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忘我篇甘苦自知
守護靈進攻越見凶猛，接連的氣勁如同*滿夾雜著漫天黑針朝群芳妒罩落，群芳妒卻也不怕，雖然一直落在下風，至今未能對守護靈造成任何傷害，但眼下彼此的內力都已經大量消耗，任誰都支撐不久。
況且守護靈所用的葵花武功，自己實在太熟悉了，根本占不了絕對優勢，想要致自己於死地，正常情況下斷無可能。天地紅塵的其它絕學，根本不被群芳妒放在眼內，守護靈也根本未使用過葵花以外的任何武功，麵對同樣的自己，其它絕學在葵花寶典麵前，又有什麽使用價值可言？
守護靈不斷被群芳妒言語所激，情緒越見暴怒。對於自我意境的了解，群芳妒絕對具備充分的發言權。事間萬物，唯己至尊！守護靈非人的外貌，怎可能跟群芳妒連紫衫都正眼相看的美麗比肩，怎受得了群芳妒如此接連言語諷刺，瘋狂蔓延的殺心完全主導此刻守護靈的意識，群芳妒很清楚，守護靈的意境，已經出現破綻了。
這若是放在之前，並沒什麽大用處，因為守護靈本身的實力放在那裏，又比群芳妒更具備優勢的武器，內力未空之前，縱使如此暴怒群芳妒也奈何它不得。群芳妒暢懷狂笑，雙掌疾速推出，守護靈硬生相迎，頓時被震的吐血拋飛。如此大肆消耗內力近半個時辰，還指望跟我硬拚麽？
“醜八怪！長的醜別再出來現眼！連武功都拚不過我了，你有何用？”群芳妒說著又攻出數掌，守護靈受激，渾然不顧傷勢的舉掌硬抗，群芳妒全力催動內勁，殘餘內勁的巨大差距，震的守護靈七竅隱隱滲出鮮血，群芳妒嬌叱一聲，密集的內勁氣針穿透守護靈全身百餘處穴道，守護靈緩緩倒地。群芳妒鬆了口氣，渾身癱軟，屈腿坐在地麵，內力，卻已近完全耗空……
江湖公告：天地紅塵掌門群芳妒擊殺守護靈，成功獲得獨傲紅塵，光耀百裏，紅塵山方圓百裏內所有門派弟子基礎能力獲得額外加成。門派武功另增加紅塵陣，守護靈血沾染獨傲紅塵，獨傲紅塵增加特殊能力。
依韻盡量平靜的微笑著，步履蹣跚的走近喜兒，“真巧，沒想到你也打到這裏了。”依韻說著右手將剛獲得北落紫宵信手插入身旁岩壁，“我便知道，越是好東西，我這福源就越需要拚命。”喜兒含笑打量依韻幾眼，依韻心口偏半分即致命的傷口此時已然止血，左手戴著的紫宵幻手卻已多處裂開，雙掌竟有兩處見骨深的傷口。
“嗬嗬嗬嗬……依韻？恨麽？公平麽？”依韻輕輕脫下已報廢的紫宵幻手，這種特殊存在，試圖修複彌補是萬不可能了，隨手丟棄在身側，沉聲道“不。沒什麽不公平的，很多年前，我以為小劍已是對自己殘酷到及至，讓我忍不住去追，效仿，但是很多年前開始，我已經理解到，經曆比較起來，江湖中根本不存在及至的殘酷。”
依韻頓了頓又輕笑道“不過，他似乎更可憐也最不可憐，不存在感性的他，無所謂殘酷；不存在感性的他，卻比別人都少了很多。不過，這些卻不由我來評說，倘若沒有過去的種種，哪有今天的依韻？你又何嚐不是如此？恐怕你的基礎福源不會比我高到哪去。”
“嗬嗬嗬嗬……依韻？我的……初生，是10的……”喜兒說著信手取下右手紫宵幻手，嚐試著戴在左手上，卻是緊貼著肌膚，喜兒略做活動，絲毫沒有不適感。“嗬嗬嗬嗬……依韻？給你……”喜兒取出一隻紫紅色手套，遞到依韻麵前。依韻未待開口，喜兒含笑開口道“嗬嗬嗬嗬……我，弄不壞它……”
依韻聞言微楞，沉吟著接過，依韻自然知道這隻手套是什麽，南極縹緲。“奇怪？怎沒特殊能力加成？北落紫宵卻是增加強化紫宵炎效果。”“嗬嗬嗬嗬……隻有本門，掌門執有，才加成的。而且，對你，沒用的……交換武功嗎？縹緲無痕碎星掌，換你的紫宵幻刃禦使決……”
依韻凝視著喜兒半響，開口道“有時候，你仿佛是我肚子裏的蛔蟲般。或者，因為你這一戰的遭遇跟我相同，門派所有的武功，絲毫占不得便宜，否則也不至於如現在般下場。不過，你沒有紫宵幻刃這般的兵器，並無法發揮全部威力。”“嗬嗬嗬嗬……我有辦法的……有的……”
