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語言誠懇,琥珀色眼眸定睛看向自己。
宋想想心裏溢出止不住的喜悅,點頭笑了笑,“是呢,謝謝你的建議。”
陳見津在與她對視兩秒後迅速抽離目光,“嗯,明白就好。”
“我和那老頭說了,走的事情。你可以今晚就回家,不用考慮什麽。”
交代完話,陳見津轉身就走了。
宋想想望著他背影陷入沉思。
原來他和範家關係也不差,都能喊上範老爺老頭了。
這樣也好,她回家就能看看最近宋佳佳的功課。
……
宋想想在範家門口和範雲晴深深告別,才跟著周祺一道回了光明街附近。
周祺一下車,就幫著宋想想把包從後座拿出來。
“想想,你這段時間已經很累了,回去好好休息。”
嘉宜美門口,周祺停著小車,和宋想想關切著說話。
裏麵值班的,是周允。
他一看到監控是自家的車子,就放下手中的飲料。
宋想想應聲回答,“祺哥,謝謝你當初幫我背陳見津離開。”
“沒事,順手幫忙不算大事,你要回家了嗎?我送你一程吧。”
“不、不用了,我家離得近,走回去沒多久的。”宋想想接過背包,連忙說道。
且周祺現在還得在嘉宜美值班,她不敢再多打擾。
“你們是去哪裏了?”
兩人應聲回頭,見周允兩手交叉站在那兒,似一副非要追究到底的模樣。
宋想想尷尬地低了頭,“周哥,我和祺哥去了一趟中醫那兒。”
“奇怪,你們平時也不碰麵,阿祺,你來說。”周允一副似要把周祺拆吞入腹的樣子,眼神略帶鋒芒。
周祺哪裏不知道周允什麽想法?
興許周允這會兒在想,是他把宋想想拐去哪個地方呢……
“哥,也沒什麽,就是一起去照顧了個病人。”
“想想,你先回去吧,這裏有我。”周祺說完,轉頭對宋想想叮囑道。
宋想想見是他們兄弟之間的事情,就沒再多停留。
見宋想想身影越走越遠,周祺深深吸了口氣。
“哥啊,你別問了行嗎?我對想想沒有別的心思。”
“是嗎?監控我可都看著呢,你這幾天一到下午就犯困,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不是,你趁著想想年紀小,故意行不軌之事?嗯?”
周允一直以來放心讓周祺來搬貨頂班,是覺得周祺和宋想想不會有什麽交集。
直到前幾日唐梨梨幾句話,才得知最近周祺和宋想想走得太近,且幾乎天天待在一起,他不得不多想。
“沒有的事!哥,你就是不信我,也得信想想啊!”
“我是對她有點喜歡,但我不占有,我就遠觀。”
周祺明著表白的意思,周允一聽,眼神從剛才的冷戾緩和不少。
“行,那你把你們幾日裏在中醫那兒發生的事都告訴我。想想也快讀書了,總不能一直被人麻煩吧?”見猜想是假的,周允再次安了心。
對宋想想這般好,不是為別的,而是周允也有過學生時期最困難的時候。
見到宋想想一家人情況,他才破例讓宋想想邊學習邊工作,從不要求她太多。
回到家,宋想想就聽見房間裏傳來一陣哭聲。
“嗚嗚嗚……嗚嗚……”
今天是周末,宋佳佳也回來了。
隻是讓宋想想意想不到的是,宋佳佳一回來就哭。
“怎麽了?在學校發生什麽事情了?”
宋想想連忙放下背包,坐在床邊,拉了拉宋佳佳的衣角。
“嗚嗚……姐姐,我不想去讀書了……”
“怎麽行?你才讀高一就不想讀了?以後讀大學,豈不是和上刑一樣困難?”宋想想有些氣惱著說道。
她果然猜的出來,宋佳佳在學校的情況。
“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你上次忘帶錢到底怎麽回事?我可不記得你是個健忘的人。”
“嗚嗚……別提了,那不都是陳遙遙那個人搞的……”
陳遙遙?
宋想想聽到這陌生名字,在宋佳佳傾訴的一段哭聲裏,隱約聽出事情緣由來。
原來,宋佳佳明明帶著宋矢送給她的玲娜貝兒玩偶去宿舍,一開始住幾天,和舍友們關係還好好的。
直到後來,陳遙遙卻開口說是因為沒有玲娜貝兒抱在懷裏,睡不踏實。
索性,舍友們聽話地把玲娜貝兒當著宋佳佳的麵搶了去給陳遙遙。
發生了這一次,舍友們似乎對宋佳佳都是鄙夷的態度。
更可怕的是,趁著宋佳佳數著零用錢那會兒,公然在宿舍裏搶走了宋佳佳幾百塊錢。
這才打電話向宋想想求助要錢。
聽完,宋想想無奈地搖頭。
對於她們這種家庭,遇到校園暴力,都隻能忍。
在她高中生涯三年裏,一直都是忍著,可現在她也不想委屈了宋佳佳。
“你把陳遙遙家庭住址發我,這幾天先別去學校住,喊人把行李偷偷打包回來。”
遇見惡霸,宋想想也不怕,她遇到校霸也不曾說過什麽。
“好,姐姐,你真的有辦法嗎?”
“她既然想到霸淩你,我也能想到霸淩她。”宋想想意味深長笑著,淡淡掃了眼陳遙遙家庭地址,安撫著宋佳佳。
不知是不是她跟在陳見津身邊的緣故,總覺得慢慢學壞了。
另一邊,陳見津回家後,就被孟萍叫到前廳去。
他吹著口哨,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走到前廳。
孟萍、陳德廣、陳樾、陳遙遙都在。
“喲嗬~都等著我吃團圓飯呢?”
“哥哥,你好久沒回來了,是不是出去和別的女生睡覺覺了?”坐在孟萍身邊的陳遙遙偷笑道。
陳遙遙是他和陳樾後來的妹妹,也是孟萍親生的女兒。
初中三年就在封閉式學校念的,現在好了,能在北興一中讀書,自然哪裏都能見到陳遙遙。
“遙遙,你別說話。”
“陳見津,你外公求著我給你學費讀書,你認為該如何給?”孟萍眼中滿是戾氣。
如果不是眼前這個胳膊往外拐的兒子,她大兒子現在早就能在國外接受更高等的教育了。
還是麻省理工學院,想到是陳見津把出入境證件撕毀,她更加來氣,每天都睡不好。
陳樾抬頭看陳見津,他習慣性的黑襯衫,已經把袖子都挽了起來。
手臂上那些傷勢,早已褪去。
想必在背後,有人照顧他吧。那還真是感謝那個人呢。
“不用勞煩您給,我自個兒出。”
“站住。”
“陳見津,不能出國也就算了,我認了。以後你讀大學的費用不僅自己出,也不能用我們家裏的銀行卡,你得自己去打工掙錢。”
“早些體會一下,底層人士的不易吧?”孟萍語氣帶著滿滿意味的挑釁。
卻不料,沒有引爆陳見津的怒意。
“行,隻要孟女士別自作主張做任何不利我的事,我就不找外公。”
威脅?他陳見津背後的大山,可是孟清淮,她孟萍親爹!
“你!就是你去找他透露的?陳見津,我真想現在就打死你……”
孟萍咬牙切齒,那聲音聽起來尖利刺耳,可在陳見津耳裏,卻是讓他嗤笑的誘餌。
“陳見津,夠了。別總氣你媽,氣出一身病來,還是阿樾和遙遙去照顧。你呢?你就知道逍遙法外。”暗啞成熟的嗓音裏,透出幾分暴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