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的體育課是靠搶來的,可惜楊聲運氣差了點,與眾小球運動無緣,他又懶得去打什麽排球籃球,幹脆閉眼心一橫,選了個“體育舞蹈”。

順利搶到羽毛球課的男朋友在他耳邊得瑟,說選排球籃球也不錯啊。

“我不想再曬太陽了。”楊聲說。

剛結束軍訓,他整個人都黑得仿佛剛從山西賣炭回來,而自家男朋友生來冷白皮,便是連太陽都黑不了,被他這一反襯更顯得發光。

楊聲已經看到表白牆上蠢蠢欲動的求加好友信息了,軍訓第一天就有,這陣子更是猶如仲夏的野草,燒不盡吹又生。

而夏藏對這方麵很是遲鈍,基本拿個智能機過得跟原始人似的,如今隻是加齊了他的班級課程群,弄懂怎麽和皓月小薑在吹水群裏玩丟骰子都要向楊聲炫耀一番。

表白牆於他而言,那都是另一個世界的東西,所以這位神經大條絲毫覺察不到楊聲的緊張。

“不想曬太陽,那不是還有別的課嘛,你非選個跳舞。”夏藏鐵了心要逗楊聲,給他擦好右胳膊的防曬,又讓他伸左胳膊。

楊聲眯著眼享受男朋友的貼心照顧,嘴上卻故意找茬道:“那不是體育舞蹈,女生多嘛。”

霎時手腕子便被那骨節分明的大手攥住,男朋友笑容危險:“你說什麽?”

楊聲詭計得逞,樂顛顛地湊上前往人嘴唇上啾了口。

“說想看我家男朋友吃醋。”

“一天沒事找事。”夏藏嗔怪道。

誌願填報後,他倆順利分別被H大的法學和心理學錄取,校區在南州郊外的圍穀島上。

遠離南州市區的好處是,這邊的出租屋租金較為平民,他倆搭上點兒陸老板和夏藏媽媽的資助,就在學校附近的城中村租了個一居室的小屋子。

房子在四樓,朝陽,采光不錯,大中午的需要拉簾才能睡著。

住宿舍於他倆而言確實要更實惠,但奈何都在一塊膩歪了一年整,冷不丁分開倆人都不樂意。

何況他們不在同一個學院,莫說同一個宿舍了,宿舍樓都不一定是同一棟,單獨租房子住比較方便。

另外他們也不太想被同學老師知道他倆的關係。

夏藏是個直性子,有人問肯定會說實話,楊聲一般都負責給人解釋;收到的反饋不一定都是好意,夏藏因此還專門反省過自己的言行,不願意因自己的疏忽害男朋友受罪。

但楊聲說,他們相愛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要真被問起,盡管坦誠直率。

“我們自己不宣揚就是,別人自己來問,他們有什麽反應都跟我倆沒關係。”

夏藏聽了直樂,就摟著楊聲哼哼:“嗯。”

不過楊聲選體育舞蹈這事兒是真有些刺激到了夏藏,行課的這兩周他總會時不時走神,想一想男朋友有沒有在課堂上勾搭女孩子。

他查過了,大一的體育舞蹈□□授華爾茲。華爾茲欸!就那兩個人摟一塊轉圈圈的華爾茲!

雖然知道這隻是正常的教學內容,但再怎麽正常它也是要摟摟抱抱的!

夏藏承認,他就是心裏不舒服,就是吃醋了。

個小沒良心的,選什麽不好,偏偏選什麽體育舞蹈!

“哎喲,哥,都兩周了,你還沒適應過來啊?”楊聲被他顛來倒去地折騰了番,邊哀哀求饒又邊煽風點火。

夏藏最是受不得男朋友的激將法,可又不甘心讓這小沒良心的得逞,隻得軟了身子,扶著楊聲肩膀緩緩盤上了他腰/胯。

楊聲倒吸了口冷氣,本來清明許多的眸子又迷離,含笑調侃:“哥,你真是想我死**啊。”

夏藏堵住他唇瓣,摩挲片刻後略帶威脅地哄道:“說什麽胡話呢?”

