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密見
“耗。”依韻幹脆了當的回答，也證實了劍如顏對獨孤劍經的判斷。“獨孤劍經大概除了某些方麵之外，從效果上來說，應該是等於武典級別了。”
依韻沒有言語，是否如此，他們不知道，獨孤劍典的威力如何，也不知道。但依韻已經明白小劍為什麽至今沒有放棄原本融匯的武功去一心一意的修煉獨孤劍經了，第一是弑神決的級別沒有達到五十，但這不是根本。根本原因是獨孤劍經的內功自動抵禦雖然完美，但卻讓修煉者本身喪失對其控製的可能性。這樣的事情，對於小劍或者依韻而言，都是難以接受的。一個高手，倘若寧願相信武功本身的能力，而不願意相信自身控製之下會做的更可靠，那說明，這個高手的自信心不夠。那跟把生死命運交給武功本身，沒有區別。
這，才是小劍至今沒有一心一意修煉獨孤劍經的根本原因。
劍大的獨孤劍經展示的能力或許僅僅隻有內功自動破氣勁方麵的力量，身法是否有特效，百步飛劍氣的威力和出手間隔時間是否存在變化等等問題，依韻沒有機會看到更多。獨孤劍經很強大，毫無疑問，即使是一個沒有實戰經驗的江湖新人，如果有劍大的意境修為和獨孤劍經的級別以及相當的實際屬性使用值，展現出來的戰鬥就能夠跟劍大幾乎沒有差距。
獨孤劍經是武功幾乎完全主導人的結果，對於高手而言，心存顧忌；但對於自信心十足的高手以外的人，修煉猶如能夠一步登天，突然從一個實戰能力有限的三流人物，變成能跟超一流高手對陣的高手。依韻相信，三界劍神獨孤求敗的武功，在未來一定還會掀起一陣驚人的熱潮，眼前武當派的內部百步飛劍修煉者的減少隻是暫時的現象。劍大已死，這個熱潮的引領者。很可能會是小劍。
車窗外的景色，飛快的朝後飛閃。
官道上，許多來來往往的，身穿入世佛門僧衣的江湖中人，但其中。夾雜了許多身穿新手衣服。或者是道袍的江湖中人。
道教之光的力量，短短一天之內就已經吸引了那麽多的新人趕往武當派，那些身穿僧衣的入世佛門江湖中人大多都是新人，又或者是在靈鷲宮滅亡戰鬥中重生過的人。他們在當時得到了佛法獎勵。但是仍然沒有達到足夠領悟武典的級別。這些人或者都是原本並不很喜歡佛教的，或者是經過簡單計算，覺得與其在入世佛門繼續修煉，還不如到武當派把佛法修為轉化為道法修為，然後重新打學點提升武當派的弑神決級別會更快領悟武典的江湖中人。
武當派的盛世來的如此迅快。在許多人意料之中，又在許多人意料之外。
相較於武當派，正義聯盟雖然屹立至今，但在道教之光的力量麵前，很顯然，正義聯盟無論在聲勢，還是在對江湖中人心裏的影響力和吸引力，都已經落於下風。不久之前還在被西天極樂佛門NPC追殺的到處流浪的小劍和紫衫，一舉成為主宰武當聖地的人。東天極樂聖地。武當聖地，白色黃昏掌握了兩個聖地。東天極樂的天盟力量在如今的江湖中人眼裏看來已經衰敗，沒有多少威懾力。但其實如今入世佛門裏的江湖高手僅存最多的，就是天盟。
天機派已廢，被武當聖地拉攏過去的紅血山永歲飄零幾乎帶走了天機派如今僅剩的有價值戰鬥力。因為那時候。紅血山不是正義聯盟打擊的主要目標，甚至被計劃到作為入世佛門的高手獵殺帶勁後再下手的最次級目標。在天機派高手折損幾乎殆盡的時候，紅血山反而成為天機派真正有力量的附屬門派。
