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毀滅……

三桌身穿劍王山門派服侍的人,一個個神情張狂,目中無人的仰著臉,雙臂抱放胸前,眼神輕蔑“什麽三大聯盟,被明教殺的還剩下多少人啊?你倒是叫些出來讓咱們瞧瞧。”

兩桌身穿百步飛劍門派服飾的人,連鞘長劍拿在手上,跺在桌上,翹著腿。“三大聯盟有怎麽樣?百步飛劍根本不把你們那些爛武功放在眼裏!”

“三大聯盟人再怎麽少——大理城也輪不到你們來撒野!”大廳角落,一個身穿紫霄劍派服飾的人,拔劍出鞘,依然不懼敵人眾多,麵無懼色,厲聲嗬斥,頗有威勢。

看見這個人出頭,那七桌人一時有些膽怯,在這裏欺負北聯盟的人沒關係,惹紫霄劍派的人,他們卻有顧忌。大理城畢竟是紫霄劍派的地盤,北聯盟的人要求救,一時半刻未必能找得到人,但紫霄劍派的人在門派頻道喊一聲,在大理城活動的人不知道會湧出來多少。

大多數人心存這種顧忌,但是,也有些人熱血上腦,根本不會思考這些。劍王山的人拔出劍,朝著那個站起來的紫霄劍派弟子大步揮劍過去。“紫霄劍派算個屁!”這人動作,其它人也都不甘示弱,也不能示弱,隻能想著盡快解決北聯盟那一桌人後離開,不願意落了臉麵。

一時間,兵器出鞘聲絡繹不絕,飛起離座的人,在客棧大廳裏騰飛如鳥。

依韻手裏的酒杯,粉碎,粉碎中,一團深紫色的氣勁帶著碎片,激射而出——騰飛如鳥的人,要害被碎片擊穿,猶如突然斷了翅膀的大鳥,栽落地上;拔出兵器的人,劍還沒能威脅到目標,像喝醉了酒的人似得,突然撲倒地上……轉眼工夫,大廳裏七桌人,全都死在酒杯的碎片下,沒有一個人,還有氣息。

西風之歌看的熱血沸騰,這,就是真正的江湖。隨時都可以發生廝殺的江湖,同門幫助同門,同盟幫助同盟,不懼怕敵人多,隻要為了同門,哪怕敵眾我寡也得毫不猶豫的出手相助。快意恩仇,讓劍說話。

“多謝這位紫霄劍派的兄台出手相助!”一桌天機派的人抱拳致謝,見依韻沒有做聲,知道是個不喜歡說話,或者沒有興趣交朋友的人,便也不多囉嗦。“大恩不言謝,我們就不打擾兄台喝酒了。”那幾個人坐了回去,興高采烈的談論著那幾桌人的下場,大覺讓他們見識了三大聯盟的厲害,酒,越喝越熱。

角落裏,紫霄劍派的那個人,道謝後,頻頻打量依韻,總覺得見過他,卻又拿不準,猶疑猜測了一陣,依韻已經結賬,領著西風之歌走了。

依韻處理著錢莊裏的賬務,又取了些估摸西風之歌會喜歡的一些漂亮精致的東西送她,看見她仍然臉色緋紅,一副興奮激動難以壓抑的模樣,仿佛新人一樣。“慢慢的,會習以為常。”“才沒有那麽容易!”西風之歌想起客棧裏的情形,隻後悔當時出手晚了,也是當時她太過激動,而且有些陌生的恐懼感。不知道敵人的底細,不知道是否需要幫忙,不知道什麽時候出手合適,當準備出手的時候,依韻在眨眼間就已經把敵人全殺死了。

“您的馬到了。”錢莊的掌櫃親自領路,帶著兩人出去時,已經有馬夫牽來了一批渾身雪白,眸子也是雪白顏色的寶馬。依韻眼神示意西風之歌坐上去。“寶馬追風,今天開始歸你。”

“寶馬配美人!好啊!”錢莊的掌櫃拍手叫好,依韻沒有理會,錢莊的NPC對於每一個大客戶都會極力吹捧,他早聽慣了。

西風之歌愛不釋手的撫摸著馬的毛發,激動的拿臉輕蹭馬頭。“喂養很貴吧?”半晌,她回過頭,局促的問著,她把所有的錢都用來為過去大型任務團隊的朋友購買依韻的總壇裝備,實在是身無分文。“拿著。”依韻遞上張一千萬兩的銀票。“我明年發了錢還你。”西風之歌歡喜的收下,依韻說她一年的薪水是一億兩,她一點都不擔心自己還不起。