“那你還生氣不?”楊聲撐著渾身酸軟,向上挺了挺腰,逗弄著八爪魚般纏自己身上的男朋友。

“生氣你也退不了課啊,”夏藏氣喘籲籲,同時也無可奈何,“我反正就氣著玩兒。”

“長見識了,原來還可以氣著玩兒。”楊聲將夏藏後腦勺兜一兜,往他下撇的嘴唇上親了口,“那我告訴你個秘密,你能不能不生氣了呀?”

“好好說話。”夏藏不輕不重拍了下他胳膊。

“就……”楊聲清了清嗓子,剛剛喊得有點累,但語氣裏的笑意沒有退下去,“我是我那個舞蹈班多出來的學生,日常被我們老師帶著練,根本就碰不著別的女孩子。”

“哦,你是還想碰到咯?”夏藏特別會抓重點。

“沒沒,天地良心。”楊聲也特別會服軟裝乖。

“你老師……是男是女啊?”夏藏頓了頓,不放心地追問。

楊聲覺得再逗男朋友下去就太不厚道了,忙忙解釋道:“女老師,年過半百將要退休,本來是想教我們跳廣場舞,但沒辦法學校要求的是華爾茲。”

“由於我是那班上唯一一個男生,每次上課都被老師當做教具來給同學們示範動作,所以哪怕隻上了兩周的課,我基本把一套舞曲的動作都學會了。”

邏輯清晰,有理有據,男朋友明顯是滿意了,但仍倔強地不肯勾起嘴角。

“喏,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夏藏扶著楊聲肩膀,低聲問道。

“沒,你還可以再過分點兒。”楊聲依舊忍不住笑,“像今天這樣式的,我最多……不得不說,我有點撐不下去了,哥。”

“腰疼……”最後說話都沒底氣,吞了好幾個字音。

“所以知道了吧,你以後再敢使壞,我有的是法子折騰你。”夏藏終於肯露出點兒笑容,但身體的顫抖暴露出他自己其實也很虛的事實。

楊聲悠悠調侃:“這一波,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那好歹隻損了八百嘛。”夏藏徹底身子一軟,埋臉在楊聲肩窩,便順勢被他顛倒上下,掀翻在床鋪。

“最後一次,弄完去洗澡。”楊聲舔了口夏藏耳垂,“正好補上那兩百。”

哪兒來的歪理,一套接一套。

夏藏是真沒勁兒了,隻得由著男朋友胡作非為。

“話說回來,我都沒見你怎麽吃過醋……果然是太放心我了麽?”

迷迷糊糊還不忘小聲嘀咕,基本臉貼臉,楊聲自是聽得一清二楚。

“我可沒那麽神經大條。”耐心地把夏藏那貼上側臉的細碎長發撥到耳後,楊聲喃喃自語。

經過十多天的努力,他聯合皓月小薑一塊,把所有在表白牆上求夏藏聯係方式的留言都“警告”了一遍,大概意思就是人家已經名草有主,別癡心妄想了。

“嘖嘖,這麽看來楊老師你還是沒那麽給力啊,我看你們學校那牆上都沒你。”皓月在敲詐了他兩杯奶茶後,還不忘肆意嘲諷道。

楊聲表示這都不算個事兒,隻要我男朋友是我的就行。

小薑同學反射弧稍顯漫長,一天在三人小群裏嚎啕,說“你們的學校都好漂亮,這就是少那麽幾十分的差距嗎”。

皓月便還負責哄孩子,說咱這幾年好好努力,一塊考個九八五的研究生。

楊聲對此不可置否。

照理說,這檔子事兒終於平穩過去,他們也迎來了高中之後第一個放滿了的國慶假期。

經過小半月的調養,楊聲算是被夏藏養白淨了不少。

而就在這麽一個辦完正事兒昏昏欲睡的午後,夏藏放於枕邊的手機震了震。

迷迷糊糊定睛一看,他被遠在西渝的倆好友拉進一新建聊天小群裏,皓月直接一個鏈接甩過來。

“夏哥,你看看這個。”