天機派已廢，如今的棋盤。難以在力挽狂瀾，永歲飄零在這時候脫離了天機派這個跟隨已久的聯盟主派。自然是因為在他看來，天機派也已經沒有了東山再起的資本；少林派如今仍然沒有掌門人，西天極樂的大日如來對於少林派的掌門人人選，至今沒有指定，而且少林的高手死傷嚴重程度比天機派有過之無不及，短期內也是沒有足夠戰鬥力的弱派，隻是勝在人數眾多，多少還有餘威，未來的發展空間也相對較大；密宗的情況稍微好些，但密宗的弟子數量距離少林派還有不小的差距，原本的高手數量也算不上太多，對江湖局勢還不存在決定性的影響力；相較之下，如今入世佛門中戰鬥力綜合最強的，反而是中魔聖地，指間沙的眾多心腹高手當初因為去了西天極樂，在正義聯盟的獵殺行動中傷亡損失的最少。
不過，論綜合戰鬥力，剔除人數優勢外，正義聯盟當數第一。
道教之光的力量展示的同時，已經奠定了反抗西天極樂的主心骨門派，但毫無疑問，武當派如今的戰鬥，即使加上天盟，也仍然不足以跟正義聯盟相比。未來一段時期內，這種優勢武當派都不可能超越。武當派是對抗西天極樂的核心，但正義聯盟確是主要的力量。武當聖地跟正義聯盟之間的同盟，在入世佛門的江湖中人眼裏，締結隻是早晚的問題。
“稀客。”佛光普照在江湖中的總部有不少，每一個入世佛門裏都有一個，除此之外，還有幾十處隱秘的地方。密宗的掌門人錘王呆僅僅知道其中一處，但這已經是很了不起的殊榮。如天機派掌門人棋盤和中魔聖地的指間沙，就連一個隱秘的地方都不知道。
錘王呆是第三十七次來了，但前麵的三十六次，都沒有遇到如是我聞在這裏。這一次，終於碰到。
“嘿，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為了見入世佛主一麵，來了三十七趟。”錘王呆大大咧咧的坐下，打量著大殿裏頭，貼滿了的各種奇奇怪怪，不知道畫的是什麽的道符。他知道這裏的建築物裏頭到處都貼滿了這類道符，作用隻有如是我聞自己知道，錘王呆自然從沒有不識趣的探問究竟。
如是我聞仍然戴著麵紗，如果不是靈魂波動和能量波動的吻合，錘王呆都無法確定自己麵對的是否如是我聞本人。看著錘王呆對屋裏道符的特殊興趣。如是我聞淡淡然道“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讓你如此急切。”
“嘿，大日如來兩年前私下見過我，讓我去當少林派的掌門人。”
“喔？”如是我聞一副驚訝的語氣，這樣的事情，錘王呆本來不應該特意來告訴他。但錘王呆這麽做了。錘王呆也更不應該把這樣的事情對任何人說。因為大日如來既然是單獨見他，自然是不願意讓別人知道。“佛祖私下給予你重托，這樣的事情我不應該知道。縱然你心裏信任我，也不該這麽堂而皇之的說出來。不怕萬知佛告訴佛祖麽？”
“明人不說暗話。”錘王呆嘿的咧嘴一笑，滿不在乎的翹著一條腿。“這些道符的作用我一猜就知道，肯定是道家的符，一定能夠避免被萬知佛窺探這裏的虛實。佛光普照為什麽需要這麽多的秘密據點？其實不是佛光普照需要，是你需要。嘿。你是明白人，所以才會讓我知道這麽一個據點，為的不就是有一天等著我能識趣的主動找你嗎？現在我來了，你反而跟我虛虛實實的繞圈子。你怎麽想的，怎麽做的，我其實心裏明白的很，江湖形勢嘛，變化莫測，走錯一步的人都可能會萬劫不複。我錘王呆可不想失敗。更不想像過去一樣當野狗。大日如來私下托付，我答應，還是不答應，不是聽大日如來的，我聽你的！”
沉默。
如是我聞拿著茶碗的蓋子。輕輕的，撥動著茶水，卻久久沒有品嚐一口。
