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為什麽是我們
依韻認識這個女人，當初天意任務開始之前，江湖中都以為天意是他依韻。
正義聯盟的第一個受害者，就是她——小橋悠悠。
時候小橋悠悠曾經表示過慚愧，並且說過，會比過去更積極努力，爭取成為聯盟裏有價值的高手。
天意任務的時候她也跟許多一流高手，超一流高手一樣，重生了。
但現在，她又成為江湖中領先的人，第一批領悟了武典的人，仍然成為讓人矚目的高手，如今更被提拔為聯盟的長老，從位置上說，遠遠超越了過去。
依韻沉默的端杯，小橋悠悠喝幹了被子裏的酒後，忍不住追問了句“盟主不會忘記我了吧？”
“沒有。”
小橋悠悠頓時綻放了開心的笑容。
她沒有繼續打擾依韻，逕自回到自己的酒桌旁，那裏有一個男人，親熱的牽著她的手，摟著她坐下。
妖瞳低聲道“小橋悠悠已經走出了過去事情的陰影，時間長了，很多人也對她過去的經曆不那麽有所謂。隻是，她對男人的態度似乎發生了變化，天意任務結束到現在，她已經換了八個男朋友。”
聯盟裏值得注意的人，或者是在碰麵的之後，妖瞳都會把這個人的大概情況或者值得注意的變化告訴依韻，了解這些信息是別人做的事情，但關注和轉達則是妖瞳的事情。
依韻微微點頭，示意記得。
正這時。妖瞳的眼神突然流露出痛苦，迷惑……
劍如顏見狀連忙上前。扶著分明在忍受痛苦的妖瞳穿過側門，離開了宴會廳。
“沒事吧？”
“一會就好。”妖瞳努力的平撫著內心的情緒，集中注意力，不讓自己忘記自己是誰，對抗著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來的那些幻象……宴會廳這種場合，是最容易引起幻覺產生的地方。“你好像沒什麽事？”
劍如顏麵露哭笑之態。“我比你的情況嚴重糟糕的多。”
妖瞳頗覺詫異，因為一直沒有看見過劍如顏的殺氣反噬發做過。
劍如顏背靠牆壁，目光茫然的注視著天花板。平日裏臉上淡漠的神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淡淡的哀愁。“也許，我支撐不了多久了。”
妖瞳暗吃一驚，這樣的話從劍如顏嘴裏說出來，她簡直覺得無法相信，印象中的劍如顏一直堅強的讓她吃驚。此刻卻流露出這種軟弱，那隻能說，她因為殺氣反噬的影響，已經堅持到幾乎崩潰的地步。妖瞳本來還想說些什麽，但她自身正處於發作的時期，實在無法分身再說話。也隻能夠這樣維持著沉默……
宴會廳。
遠處，一個女子，一直直勾勾的看著盡頭的依韻的臉。
宴會廳的盡頭距離依韻已經很遠，那女人其實能夠看清大概，卻總覺得遲疑不定。
看著許多人單獨上前敬酒。她咬了咬牙，上前——
她一步步的走著。距離，越來越近……
她看清了，這個人，的確曾經見過。
就在一個多月前。
“在下千水若化，敬盟主一杯。”她舉杯，原本的猶豫，此刻卻變成了堅定不移的，注視著依韻的目光，她希望從依韻臉上看到什麽。
但是，她什麽都沒有看到，依韻麵無表情的舉杯，微微點頭，喝幹了被子裏的酒，然後，目光就從她身上移開，落到另一個搶著上前敬酒的人臉上。
一個多月前，依韻一副認識她的模樣，還說了一些，奇怪不可思議的話。然後，還殺了人，殺了她的朋友，她的愛人，那些，全都是正義聯盟的人。
一直以來，千水若化都在思考一個問題，那個人到底是不是依韻？
現在她知道了。
然後呢……
千水若化怔怔立了半晌，不由自主的緊咬著下唇，幾乎快咬出血的時候，她作出了決定，鼓起勇氣上前。“盟主！”
周圍的人，詫異的望著她，不知道她要說些什麽。
依韻麵無表情的看著她，沒有任何特別的反應。
“一個半月前，盟主殺了自己人。不錯，當時盟主的確說過名字，但是我們沒有見過你，更沒有近距離見過你，如果你當時願意證明自己的身份，他們一定不會對盟主出手的！”千水若化一直為這個問題困惑，甚至說，憤怒，憤怒的不僅是她，還有當時在場的不少人，以及被殺的那些人。隻是，他們都無法確定那個人是否依韻，倘若他們現在知道了，千水若化相信，肯定會有不少人因此憤然離開正義聯盟。
周圍，一片嘩然的議論聲音中。
