“哦?心脈之傷?那可不容易醫治啊。”
陸青雲學著那老家夥的樣子,一邊捋須一邊語氣緩慢的說道。
練青元說話就是這麽個調調,語速比常人要慢一些,聽起來很有沉穩之感。
“傷勢很重,三五日內若得不到醫治,恐會變成廢人,所以在下才來此地求藥。”
醜頭陀抱拳說道。
“嗯?心脈之傷非比尋常,七品之下頂多存活兩日,你所救之人居然能支撐三五日?還隻是變成廢人?不會身死?”
陸青雲故作詫異的問道。
醜頭陀點點頭。
“此人雖然年輕,卻擁有天下罕見無比的體魄八荒玄骨身,體質特殊,底蘊深厚,但變成廢人也隻是在下的推測。”
“傷勢緊急,實在是耽誤不得,還請老前輩能賜丹相救。”
陸青雲又捋了捋呼吸,故作思索之色。
“實不相瞞,老夫已經多年不曾親手煉丹,不過醫治心脈之傷的丹藥倒還真有一瓶。”
說話間。
陸青雲已經是將一個玉瓶放在了麵前。
“此瓶中丹藥,乃是老夫多年前為昔日一位老友所煉製,那位老友剛好也是受了心脈之傷,靠著瓶中丹藥治好的。”
“丹藥隻剩下三枚,應該足夠了。”
“若丹藥無效,你可將那受傷之人迅速帶到老夫這裏,老夫可親手施救。”
醜頭陀大喜。
沒想到會這麽順利就求到了丹藥。
本以為這練青元身為八品煉丹師,性情應該會十分古怪,不好打交道。
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這位丹道老前輩還是很好說話的嘛。
“多謝前輩!”
醜頭陀立即接過玉瓶,同時將腰間的儲物袋摘了下來,交給了陸青雲。
“袋中之物並不珍貴,還望前輩笑納。”
說完,醜頭陀當即帶著玉瓶就離開了玄丹堂。
火急火燎的就往回趕。
......
當醜頭陀回到陸乘風等人所在的無名小島時,陸乘風的情況已經愈發不妙。
臉色煞白,嘴角一直在淌血,心跳更是愈發微弱。
那四位長老都急得火燒眉毛,此刻見到醜頭陀這麽快回來了,不由的大喜。
“可曾找到醫治心脈之傷的丹藥?”
醜頭陀並未說話,而是立即將那玉瓶拿了出來。
裏麵赫然有著三枚紫色丹藥。
彌漫著十分淡雅的丹香。
丹藥上麵,甚至還有十分好看的紋路。
此乃丹紋。
唯有品質極好的上乘丹藥,在出爐時會有丹紋產生,證明丹藥的品質足夠過硬。
四位長老看見那瓶中的丹藥,不由露出驚容。
“這是什麽丹藥?看起來品質極好,是用來醫治心脈之傷的嗎?”
醜頭陀點點頭。
“出自八品煉丹師之手,也是東海之域最厲害的煉丹師,世子的傷勢必能痊愈。”
說話間,醜頭陀已經拿著一枚紫色丹藥,放入了陸乘風的口中。
一旁的柳芸竹看得真切,心頭也清楚這一定是自己主人陸青雲的計謀。
這一口吃下去,陸乘風的傷勢別說痊愈了。
當場沒死都算他陸乘風狗運逆天。
丹藥入體,一開始倒是沒有發生什麽變化。
但沒過多久。
陸乘風的身體便開始顫抖起來。
且嘴角開始不斷流出黑血。
看起來很是嚇人。
一位長老趕緊去查看陸乘風心脈之間的傷勢,可這一看之下卻是臉色大變。
“不對啊!乘風的心脈之傷為何愈發嚴重了?”
“三條心脈,兩條盡毀!”
“這剩下的一條,也已經是千瘡百孔!”
此話一出,醜頭陀猛然一驚,也立即查看起來。
果然如這位長老所說的那樣。
陸乘風的心脈傷勢一下子惡化了。
幾乎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了。
“怎會如此?這明明是醫治心脈之傷的丹藥,為何會讓世子的傷勢惡化?”
一直還算鎮定的醜頭陀此刻也慌了神,看著手中的玉瓶滿臉不可置信。
就在此時。
陸乘風猛然間睜開了眼睛,臉上也盡是痛苦之色。
“啊!!!”
他發出一聲淒厲慘叫,周身卻浮現出了淡淡的黑色光華,好似有一股隱藏體內深處的力量正在逐漸湧出。
醜頭陀看在眼裏,臉上驚容更甚。
“這是八荒玄骨身的力量嗎?原來這等體魄還有如此妙用,在性命垂危之間可自行激發?令得身軀重現生機?強行治愈最為凶險的傷勢?”
陸乘風雖然神情痛苦,但此刻在這陣陣黑色光華的籠罩之下,身上的傷勢迅速痊愈。
就連剛才惡化的心脈之傷,竟也奇跡般的恢複過來了。
可謂是硬生生吊住了這一口氣。
轉危為安!
不僅如此,陸乘風傷勢雖還未曾完全痊愈,但他的筋骨、經脈、皮肉乃至髒腑,都似乎在發生著驚人的蛻變。
好似孕育新生!
脫胎換骨!
其眉心之中,更是隱約浮現出了一道八色印記,好似一朵未曾盛開的八色蓮花。
絢爛而又帶著神秘。
這一幕,令得醜頭陀、四位長老以及柳芸竹皆是驚詫不已。
縱然是見多識廣的醜頭陀,也是非常意外。
完全沒想到陸乘風的身上,還會產生如此的變化。
“原來如此!”
醜頭陀神色緩和下來,不由的長舒一口氣。
“八荒玄骨身不愧是天下罕見的獨特體魄,竟能在傷重垂危之際,讓體魄之力徹底爆發,從而使得血肉蛻變。”
“不僅提升了體質,連原本惡化的傷勢也會被一同治愈。”
“如此一來,世子倒是因禍得福。”
聽到這話,四位長老也是齊齊露出驚喜之色。
又對著陸乘風一陣查看。
果然就和醜頭陀所說的那樣,八荒玄骨身的潛力被激發出來了,對陸乘風反倒是有所提升。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乘風無礙了。”
“這八荒玄骨身果然非凡無比,我等之前對其還是所知太少了。”
柳芸竹也是一臉歡喜的看著陸乘風。
“陸師弟經曆此劫,必然是如龍乘風,更為絕世不凡!”
實則心底裏,柳芸竹一陣咬牙切齒。
這該死的陸乘風!
怎麽這麽難殺?
主人已經把他揍得半死,自己還給他來了一針,剛剛還服下了一枚惡化傷勢的丹藥。
眼瞅著陸乘風就要不行了。
沒想到卻把八荒玄骨身未曾展現過的潛力給激發出來了。
柳芸竹一邊輕輕撫摸著陸乘風的肩頭,一邊暗暗嘀咕。
“得再找個機會弄死他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