夏藏由此知道了H大還有表白牆這玩意兒,另外他也想知道為啥倆外校人比他本校人都還消息靈通。

但現在的重點不是好奇這個,他點開那鏈接一看,帖子的最上方掛著他男朋友的側臉照片,背景光線都好看得緊,活脫脫從畫中走出來似的。

如果不是看到照片下的一段文字,夏藏興許還得叨擾一下這樓主,看能不能要張高清去水印的照片。

那段可氣的文字寫道:“體育舞蹈課上罕見的男孩紙,還是那種罕見好看的男孩紙!可惜舞蹈課每周就一次,上兩周課這同學每次都卡點來準點走,樓主隻知道他是法學院的,叫楊深。我有個朋友想認識他一下,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請他喝秋天的第一杯奶茶~”

然後樓下有數十條回複,多是插科打諢想認下樓主這位好朋友,或者在評論區以極高分貝“啊啊啊”。

很快一條最新的評論被頂上來,說:“樓主,糾正一下,這小哥哥叫‘楊聲’,後鼻音一定得發出來。他自己說自己是西南地區的人,所以完全沒有意識到他自我介紹的時候後鼻音沒發出來。”

看到這裏,夏藏想了一想,輕輕念起楊聲的名字,嗯,應該沒發錯音。

“我呢正巧和這小哥哥在一個班,開學第一天我就想請他喝秋天的第一杯奶茶,但沒辦法啊,我當時頭鐵去問,他真的就特溫柔且果斷地拒絕了我,並且說他已經有男朋友了。嗯,我沒有打錯字,他就是有男朋友了。”

這一語激起千層浪,本來隻數十條回複的貼子頓時湧上一串“蹲”“我放個板凳”“我放隻耳朵”。

或者還有另類的“這年月,果然好看的男孩子都屬於好看的男孩子嗎?”

夏藏覺得這條不太妥當,便摸摸索索弄了個賬號登陸進去,一下一下敲字回複道:“好看的男孩子隻屬於喜歡他、他也喜歡的人。”

這才比較嚴謹。

而那位“知情人士”又發上來新的文段:“因為人家都那麽坦誠地拒絕了,我也就沒好意思再多打擾。才正式上兩周的課嘛,大家也都不是很熟,就見麵彼此點頭打個招呼,我估計他連我名字都不記得。然後有天我和我室友一塊去學校附近的城中村裏探店,就在遠遠地在路邊瞧見了他和另外一個男生。他倆差不多身高,體型也沒差多少,穿兩件一模一樣的白T恤,打眼望過去跟雙胞胎似的。不得不說楊同學是在軍訓的時候曬黑了,穿白衣的時候特別顯,但架不住人五官好看腰細腿長啊。我就不明白為什麽軍訓那會兒牆牆推的帥哥靚照裏沒有我們班的楊同學!黑皮那麽不受待見麽?嗚嗚嗚。不過這幾天他應該是慢慢白回來了,莫名覺得有點可惜,嘖。”

底下是呼呼啦啦一片:

—“黑皮控在此,不知樓上有沒有小哥哥軍訓時候的照片呀?”

—“樓上,你跑題了,說小哥哥那雙胞胎……啊,不是,那和他穿一樣衣服的男孩子啊!”

—“話說我們這樓不應該是幫樓主花掉她秋天第一杯奶茶錢而建成的嗎?”

—“樓主,樓主你人呢?你看上的男孩紙名草有主啦(大聲嚷嚷)!”

—“樓上的,你太損了,蝦仁還要豬心!”

