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牧同學想清楚了就好。”

許牧的決定,龍若溪向來都是支持的。

兩人相視一笑,繼續向前走著。

九月份的港城,已經褪去了暑熱,給人一種涼爽的感覺。

“你說這龍工大的校園,怎麽到處都是樹啊?”

龍若溪有些好奇地說道。

“不知道,可能是想塑造一種靜謐的環境吧?”

許牧想了想,語氣有些認真的回答。

兩人在校園裏漫步,聊的都是些不重要的話題。

但是不知為何,在兩人心裏,這就是最令人安心的時刻。

可這種安心很快就被人打破了。

“你要幹什麽?”

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很快打破了校園裏寧靜祥和的氣氛。

此時兩人已經走到了一處偏僻的角落。

雖然今天是開學日,但是這裏人流稀少,來這裏的學生都很少。

“那裏有人在吵架嗎?”

龍若溪手指著一處角落,那裏有三個人影站在一起。

許牧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這人跟他算是有一麵之緣。

“好像是我的另一個大學舍友?”

許牧有些不敢確定,“走,過去看看。”

那位張少爺再如何不著調,畢竟也是自己未來四年的舍友。

舍友出事了,自己哪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我說,我說這位大哥,”

張少安此時沒有了剛才在寢室裏那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

他被一個比自己更高大的男子揪住衣領,有些瑟瑟發抖。

“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你的女朋友,而且,而且,我隻是想問問路啊!”

張少安說到最後,竟然帶著哭腔。

“別說廢話。”

揪住張少安衣領的男子不僅身材高大,耳朵上還別著一顆耳釘。

他語氣有些凶狠。

“其他那麽多人你不問,為什麽偏偏問我的女朋友?”

“看你的樣子還是新生啊?”

“怎麽,入學第一天不想著上課,光想著泡學姐了?”

兩人旁邊還站著一位身材姣好的女生,穿著超短褲和一件背心。

她皺了皺眉:“韓琦,你不要隨便亂說,誰是你的女朋友?”

“我還沒答應你呢?”

聽到這話,名叫韓琦的男子氣勢不免一滯。

他暴躁地甩開張少安,轉頭麵向女生,“白依依,不要再胡鬧了。”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說這個?你就非得逆著我不可嗎?”

韓琦的力氣頗大,被一把甩過去張少安有些沒站穩,坐倒在地。

張少安的肩膀被人拍了拍,他有些驚恐地轉過頭去。

卻發現自己的麵前出現了一張沒見過的臉。

他在寢室的時候,許牧在**,正好在他的視線死角裏。

“張少安同學,沒事吧?”

許牧的聲音有些關心。

“沒事。”

張少安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接過對方伸過來的手站了起來。

“謝謝。”

他低聲道謝。

“這小子,原來還挺懂禮貌的啊。”

許牧有些驚訝,不知道此時張少安的乖巧是不是因為被嚇的。

韓琦看到對方有人過來幫忙,不再和名叫白依依的女生爭吵了。

他走了過來,放聲大喊,“喂,小子。”

“誰讓你站起來的?”

“這是你的保鏢?”

許牧攔在張少安和韓琦中間,語氣平靜。

“我不知道你和這位女生的關係是什麽,但是你需要對張少安同學道歉。”

“這位同學,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的啊?”

沒想到這時候,張少安的重點竟然放到了這裏,許牧隻當沒聽見。

韓琦睜大了雙眼,“你開什麽玩笑?”

“他調戲我的女朋友,我還不能教訓他一下了?”

在他身後的白依依聲音清冷,“我說了,我不是你的女朋友!”

“而且這位學弟,隻是在向我問路,問到一半你就不問青紅皂白地出現了!”

韓琦也隻當沒聽見白依依的話。

他發現許牧的態度非常堅定,不由地皺眉走到許牧的麵前。

“喂,這位想要見義勇為的少年。”韓琦壓低了聲音。

“你應該也是大一的新生吧?”

“你知道我是誰嗎?”

許牧看著他,不為所動。

“不管你是誰,都不是因為爭風吃醋欺負同學的理由。”

“嗬,這說得真冠冕堂皇啊。”

韓琦咧開嘴小聲嘲諷。

“我家裏是‘新日’報業的最大股東,同時各種自媒體上有著幾千萬的粉絲。”

“你信不信,我隨便一動嘴,你這見義勇為就會變成協助性騷擾的證據?”

聽到對方的威脅,許牧手放在背後握緊了拳頭。

沒想到,僅僅是一起不起眼的衝突,對方就要用出這種惡毒的手段。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你經常這麽威脅別人,對嗎?”

麵對許牧的質問,韓琦嘿嘿一笑。

“在這個時代,你不得不承認,確實很好用,不是嗎?”

“所以,識相的話,就滾遠點。”

最後一句話說完,韓琦的語氣變得極為冰冷。

“那這件事,我就更要管了。”

許牧壓抑著怒氣,“你沒有證據,這裏沒有人錄下任何視頻!”

“唯一的證人隻有你。”

“我想那位女生,和你的關係沒有好到和你一起做偽證的程度吧?”

韓琦一臉不屑,“現在哪裏需要證據呢?”

“性騷擾的監控錄像不到處都是?”

“再者說,錄像模糊一些,誰能說得清誰是誰呢?”

看樣子他不光是經常這麽威脅別人,應該還真的這麽做過。

“你大可以試試。”

龍若溪從許牧的身後走了出來。

“你?”

“別走出來!”

第一句是韓琦的驚叫,他的語氣有些奇怪。

第二句則是許牧,他有些擔心龍若溪被韓琦當做籌碼。

“看你的樣子應該認出來我了,我是龍天際的女兒。”

龍若溪的聲音和許牧一樣平靜。

“如果你真的這麽做的話,我父親會很擔心‘新日’報業作為媒體的純潔性。”

“那每年的廣告合同,可能就要撤掉了。”

“建議韓同學好好想想,為了一個不在意你的女生做到這種程度,值不值?”

她說完這番話,這個本就偏僻的角落,好像連風都停止了。

韓琦的表情變得難看起來。

他怎麽也沒想到龍家大小姐會是今年新生中的一員,而且恰好在這裏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