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花群中沒有憂傷的麵容
邪氣本源死亡後，一身本來已經破爛不堪的邪氣戰裝恢複成嶄新，成為戰利品，被月兒不客氣的收了起來。重傷而的武當派一眾人，隻能眼看著無法爭奪，小劍也並無所謂。
邪氣戰裝一襲黑紅相間顏色，交給了茗，茗不喜歡這種色調，交給技能師渲染成了紫黑顏色，因為戰裝除了具備略強於千山水雲係列裝備的加成外，提升內力凝聚度的幅度也特別高，紫霄劍派中最合適的莫過於茗。
依韻的破邪戰裝提升的能力是內力運轉速度特殊能力；喜兒的亂邪戰裝也一樣。
得自小殺戮的殺主戰裝提升的是內勁貫穿性作用，被喜兒交給了樂兒。
依韻穿著破邪裝，身體周圍環繞著深紫色的光環，這類特殊裝備過於耀眼，依韻披上了件披袍直上古墓山。
終南山後，滿地的花群草叢，色彩繽紛，彩蝶飄飛，蜜蜂嗡嗡辛勤飛走。
一襲白裙的小龍女安坐在花叢之中，身旁是正言談歡笑著的情衣。
花美，兩人的美麗卻勝過了周圍的花叢。
依韻來時，正看見小龍女歡欣的微笑著，眸子裏的笑意，甜的猶如蜜。
依韻一時間怔住……記憶中，看見小龍女的笑顏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看來心情還不錯。”依韻席地而坐，隨手摘了朵鮮花，終南山上的這種花份外芳香，但這麽多年來，依韻卻一直沒有詢問過此花叫什麽。隻知道小龍女一定會在門派山上廣為栽種。
“反正有武功恢複卷軸，雖然一年時間要耽擱不少自修的級別，不過想開了也沒什麽。”小龍女麵掛甜美的微笑，那模樣。仿佛永遠都笑不夠。
“你就不用說什麽安慰的話了，小龍女這次啊，真不需要別人安慰。雖然耽擱了一年的武功自修，可是龍女花因為重生消失了。以後也能笑了，再吃也是吃明極二色元。”情衣自然知道依韻是來探望小龍女，恐怕她因為重生耽擱了武功的自修而心情失落。但小龍女的心情真的很好，並沒有因此失落，完全沒有必要再提重生的事情。
“是啊……”小龍女微笑望著天空，追憶起過去的幾百年時光。“你們都不知道那有多難，好多次都想幹脆重生一次算了，可是想著武功恢複卷軸不夠用，很多人等著。而且耽擱自修太不負責任。也就隻能想想。幾百年呢。多少事情值得讓人高興的，就因為龍女花搭配黯然銷魂意境就不能笑，想著就覺得特鬱悶。”
依韻曬然失笑。確實如此，固然三界開啟前的寶物如今仍然很強大。因為提升的是初生屬性，初生屬性直接轉化成終極屬性值。曾經仙界時代泛濫的三界開啟前的明極，血心之類的特殊藥材一度泛濫，伴隨仙界時代的終結，那些特殊藥材又變成了傳說。如果不是小龍女的龍女花除非重生，否則一旦中和就會破了黯然銷魂意境的話，仙界時代就已經得到了解脫。“為這場戰鬥付出的代價不輕。”
“夏紅雨怎麽樣？聽人說她還沒有領到武功恢複，你真不打算給她嗎？”相較於自己，小龍女反而更關心重生的夏紅雨，袁朝年和厲都領到武功恢複卷軸了，唯獨夏紅雨沒有。當時夏紅雨的確不應該參戰，但小龍女覺得當時的夏紅雨很有人味兒，不像平時那麽冷酷陰沉，因此便有心想替她說情。
“殘忍溫柔，你，厲，袁朝年，四張武功恢複卷軸，已經用完了。笑仙子還在製作，需要等半個月。”依韻淡淡然說明，以便讓小龍女安心。
“說起武功恢複卷軸，我聽笑仙子說製作的材料很難找尋，很多生長材料的地方都已經絕跡。會不會成為絕響？”情衣頗有些擔心，如果沒有了武功恢複卷軸，可以想像結果，雖然意境修為不丟失，但學道修為失去了，自修領先的那些武功級別也失去了，毫無疑問會跟頂尖意境級高手產生差距，跌落至少兩個層次。
“有這種可能，逍遙子久無音訊，從紫衫處聽說當初逍遙子從武當派離開的時候帶著太上老君贈送的無字天書，那本無字天書後來被天意擁有，逍遙子的失蹤很可能是遇到天意。武功恢複卷軸是逍遙子所創，伴隨他的死亡而逐漸成為絕響也並非不可能。不過十裏平沙的水已經快幹涸，據說又有npc居住活動的跡象，還有一些穿著邪氣守衛、殺道守衛、邪城npc模樣的npc活動的蹤影。”依韻還沒有說完，情衣和小龍女已經大喜過望的插話道“難道係統準備把過去的魔煞守衛，邪氣守衛和邪城的殺道npc以流散的方式送到十裏平沙，替代過去的悍匪？”