而樓主姍姍來遲:“人在奶茶店,剛刷完帖子,給自己點了杯檸檬水,祭奠我還未萌芽就已經死去的愛情。”

—“樓主,仰望天空45°角,讓眼淚默默流進心裏,從今天開始去追尋下一段風月的足跡。”

—“樓上的,你們好非主流……”

—“我現在滿寢室找掃把,就為掃一掃這滿地比我掉的頭發還多的雞皮疙瘩。”

夏藏默默地跟了一句:“樓主有朝一日也會遇見自己的真愛的。”

在一眾玩梗插科中,顯得分外樸實無華。

此時“知情人士”再次上線:

“這裏給樓主姐妹一個抱抱,不好意思打破了你的希望。”

樓主大度回複:“沒事,姐妹,同是天涯淪落人。我們換一個歡快點兒的話題吧,楊同學他男朋友長得好看不?”

—“這話題轉得。”

—“猝不及防。”

—“樓主心理承受能力真強,要換做是我,我也隻有問他男朋友是不是本校的啊?”

知情人士回道:“別急,等我把剛在備忘錄裏敲的小作文發上來。”

—“乖巧。”

—“嫻靜。”

—“太太我們碗端好了。”

“唰”地一下,知情人士的小作文鋪天蓋地襲來。

這時候楊聲還抱著夏藏左胳膊熟睡,沒半點被打攪醒的意思。

夏藏沒敢動他,自顧自屏息快速地瀏覽過小作文。

“楊同學當時和他男朋友站在一賣冰糖葫蘆的小販前麵,我和我室友離他們大概有個一兩百米的距離。本來我不太確定那是不是他男朋友,要他真有個雙胞胎兄弟也說不一定,但我室友是個甜食黨,看到冰糖葫蘆就跟匹脫韁野馬似的,拉都拉不住,完全不顧我們馬上要去吃飯了的事實。借此機會,我就懟到了那倆小哥哥麵前,看楊同學正拿著跟冰糖草莓要遞給他身邊的男生。正想著要不要跟人打個招呼,好歹同班同學嘛,結果我室友一聽小販說箱子裏的冰糖草莓賣完了,整個人都蔫兒了下去。我就哄我室友,要不買冰糖山楂吧,都紅彤彤的一個色。我室友勉勉強強,並不接受我這提議,然後重點來了友友們!我就聽楊同學旁邊那男生跟他嘀咕了句什麽,然後楊同學就說把他們買的草莓轉賣給我室友。那個語氣那個神態,如果不是想到他有男朋友而且可能他男朋友就在他旁邊,我真的當場撅過去。我室友是吃貨屬性嘛,倆養眼帥哥站麵前都隻關注冰糖草莓,連忙接過說謝謝,幹脆利落地轉完賬,都不給我要個微信的機會……

“哦,這裏說一下楊同學他男朋友的長相,雖然我全程重點關注楊同學,但也確實無法忽略他那白得發光還蓄著長發的男朋友。那小哥哥不算是那種五官很驚豔的(我覺得楊同學就很驚豔),但屬於那種越看越好看的類型,留長發也不顯得女氣,我和我室友大老遠看都說他一定是個男生。然後臉上也沒有太大的表情,楊同學說話的時候,他就默默地聽,默默地點頭,感覺是那種很高冷、生人勿近的類型。

“不過很快我就被打臉了,也正是在那時候我確定了他倆是一對的事實。把冰糖草莓轉給我室友了,他倆就重新買了串冰糖山楂,手扣著手一塊走了,我抱著最後一絲倔強勸說我自己,也許他倆隻是好兄弟呢。我室友就拉著我去找飯店,我倆的路線正好和他倆重合了,隻不過他們在前邊沒有發現後邊的我們。我們找的那家館子在城中村的巷子深處,人比外圍少很多但也還是會是不是過一兩輛自行車。他男朋友走的一直是外側嘛,楊同學就在旁邊嘀嘀咕咕,應該是想換位置,然後他男朋友就拖長聲調說:‘唉呀,你煩不煩?’聲音是那種磨砂的質感,聽起來很舒服,更重要的太太太溫柔了,就跟哄小朋友一樣。楊同學也表現得很小朋友,晃著他男朋友的手說:‘哥,你不疼我了?’完完全全就是在撒嬌啊喂。然後他男朋友就把隻咬了一口的糖葫蘆遞過去,正好把他嘴堵上,就著這麽個姿勢楊同學把那山楂粒兒吃了,完事皺眉說:‘這玩意兒太酸,你要吃不下就別勉強。’他男朋友就笑,瞬間冰山融化,春風十裏都沒那麽明媚(有一說一,這小哥哥笑起來比不笑要更好看,反正他倆怎麽都好看吧),我隔老遠看我都酸了,一記重錘讓我徹底死了心,差點把我室友的草莓搶過來咬一口,來安慰我受傷的心靈。”