收下了錢,西風之歌仍然沒有上馬,等了一陣,她不好意思的輕聲說了句。“我不會騎馬。”

依韻跳上馬背,拉了西風之歌上馬。“有些時候不能騎馬,好馬更需要注意別被敵人殺死,沒有絕對保護馬的把握,絕對不能騎馬跟人戰鬥……”西風之歌邊聽邊點頭,學依韻那樣握著韁繩,心裏暗暗打定主意,隻要跟人動手的時候就絕對不讓馬兒涉險,一定死死藏在真空袋裏頭。“……跟馬的感情培養的差不多後隔三差五放馬自己在野外活動,長久不運動馬的奔馳速度會下降,認主的馬能感應到主人的大致方位,通常不會離開主人周圍百裏範圍,用約定的聲音,甚至內勁形成的光亮都能讓它們知道主人的準確方位……”

西風之歌的悟性很好,還沒有到達破邪城的時候她已經學會了,能夠不太熟練的獨自駕馬。

追邪城外,海邊,海浪激起百丈之高!

眼看海浪要湧上岸邊的時候,強橫的劍勁又把海浪炸成粉碎,化成一陣落雨。

“師姐還是喜歡在海邊練劍。”劍如玉出現在沙灘,朝著海浪撲打,淹沒了赤著雙腳的劍如顏不疾不徐的過去。海水打濕了劍如顏的發,打濕了她的衣袍,但她喜歡,也早習慣了這樣。黃昏的晚霞照在劍如顏的臉上,身上,讓她原本一身白的衣袍披上了彩霞,劍如玉的到來很意外,劍如顏沒有熱情,也沒有刻意的冰冷,淡漠的語氣一如往常。“你來幹什麽。”

“師姐,我快結婚了,兩個月後,在京城。”劍如玉說著,解開包袱,包袱裏,是酒菜,他慢慢的斟滿一杯酒,遞上,劍如顏沒有接,劍如玉的表情看起來很平靜。“她……長的跟師姐很像,當然,性子跟師姐不太一樣,武功也很平凡。可是沒關係,這麽多年來,我一直在找,也不知道自己找什麽,直到遇到她的時候才明白,我找的是遺憾。跟她相識五年了,開始我以為自己隻是因為她像師姐所以才會愛她,後來,我發現不是……有一天,我看見她養的幾隻狗,其中一隻公狗對一直母狗特別好,但是那隻母狗並不喜歡他,那隻母狗喜歡的是另一隻最強壯的狗。師姐別生氣,隻是當時我真的想通了為什麽,師姐一直不喜歡我,確實是因為我們不合適,看著那隻不太強壯的公狗,我覺得那隻母狗如果喜歡它,會是很可笑的事情,它們,根本不般配。”

劍如玉長舒口氣,麵掛那種,看淡過去,釋懷的微笑。“師姐,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諒,所以也不敢發來請帖,可是,在結婚之前很希望見師姐一麵,敬師姐一杯,為曾經的錯誤,最後一次致上真誠的歉意。這一杯,我向師姐賠罪!”劍如玉喝幹了酒,麵帶微笑的,注視著劍如顏,眸子裏,透出哀求的,情緒。

半晌,劍如顏接過酒杯,一口喝幹。

“這一杯,祝福師姐。”劍如玉又喝幹了一杯,為劍如顏滿上。

“這一杯,我祝福自己,祝福自己能夠跟她朝朝暮暮,長相廝守!”劍如玉開心的笑著,又一口喝幹。

“這一杯,為可憐的師姐。”劍如玉臉上的笑容變了,變的冷酷,變的殘忍,劍如顏握著的杯子,落地,她的臉色,越來越紅,渾身上下,都感覺到一陣陣,燥熱。那感覺,猶如很多年前中了霸天的魔欲經。“你真無恥。”毫無疑問,酒裏有藥,毫無疑問,是為了配合魔欲經效果,加強佛求歡催情效果的藥物。

