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錢怎麽會丟?”
眾人麵麵相覷,有些難以置信。
魯誠實扶著牆,緩緩走到服務員小姐姐身邊,打了個酒嗝:
“姐、姐姐,我們都是剛畢業的高中生,你看,我還是北平大學的,你看能不能給通融一下......”
服務員小姐姐見他這副自豪油膩卻又膽怯的模樣,忍不住笑道:
“不就是錢丟了麽,多大的事兒,你們都是學生,隨便誰給家長打個電話,讓家長來結賬不就得了?哪有那麽麻煩?”
“至於丟掉的錢,我們會報警處理。放心吧,走廊裏都有監控,我們也有訪客記錄,錢是不會輕易弄丟的。”
“不行!不能報警!”魯誠實和陳誌龍齊聲喊道,“絕對不行!我們今天喝了酒的,哪能報警,更不能讓家長來結賬,回家怕不是要被打死!”
魯誠實補了一句:“我可是北平大學的學生,如果傳揚出去,對我的學業造成不好的影響怎麽辦?”
聚餐的人說多不多,也有三十多人,每個人二百塊錢,這就是六千多將近七千。
反過來說,這錢均到眾人頭上,大家卻又不願意因為這二百塊錢,得罪未來的天之驕子。
場麵一時間陷入僵局。
肖言對服務員說道:“反正錢也不多...要不我們給餐廳洗碗,把餐費抵了,您看可以嗎......”
“我們三十多個人呢,幹活兒肯定快,就當是餐後團建了吧?”
“撲哧...”服務員沒忍住笑出了聲。
魯誠實找到了泄火的口子,大罵道:“肖言,你閉嘴!還嫌不夠丟人嗎?”
肖言聳聳肩,退回到一邊:“你是北平大學的高材生,你想辦法吧,反正錢是你丟的。”
服務員神色古怪地看了看眾人,便對魯誠實說道:“要不我去找老板說說,你們留下幾個人在這幹一天活,把餐費抵銷掉,可以嗎?”
“最近聚餐的學生多,我們後廚正缺人呢。”
肖言坐在椅子上聳聳肩,沒所謂地說道:“我沒意見,不過,還得聽我們高材生的。”
魯誠實咬牙切齒地問道:“各位,誰願意給我一個麵子,留下來...幫幫忙的?”
董漫第一個站出來:“別擔心,我來幫你。”
有了她第一個站出來,後麵三三兩兩也就有不少女同學站出來,也表示要跟著幫忙。
不多時,服務員小姐姐帶著他們的老板來到這裏,是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看上去頗為儒雅隨和:“是你們把錢搞丟了嗎?”
魯誠實鐵青著臉點了點頭:“是我弄丟的,與他們無關。”
“我是北平大學的學生,您看是不是能通融一下?”
老板略帶鄙夷地看了眼魯誠實:“現在的孩子...考上點兒好大學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不過你也很厲害了,我就給你個麵子吧。留下二十個人,在我們後廚幫一天忙,今天的帳就給你們免了。”
“二十個人?”魯誠實難以置信地問道,“我們一共就吃了不到一千塊錢,打工一天一百塊錢,也有兩千了吧?你們不要太黑!我可以投訴你們的!”
老板樂嗬嗬地說道:“你投訴嘛,剛好等市場監管局的人來了,我可以讓他們幫忙聯係你們父母,這樣就有人來結賬了。”
魯誠實臉色驟變:“不!不要!我...我給他們做做工作,應該是可以留下二十個人的!”
他率先走到肖言身邊,對肖言說道:“肖言,你留下來給他們幫幫忙好不好?我......”
肖言笑出聲來:“你把錢丟了,賣我?你要不把錢還給我?”
魯誠實慍怒道:“讓你留下來,是給你一個得到我人情的機會,肖言,你別不識抬舉。”
“傻嗶,裝什麽社會人。”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肖言也沒想慣著魯誠實,直接了然地罵道。
“你不識抬舉!”
魯誠實雖然在飯店老板麵前唯唯諾諾的,但在肖言麵前,他準備重拳出擊。
肖言不動聲色地施展《開鎖咒》,一眨眼的功夫,魯誠實的褲子便落在了地上,露出海綿寶寶的明黃色褲衩。
他趕忙提上褲子,一手捏著腰帶,另一隻手揮舞著拳頭,掄拳欲打。
飯店老板來到二人中間,一把攥住了魯誠實的手:“這位北平大學的高材生,你素質有待提高啊,同學一場,不要傷了和氣嘛。”
肖言冷笑道:“算了,老板,你讓他們都走吧,這份工,我一個人來打。”
“你們走你們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後廚有多少碗,我一個人來洗好了。”
魯誠實臉色突變,笑逐顏開:“這才對嘛,以後你也就是個刷盤子的料,不如提前適應適應環境,說不定直接就業了呢。”
“沒聽說嗎?現在就業形式很嚴峻,你提前就業,也讓家裏少花幾年冤枉錢啊?”
飯店老板一把推開魯誠實,冷冷地說道:“這位同學,既然這位同學主動幫助你們,我勸你也不要給臉不要臉,如果你再這樣下去,我想我還是要通知你的家長來解決問題。”
“不是說你考了個什麽好學校,你就一定會有大出息,做人還是低調點好,比如現在,你還是一個偷喝了酒,很怕被叫家長的小娃娃。”
“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我們走著瞧!”
魯誠實對著眾人揮手,帶著所有人離開宴會廳。
隻有董漫回過頭,神色複雜地瞄了肖言一眼。
“這位同學,你怎麽稱呼?”
來到後廚,飯店老板主動打招呼問道。
肖言回答道:“哦,我叫肖言,您叫我小言就行,您怎麽稱呼?”
飯店老板笑了笑:“肖言?鬥帝強者啊?我姓範,叫我老範就好。”
“你跟你的同學們關係似乎不算融洽嘛,怎麽獨自留下來幫他們收拾場麵?”
肖言尷尬地笑了笑——這幫人怎麽都知道鬥破梗,走哪都要被人調笑一下。
他選擇留下,倒不是臨時起意,早在一開始來的時候,就感覺可以通過《清潔咒》來訓練施法技巧。
有了魯誠實鬧出來的烏龍,倒是讓事情更加順理成章了一些。
家裏就三口人,一天就算吃八頓飯,也沒多少杯盤碗筷可刷,不如趁這個機會留在飯店裏,有的是杯子和碗筷讓他進行練習,說不定還能賺點外快。
可練魔法這理由在外人聽來,實在是有些荒唐。
肖言隻好編了個瞎話:“實不相瞞,範總,我這次高考成績...太差了,開學之後不太想用父母的錢來交學費,就想著自己打打工,早點學著自力更生。”
“您願意給我這個機會,我還是很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