—“雖然我現在嘴角完全放不下來,但還是心疼小姐姐一秒。”

—“我好了,我已經好得不能再好了,我看到了一圈小天使在我腦袋上飛。”

—“樓上那個姐妹,你要不要去校醫室看看?可別真出什麽事兒了。”

—“話說小姐姐你和你室友跟那麽久,當事人就沒發現你倆嗎?”

當事人夏藏陷入回憶,他當時隻顧著逗男朋友玩兒,一串冰糖葫蘆七個球,哄著騙著讓楊聲吃下去五個。

虧得楊聲也慣著他。

總而言之他倆應該是沒注意到後邊有什麽人的,畢竟人家隻是去飯店沒有特意跟隨,他們也不用在意這麽多。

知情人士很快也來了回複:“我覺著他們應該沒有發現,因為後來我上課照常跟楊同學打招呼,他依舊對我沒有任何印象……再說我和我室友也沒特意跟著他們,真的隻是找飯館啊。”

樓主跟了句:“姐妹,有空來村裏邊的亦書奶茶店不?我請你喝秋天第一杯奶茶。”

—“那個,樓主你還缺姐妹麽?”

—“樓主,康康我這個姐妹!”

—“我能加入你們麽,姐妹?我就真的隻喝一口。”

知情人士表達了感謝,說:“謝謝樓主好意啦,可惜我現在不在大學城,跟我室友一塊呢。她這會兒在貓咖裏睡著了,我守著她沒事做,偶然看到這帖子就來說一說我知道的事情。”

—“忽然覺得小姐姐和室友也很好嗑。”

—“別鬧,人家就隻是關係好的小姐妹。”

—“不鬧不鬧,我就隨口一說,要冒犯到小姐姐,我先滑跪道歉。”

知情人士回複說:“沒事沒事,這無傷大雅。”

接下來這群人討論的話題就偏到了外太空,夏藏留下一句:“希望大家都能等到自己喜歡的人”,就揉著眼睛下線了。

小群裏,皓月和小薑發了一大串檸檬,說什麽為啥這搞事帖變成了狗糧帖。

“搞什麽事兒啊?”夏藏明知故問。

倆損友左右言其他,最後是小薑兜不住,一股腦跟夏藏說了楊聲之前在學校表白牆幹的那些傻事兒。

原來……還是會吃醋的嘛。

夏藏將消息屏蔽把手機推遠了些,暫時不管皓月和小薑在群裏吵翻天,自顧自把熟睡的男朋友圈懷裏。

現在楊聲睡覺踏實得很,沒說做什麽噩夢或者失眠睡不著。

當然很可能是因為他們在睡前劇烈運動過一陣。

啊呼,看困了,好在今天放假,可以摟著男朋友睡他個昏天黑地。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相依偎著夢中暢遊的幾個小時內,那帖子被蓋起了幾千樓。

大家順藤摸瓜,便找到了軍訓期間上牆率奇高的心理學係白淨小哥,並大膽猜測那在每一個求聯係方式帖子下,瘋狂舞動“人家有另一半”的匿名賬號皮下究竟是何人。

不過後來夏藏和楊聲都沒再點開過校園表白牆,一是他們忙著學習和兼職,二是覺得小醋怡情大醋傷身。

偶爾以此為借口在**多鬧些花樣也不錯。

另外就是,楊聲抽時間教夏藏跳華爾茲,因著能和男朋友摟摟抱抱,夏藏對該舞蹈的好感程度直線上升。

作者有話要說:

寫一些小情侶的日常,番外統一命名為“在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