“很有可能，但也沒高興的那麽早。”依韻曬然失笑。
情衣和小龍女自然也知道，十裏平沙出產的特殊道具幾率之低，簡直讓人發指，三界開啟前能夠長期駐紮那裏生存的江湖中人少之又少，個個都是江湖中沒有名氣，但實力很強大的高手。看起來一個替身娃娃價值千金，加上別的特殊寶物也都價值高昂的驚人，但多少年才能夠得到一個特殊的道具，多少人多長時間才能夠得到一個替身娃娃，枯燥無味，凶險險惡，十裏平沙死亡後帶著替身娃娃也無法免除死亡損失，那地方，從時間和效率對比來看，為了賺錢的價值其實並不非常高，也絕對不是誰都能去的地方。
如果是魔煞守衛，邪氣守衛，殺道npc成為提供特殊道具的npc存在於十裏平沙，如今江湖中能夠去混的人就根本數不出來幾個，而能去的如依韻，紫衫他們，根本不可能為了那種幾率丟下別的事情不做跑去那沒止境的殺npc做那種事情。對他們而言，不說勢力門派的事情不能丟下不管，有那工夫他們賺的錢不知道能買幾個替身娃娃了。換言之，縱然十裏平沙能夠重新出產，但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夠誕生第一個替身娃娃。
“有希望總是好的。”小龍女滿麵微笑，並不在乎等待的漫長，過去的大戰，高手總有替身娃娃護身，如今的武功恢複卷軸比起替身娃娃的效果還是差的多了。
依韻微笑點頭，起身的時候，情衣和小龍女都有些意外。“這就走了？不留下來喝兩杯？”
“小龍女沒事就不留了，還趕著辦事。”
小龍女噗哧失笑。“那我應該假裝十分憂傷？”
情衣忍不住也笑了。“黯然銷魂意境就很憂傷了，不用假裝。”
依韻曬然一笑。“改天。”便逕自去了，情衣看了看天色，也告辭道“我也回去了，邪氣聖地滅亡，很多尾巴工作需要處理，對了，古墓山沒什麽大問題吧？”
“沒事，沙處理的很妥當，畢竟現在不是獨立門派，比以前好管理多了。”小龍女露出讓情衣放心的眼神，後者微微一笑，逕自去了。
群花錦簇，蜜蜂嗡嗡勞作。
一時間，隻剩下小龍女一個人，她卻仍然麵帶微笑，重生的影響她不希望多想，曾經也不沒有經曆過這種打擊。她能夠站起來，因為她的夢本來就在江湖，沒有結束的時候。夢在江湖，信念不動，江湖就是一切，就是永恒。
一壺酒，掠過虛空，穩穩，落在小龍女麵前。
“喝兩杯。”白的透著陰寒氣息的樂兒長發飄揚，身旁跟著殘忍溫柔，步履款款的穿過草叢，在小龍女麵前駐足，隨意席地而坐，撕開了酒壇的封紙，昂頭猛灌幾口，便把酒壇丟給小龍女，後者接過，微微一笑，舉起酒壇，痛快的喝了一氣。“謝謝。”
“沒準備退隱江湖吧？”樂兒冷冷然一笑，一旁的殘忍溫柔靜靜靠著她的背，伸長了雙腿，雙手支地的坐著，對於她們的交談渾然沒有插足的興趣。
“當然沒有。”小龍女微笑回應，樂兒舉起酒壇，又猛灌一氣，放下的時候，擦去嘴邊的酒水，揚起一抹微笑。“那就好。憑你的絕殺，有資格跟我樂兒一戰。重生沒什麽了不起，我樂兒也重生過，殺人技使用流派最可怕的不是重生，而是自信。”
“很高興讓你正視。”小龍女接過酒壇，抱起就喝。
“等你武功恢複，常練練，同路數的人對練比起任何機關練功房的效果都更好。做好心理準備，別幾招就骨頭盡斷的躺下。”樂兒曬然一笑，起身逕自去了，仿佛來，就隻是為了說這麽幾句話。
看著樂兒離去的背影，小龍女覺得，沒有比樂兒的到來讓她覺得更好的鼓勵。
每一個江湖高手都渴望有一個跟自己類似的，能夠彼此促進的‘對手’，是對手，而不是敵人。因為隻有類似的對手才有盡可能接近的，心路曆程。這樣的對手之間，不需要追憶和訴說各自的過往或者經曆分享心情，因為武功，就是彼此心路的曆程，就是最好的言語。
樂兒，從三界開啟前，就是小龍女心裏的目標。本就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