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碩過來敲門，說合作方等不到人，親自過來了。秦紹要忙正事，就讓我先出去。
我出門，合作方進門，路過他的時候我聞到了一股鬆木香。
對味道我很敏感，如果我沒記錯，這個味道曾經在喬柔柔身上出現過。
當時我還驚訝為什麽一個女人要用男士香水，今天我似乎有了答案——不是我多心，是這味道實在特別，不是市麵上的普通香水，是私人訂製的。
“薑薇。”秦紹突然又喊住我，“送兩杯咖啡進來。”
“好的秦先生。”我拉一拉衣服，跟這個合作方點了個頭，很是客氣。
林碩和我一起出門，我問他：“屋裏的人怎麽稱呼？”
“日盛公司的王總，王啟發。”林碩說，“‘秦’下麵的供應商之一，不過和秦老爺子有關係，所以九爺對他也還算客氣。”
“日盛建築？”我問，“他們好像接過集團的不少項目？”
“嗯，”林碩點頭，“薑醫生對地產倒是很關注。”
“偶然看新聞看到的，我記得當時合作的時候，宣傳得很厲害。”
“嗯，王啟發利欲熏心，為了給自己做背書，找了幾百家媒體。”林碩點頭不多言，我去茶水間衝好了咖啡送進去。
秦紹示意我先給王總，我很聽話。
“這是秦總新秘書？”
“不是，我妻子的醫生。”秦紹說，“王總這次來，肯定是帶著好消息吧？”
“害，再好的消息，也不如秦總跟我簽合同好啊。”
看得出，這個姓王雖然有關係，但依舊有些忌憚秦紹，我身份不對，不能停留太久，稍微示意之後轉身出門。門一關，林碩看了我一眼，我也看他。
“怎麽了林助理？”
“沒事。”林碩說，“薑小姐八麵玲瓏，果然如九爺所說，不簡單。”
“你哪隻眼睛看出我玲瓏？”我學秦紹懟人的樣子懟他，林碩笑著搖頭，放我走了。
他笑起來還挺好看的，而且和秦紹笑起來有些像。
果然是一起長大的親表兄弟，他們感情一定很好。
第二天早晨我又去了秦公館看望喬柔柔，她半躺在沙發上問我：“薑薇，我聽說你昨天被人打了？”
“是。”我點頭，“遇見個女瘋子，自己做錯了事還要怪別人。”
喬柔柔一怔：“她怎麽了？”
“話不好聽，我不說了，您懷孕辛苦，多聽點好的。”我勸她“秦太太，您把孩子生下來以後，您的地位就穩了。”
“我當然知道。”喬柔柔不看我，“你走吧，我要休息了，秦紹今天晚上回來，我養足精神了好伺候他。”
“那您當心孩子。”
這話說得我心裏酸，喬柔柔眼皮都沒抬，她不想看見我，我其實也不想見她。隻是礙於醫生和孕婦的身份，礙於秦紹的種種安排，我們不得不每天麵對彼此。
離開秦公館，我開車回華城公寓。林念給我打電話，問我怎麽回來了不聯係她。
“沒顧得上。”我說，“怎麽，你那邊有動靜？”
“沒有，最近沈清和挺忙，也沒過來幾次。”
“聽你這意思，好像還挺想他？”我逗林念，“走心了嗎，林小姐？”
“走個屁！”林念爆粗，估計是對沈清和有諸多不滿，“他被他老子抓回去相親了！”
“那不剛好，反正你想要的也得到了，人不是你的，正好方便你脫身。”
“我怕沈清和不這麽想。”林念那邊打火機“啪嗒”一聲，“我賭五毛錢，沈清和走心了。”
“對男人少點幻想。”我雖然也看出沈清和對她有私心，但還是提醒她一句，有時候女人就喜歡在感情裏自以為是，保持清醒才能無欲則剛。
“薇薇，你不能因為你自己被男人睡了不負責，就把這種錯誤的觀念強加於我。”
“停！”我說，“是我把男人睡了。”
“都一樣，反正就那麽點事。那一晚你可沒占到便宜。”林念話裏帶著笑意，很顯然是在鄙視我。
“那也好過你現在為了男人牽腸掛肚。”我不服，林念輕哼一聲。
“你不牽腸掛肚？”她無情地戳穿我，“那你這步步為營的，何必呢？”
我愣住沒說話，林念太了解我，我可以跟外人隨便說謊，唯獨對她必須坦誠。她太清楚我心裏想什麽，我的每個動作是為什麽。
“阿黎，你騙不過我，你還喜歡秦紹，你的眼睛不會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