依韻取出兩本冊子，遞給喜兒，喜兒微微露出不解之色，“交換吧，但希望隻有你一個人學，我也絕不會泄露你的武功，禦使決分上下冊。”喜兒聞言接過，依韻看也不看收入懷中，疲憊之極的靠在身後岩壁。喜兒雙手各執一本冊子，掃視一眼，複又凝視依韻半響，暢快不已的大笑出聲。
依韻麵無表情的道“笑什麽笑？隻是不想欠你而已，你若不趕快運功恢複傷勢，待我好了說不好會乘機殺了你。”喜兒又笑得一陣方才收起笑聲，隻是臉上掛著的怪異笑容，極為濃厚。複又輕哼一聲，腹部的傷口卻是迸裂開來，依韻調整身體，背對著喜兒道“上點藥吧。”喜兒笑吟吟凝視著依韻，輕輕靠在身後岩壁，運功加速著身體傷勢的自然恢複。
依韻邊自修，療傷，邊開口道“跟另一個自己交手，總覺得領悟到什麽，卻是無法準確把握。但目前最大的感受，卻是明白你為何向來交手從不用輔助兵刃，我這些年已是過分依賴紫宵幻刃了，顛倒了主次，劍法上很大部分卻是追求跟紫宵幻刃的配合。乍一看似乎沒什麽，但是今日失去了紫宵幻刃的作用，卻是深切體會到劍法的不足。”
“嗬嗬嗬嗬……依韻？輔助，隻為更快速殺人的……不能成為，依賴殺人的手段……”依韻淡淡道“剛才一戰，確實深刻體會到了。禦使決我還會重新修正次，到時候再派人送到靈鷲宮吧，反正以你領悟後也是要修改融合進自己的總決中，也不吃虧。”依韻說著側頭凝視著喜兒色澤紅豔的薄唇，露出古怪的笑意。
兩人運功療養近兩個時辰，傷勢恢複七，八成，天空卻是下起綿綿細雨。喜兒起身走離岩壁，抬頭眺望高空，“嗬嗬嗬嗬……依韻？我使次，給你看……”依韻心知喜兒指的是縹緲無痕碎星掌，喜兒身形驟然而逝，淩空在現之際身體被一片驟然而現的掌勁包圍，依韻卻未注喜兒的動作。
以喜兒的修為，自創的武功絕不可能重招，漫天落下的雨滴，被喜兒掌勢籠罩範圍內，每一滴雨水瞬間碎做無數小至難以目視的水滴，萬千掌影未逝，岩壁前憑空現出個人般高的巨掌，同時包圍喜兒的掌影盡數消失，巨大掌影沒入岩壁，岩壁看起來卻似乎半點無損。但依韻卻知道，掌影所印之處，深大三十丈，岩石盡數呈現粉化狀態。
“厲害！利用連鎖焚化，擴大高度凝聚氣勁的攻擊範圍，出手後達到的效果卻仍舊如同星芒氣勁般狠辣。隻是，為什麽你竟能同時螺旋氣勁和連鎖焚化？”依韻讚歎出聲，同時又滿腹疑惑，喜兒輕輕楊了楊雙手，依韻無奈道“豈有此理，用劍便待遇不同麽？”
“嗬嗬嗬嗬……不是的……你的連鎖焚化，比我厲害的……”依韻聞言起身，朝岩壁斬出一記劍氣，不解道“看來是我未能好好領悟連鎖焚化的特效了。”“嗬嗬嗬嗬……依韻？我告訴你……”喜兒說著走近依韻，依韻信手執著渾體深紫色澤的北落紫宵，側目注視著喜兒，等待後者下文。
喜兒單手輕指岩壁，依韻舉目望去，猛然驚覺喜兒驟然散出殺意，卻是終究晚了一步，胸口非致命處被網狀星芒氣勁擊穿，拋飛數丈撞在岩壁上。喜兒卻未追擊，笑意更濃，“嗬嗬嗬嗬……依韻？我沒騙你的……好好領悟……你，總惹我生氣……你剛才，笑的，讓我很生氣，很生氣……”喜兒說罷身影一閃遠遠疾馳離去。
依韻心下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向來算計別人，卻被喜兒當麵算計了幾趟，明明已經凝神戒備，卻總會被她的動作和言語將心神轉移開去。依韻收回目光，凝視著傷口，瞬間明白喜兒所指的更強原因所在。
劍法本身籠罩的範圍，卻是比掌和拳更廣的，隻需要將星芒氣勁和線狀氣勁以網狀攻出，便能形成比掌更廣泛多倍的麵積攻擊，劍氣的凝聚度卻不減弱，在隻身敵眾時，不僅不會多餘浪費內力，反而能讓同等內力產生更大的殺傷效果。
殺意附帶的特效，真是強的離譜啊……甘苦，你我自知。依韻抬頭眺望雨空，絲絲細雨淋在身上頗有些涼意，但依韻卻早已習慣並喜歡上雨，越是雨天，便越有安全的感覺。
“不過，倘若我存心不讓這雨淋到身上，實在太容易，隻是，我不願意如此而已……我自己是明白的，隻是，這雨，它懂麽？”依韻喃喃自語，身影一閃消失在岩壁下，朝著紫宵劍派疾速奔去。此地，倘若往北再行兩百裏，便是沙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