劍如玉仿佛沒有聽到,自顧喝下第四杯酒。“師姐真可憐,被正義傳說玩厭了,玩爛了,丟在追邪城這座冷宮。江湖上的人都知道,西風之歌是正義傳說的新歡,那個女人也確實很漂亮,白衣勝雪,楚楚動人。師姐,我早就說過,你跟著正義傳說不會有好下場,他玩弄的女人那麽多,根本不是一個能過寄托感情的人。可惜,師姐不信,師姐跟很多女人一樣,總以為自己是獨一無二的,以為自己的魅力能夠改變一個男人的花心,以為自己會是一個男人的最後一個女人……”

劍如顏的臉色,越來越紅,她的眸子裏,漸漸添上了,劍如玉見過無數次,早就看慣了的、接近失控的欲念。劍如玉催動的粉紅色佛求歡粉紅色光霧,包圍了劍如顏的身體。對於一個意境修為比自己高,武功也更高的人,必須配合藥物,或者是催情的武功攻擊才能夠拿下。

“被拋棄的女人總會變的蠢,變的判斷力下降,一點也沒錯。正義傳說把母狗一樣的師姐拋棄了,師姐一個人在這裏的日子當然很不好過,每天以淚洗麵嗎?我很好奇,自負驕傲的師姐,會不會為男人流淚?會不會在每個深夜回想著曾經被壓在身下的滋味而輾轉不能入眠?”劍如玉斟滿了被子裏的酒,自顧說著,喝著,他不急,因為還沒到時候,劍如顏還在掙紮抵抗,但這種抵抗很快會有盡頭,這種時候,就應該刺激,不斷的刺激她,挖掘她的傷心事,粉碎她的驕傲,她越不能冷靜,抵抗的力量就會崩潰的越快。

“江湖八卦錄的消息你也信。”劍如顏的話引得劍如玉一陣失笑,是的,他見過太多女人被拋棄後,仍然念念不忘,覺得過去的情人心裏最愛的還是自己。對於不願意相信的消息,一概否認的可憐掙紮。“師姐真可憐……不過沒關係,因為師姐很快就會嫁給我,我們回每天在一起,雖然那時候的師姐已經變成了個沒有理智的母狗了,但是沒關係,我不會嫌棄師姐的,也不讓師姐孤單,高興的時候,霸天,天道,六子他們都會很樂意享用師姐被正義傳說玩爛了的身體。”

劍如玉喝著酒,酒力催情的藥物,讓他身心愉悅,他喜歡用藥物催動情欲,否則就會覺得滋味欠缺,品嚐過太多的女人後,他沒有了藥物的作用,已經讓他覺得沒意思。“剛才跟師姐說的故事,是真的,隻不過那是別人養的狗,隻不過結果有點不同,我用魔欲經讓那隻瘦弱的狗得償所願了。”

小小的酒壺裏裝的酒水已經喝幹,劍如玉丟掉酒壺,為劍如顏至今還留有掙紮的意誌而感到不耐煩,他不想繼續等下去,他決定用催情掌擊傷此刻根本沒有什麽反抗能力的劍如顏,徹底的、一舉粉碎劍如顏最後的抵抗意誌。“師姐該知道人生極致的享樂,師姐不必為過去後悔,因為我從來沒有打算原諒你,當然,今天也不會放過你。這一次跟上一次不同,我不會心軟,不會給你自救的機會——”

沙灘上,一眼望盡,沒有別人。

夕陽的餘暉照耀下,隻有劍如玉,和劍如顏。

追邪城的人,來得及趕到嗎?

來不及,因為劍如玉早就計算過距離,時間,當徹底摧毀劍如顏的意誌後,所謂追邪城的殺道NPC,也不過是任由他操縱劍如顏這個傀儡,隨意擺布的東西。

劍如玉出掌了,沒有猶豫,也沒有即將得手的信息,他心裏的劍如顏早就已經死了,現在,眼前的人,不過是個被正義傳說拋棄了的母狗而已。

手,緊緊扼住脖子,眼珠子也微微凸起。

手,是劍如顏的手,被扼住的脖子,是劍如玉的脖子,微微凸起,神情痛苦、驚懼的,當然也是劍如玉。

“你說的對,所以我也不會再給你機會,今天,我也不打算放過你。”刹那前,劍如顏一身泛紅的皮膚顏色,瞬間恢複了正常,因為那本來就是內功蓄意製造的現象,本來就是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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