有跟千水若化一樣屬於第一批領悟武典的人憤然喊叫道“胡說八道什麽啊？你看錯了，或者那個人在偽裝盟主！”
千水若化沒有理會，隻是眼也不眨的盯著依韻，她相信，依韻不會敢做不敢當，她也不想跟說這種話的人無謂爭論。
許多人都在看著，等待著依韻的回應。
“為什麽證明不是你們。”依韻麵無表情的望著千水若化，淡淡然的語氣，根本不是反問，而是一個確定的結論。
千水若化微微一怔，這其實也是少部分當時並不憤怒的人覺得那樣的結果理所當然的理由，先動手的是他們，沒有設法求證的還是他們。盡管在他們看來，倘若依韻要證明自己會更容易。
人群中，幾個人不屑一顧的把千水若化擠到了後麵，如剛才一樣，上前敬酒。他們覺得沒有什麽意思，因為千水若化自己都已經無話可說，甚至有人覺得從開始千水若化就是在犯傻，沒事找事……
千水若化一個人，默默的回到了坐席……可是，她還是覺得不甘心！
宴會散了的時候，她看著依韻，看著別人都散去，隻剩下妖瞳，劍如顏等人留在最後……
當人都走完了的時候，妖瞳，茗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臉上。
毫無疑問，這時候她本該離開了，她的存在會讓眾人說不了話。
“你還有事？”妖瞳淡淡然的問，卻分明是在逐客。
千水若化因為緊張，胸膛起伏不定，卻強自壓下心頭的恐懼，站了起來，遠遠的望著依韻，把思考了半晌的問題說了出來。“盟主，為什麽必須是我們求證？”
對，千水若化一直覺得有問題，這麽久的思考，問題終於得到了結果。
那就是，為什麽必須是他們求證？
“因為您是盟主嗎？所以必須我們求證，而不是您簡單的證明自己的身份？”
妖瞳笑了，饒有興趣的望著千水若化，這樣的新人不多，有勇氣，有迷惑敢於勇敢的求證，這值得讓人稱讚，隻是，得到答案後能否接受，又如何接受和理解，那則未必。“因為你們會死，而盟主不會。”
千水若化怔住了……這個答案，是她根本沒有想過的，如果妖瞳回答說，因為依韻是盟主，她甚至還能夠接受些。
因為他們會死……
“還有問題嗎？”妖瞳饒有興趣的望著千水若化，早知道這樣的真實答案不會讓人能夠輕易接受。
“沒有了……”千水若化離開了宴會廳。
妖瞳微微聳肩。“這女人有點意思。”
“你的回答太直接了。”劍如顏不明白妖瞳為什麽會回答實話，實話在聯盟是不能輕易說的，尤其是對於妖瞳這樣的身份而言。人都喜歡聽能夠接受的假話，而不願意聽不喜歡聽的話，即使那是真話。
“我聽喜歡這小丫頭。”妖瞳結束了這個話題，眾人回來都是為了這場盛世，回來至今都沒有什麽機會說話。雪菲遇襲的事情妖瞳一直很關心，認為這是聯盟情報方麵的不足導致的危險。盡管其實這樣的事情對於武當聯盟和正義聯盟而言都十分尋常，但雪菲作為女媧聖地的聖主，她的生死關係很大，原本就應該是聯盟方麵重點留意的對象。“上次遇襲的事情是聯盟的情報搜集的紕漏，以後這種情況我會極力避免。”
“有驚無險，沒關係。畢竟是影子隊的行動，預先得不到消息很正常，副盟主不必介懷。”
妖瞳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再說更多，她找雪菲，除了慰問，最重要的是另一個問題。“武典的時代已經到來，女媧聖地的弑神決過去一直是劍聖門的獨孤九劍，沒有武典。並不是盟主想要吞並女媧聖地，而是現實的情況是，女媧聖地沒有自己的武典。獨孤九劍進一步發展成為武典十分困難，因為武典應該是獨孤劍典。這一點不必我說你也很清楚，現在女媧聖地的劍聖門和氣劍宗修煉的都是紫霄劍派的紫霄劍典和天絕地滅劍典，女媧聖地的事情，雪菲你有什麽考慮？”
這本是敏感的話題，妖瞳即使不提，雪菲也早在考慮。劍聖門和氣劍宗的不少人都不希望被兼並，但很多人都知道，他們難以有自己的武典。雪菲本來早就希望如峨嵋派古墓派一樣融匯到紫霄劍派裏，變成支派，同時也把聖主的位置移交。
不等雪菲回答，妖瞳突然換了副語氣。“我聽說，氣劍宗和劍聖門有很多人決定，如果紫霄劍派吞並了女媧聖地，他們就會走。你呢，會不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