錘王呆看著，咧嘴一笑。“懷疑我？你既然相信我會是個明白人。現在何必懷疑我的用心？就現在入世佛門的情況，不用說。正義聯盟和武當派一旦有了武典，立即就會對入世佛門發動滅派戰鬥，跟西天極樂的正麵衝突迫在眉睫。密宗都是我的自己人，說白了，我不想去當什麽少林派的掌門人，清規戒律比哪都多，別說我受不了，密宗裏的那麽多心腹和得力助手也沒有幾個受得了。大日如來的意思很明白，讓我接受少林派，讓你去接手密宗，說白了，是不太信任你，不敢把少林派交到你手上。少林派有西天極樂一百多種武典，十八種兵器的武典全都囊括其中，不是大日如來足夠信任的人，他根本不會交付。”
如是我聞靜靜的聽著，大日如來的心思，不必錘王呆說明，如是我聞當然也是清楚的。如果佛光普照組織裏的入世佛死傷殆盡，無人可用，大日如來甚至不會考慮讓錘王呆去接手少林派，因為過去的入世佛中有許多人都比錘王呆更值得讓大日如來信任。如今的局麵，大日如來已經沒有了選擇的餘地，佛光普照組織名存實亡，入世佛，入世菩薩死傷殆盡，沒有主宰門派勢力的人，隻剩如是我聞和追憶過去兩個人。而接手門派勢力的事情，找不到更合適的，新的入世佛，大日如來勢必要選擇她如是我聞。
因為大日如來對追憶過去一直心存疑慮，尤其是現在。
“好，少林派你接手。密宗我接手，大日如來既然信任你，就沒有必要強求。強求反而讓他疑心。”如是我聞輕輕的喝了口茶，語氣平穩如初。“那麽，你想要什麽？”
錘王呆嘿的一笑，一點都沒有兜轉婉轉的意思。“我還不知道，你能給多少。”
“都可以。”
“嘿，那就好辦了。你看，我現在就已經是掌門人了，說起來，實際權力也算是入世佛門的副佛主，不能比這更少吧？”錘王呆摸著光禿禿的腦殼，單刀直入的表明要求，沒有任何扭捏之態。他就是衝著條件來的，不為別的，簡單了當，幹脆直接。
“可以。”如是我聞沒有任何的猶豫，十分痛快的答應，讓錘王呆高興的咧嘴笑了起來。“嘿嘿，我錘王呆的江湖路走的不容易啊，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當然，這一次也多虧你看得起。沒有你給機會，這一次我還真不容易找到路。”
“客氣。憑你的眼光，總能夠在適當的時候找到最合適的道路，我最多不過替你節省了一點點麻煩而已。”如是我聞沒有坦然接受這番感恩，因為她知道，錘王呆並沒有真的對她心懷感激，錘王呆看起來猶如大老粗，實際上卻心思細膩，多謀，為人又十分有主見。表麵上偽裝的粗線條，就是為了讓別人認為他率性可信而已。猶如那柄巨大的錘子，讓多少江湖中人都以為是他主修的武功路數，隻有值得他用真正的掌法殺死的江湖高手才直到，被那柄巨大的錘子吸引是多麽滑稽可笑的愚蠢事情！
“我就不久留了，回頭我跟大日如來說你已經答應當密宗掌門人。不過我估計啊，嘿，大日如來應該會改變主意，讓你去當少林派的掌門人。說是讓我去，恐怕隻是試探你的反應，你不接受，他就讓我去，你接受，他就會讓你去。那個老滑頭看起來信任我，其實對我的信任也不必對你的多，隻有達摩再世是他真正的信任的人。”錘王呆說著，站了起來，扯了扯身上的袈裟，稍稍收拾了下儀容，讓衣冠整齊，看起來更像一個佛門掌門人應有的莊重模樣。“以後有事？”
“傳音入密：華夏，她會找到我。”
錘王呆要的就是這句話，就是能夠傳音入密跟如是我聞聯係的方法。總如此見麵，絕對不是好事，勢必讓大日如來起疑。
錘王呆離開後，一個女子從內室走了出來，穿著打扮跟如是我聞一模一樣，隻是麵紗的顏色不同。她看著錘王呆遠去的背影，淡淡然道“主上所料不錯，這錘王呆果然是聰明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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