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五章 打賭

穆劍雲一行幾人也是深深的看了一眼秦木,卻沒有人說話,至於他們心裏是怎麽想的,就不是外人所能知道的了。

因為這次的爭執暫告一個段落,清風樓內倒是顯得安靜不少,但低聲的議論卻更加明顯,倒是讓這裏顯得有些亂糟糟的。

直到清風樓內座無虛席之時,眾人耳邊才突然響起一個女子的聲音:“承蒙諸位光臨,我等不勝感激,自當奉上幾曲,還望不會讓諸位失望!”

這個聲音響起之後,整個清風樓就立刻變得安靜下來,而後一道倩影就出現在三樓走道那個被隔開的最大包廂內,這是一個一襲白衣的靚麗女子,五官精致,神情淡然,黑色長發自然垂落身後,和那一塵不染的白衣形成鮮明的對比,全身上下,竟然看不到任何的裝飾,就像是那盛開在池塘中的蓮花,聖潔優雅不染紅塵。

女子手中還拿著一根白玉橫笛,同樣是沒有任何裝飾,通體潔白晶瑩,與其堪稱絕配。

這個年輕女子不是美得令人窒息,但也絕對是上上之姿,尤其是她的氣質,給人的感覺,仿佛看到她就能讓人的心平靜下來,任何紅塵煩憂都拋到腦後,隻為能靜靜欣賞那聖潔的淡雅。

這女子的境界隻是煉虛合道初期,這樣的境界在此刻的清風樓內自然是算不得什麽,但現在誰又會在意她的境界呢!

女子出現之後,隻是微微對周圍的人點點頭,隨之就將白玉橫笛橫在紅唇前,雙眸微微閉上,一縷空靈般的笛音悠悠傳出。

在這第一聲笛音出現的時候,清風樓內的所有人的心都仿佛進入了一個天高地闊的草原,沒有飛禽,沒有走獸,隻有那蔚藍的天空,碧綠的草原,隻有一個人在此,或走或坐或躺下,感受那微風吹過,體會那幽瑟的安靜。

不管世間多少紛擾,不管紅塵多少煩惱,在這一刻,都不複存在,隻有那瑟瑟的空靈,釋放心懷,獨留淡然。

在笛音響起之後,秦木也睜開了雙眼,看著那弄笛的女子,眼神中也盡是讚歎。

他也是精通音律之人,知道一個人的內在能從其音律中表現出來,眼前這個女子的笛音空靈靜瑟,感受不到一點紅塵紛擾,由此也能看出這女子是一個超脫紅塵之外的女子,她那空靈般的心才能讓其演奏出如此空靈的笛音,她就是一個全心於自己音律上的女子,不管時間多少紛擾,不管紅塵多少煩惱,都不能沾染其身其心。

這樣的人,在這樣的世界上,真的是一種很難得的存在,隻為這一點,秦木都不得不為其讚歎。

此刻,整個清風樓內所有人都閉上了雙眼,靜靜感受那天籟笛音,驅散心中煩憂,靜靜感受那難得的空靈無為。

秦木則是唯一一個沒有閉上雙眼的人,他在聽女子的笛音,也在看著女子,心無波瀾的聽著看著。

那悠悠笛音,不但在清風樓內回響,也傳到清風樓外,讓那些無法進來的修士們也能聽到,每個人也都徹底的隨著笛音而安靜下來,或坐或立,形態不一,而神情卻是相同,安靜而又自然。

就連周圍的鳥雀都安靜的停在枝頭,猶如一個個無聲的聽客,用它們那微弱的靈智去感受這份空靈。

清風樓周圍的這片地方,因為這笛音的回**,仿佛變成了一個安靜的世界,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的紅塵氣息,無憂無愁。

半柱香的時間,就在這高低起伏的幽幽笛音中無聲流逝,當最後一聲如歎息般的音符落下,這一場空靈的天籟之音終於消失,那一聲歎息般的音符仿佛是為那即將消失的空靈世界而歎息,自古紅塵多煩擾,空靈無為彈指間。

笛音消失,清風樓內依舊是一片安靜,所有人都還沉浸在那空靈的心態中,細細品味。

而在那如玉橫笛離開那女子紅唇之後,一個清脆的掌聲就突然響起,瞬間打破清風樓的安靜,也將眾人驚醒。

秦木根本沒有去看周圍眾人是什麽反應,那掌聲是他所為,這不是做作,而是由衷的鼓掌,女子那空靈無為的心,讓他驚歎,仿佛看到曾經在雪山修行的自己,除了那天高地闊之外,隻有自己一個,再無其他。

那女子本準備在笛音消失之後,在眾人還未清醒之際悄然離開,但沒想到掌聲這麽快響起,仿佛這個掌聲的主人並沒有受到自己笛音的影響,這讓她也露出一絲淡淡的驚訝。

秦木起身走到欄柵前,笑道:“姑娘笛音中的空靈,實乃在下生平僅見,由衷欽佩!”

這是實話,秦木真的是為這女子的空靈之心而驚歎,他認識不少精通音律之人,自己也是,但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人的音律能如此不惹塵埃,讓他忍不住開口讚歎。

女子微微一笑:“讓公子見笑了,笛音雖然空靈,卻對公子無用,也說明此音尚有瑕疵!”

秦木搖搖了頭,道:“姑娘此言差矣,此笛音之空靈,堪稱真正的天籟之音,並非對在下無用,隻是心中無垢自在空靈,心中紅塵多,當知此音可貴,所以才會久久難以忘卻!”

聞言,女子又是微微一笑:“公子此言甚是,隻是在此時卻有一絲不妥!”

秦木當然明白對方的意思,自己的話是有說道周圍眾人的意思,但這畢竟是實情,他還不至於左右顧忌,而不敢妄言。

“在下隻是實話實說而已,心不惹紅塵,自不在意紅塵煩憂!”

他的話音落,那已經清醒的眾人之中,就有很多人表露了淡淡怒意,景世雲更是拍案而起,怒聲道:“小子,你這是什麽意思,是在藐視我們所有人嗎?”

秦木那話的意思,說白了就是心不被紅塵纏繞,自不會沉浸在那空靈之音中,隻因其心就是無為,而那些沉浸此音中的人,是因心在紅塵,煩憂甚多,才知這空靈之音的可貴,才會沉浸其中難以自拔。

簡單點說,就是清風樓內的那些人心境不好,這也難怪會有那麽多人表示自己的不滿,即便他們知道秦木所說的是事實,但若一點表示都沒有,那就是默認秦木所說,豈不是有些丟份。

秦木淡淡的看了一眼景世雲,道:“二公子多慮了,在下並無其他意思,隻是再和這位姑娘談音律而已,!”

“談音律……你也配和這位姑娘談音律,你給人家提鞋都不配!”也不知道景世雲是單純的在嘲諷秦木,還是連帶拍拍那女子的馬屁,反正在別人看來就是兩者都有。

秦木淡淡一笑:“二公子,這位姑娘自不是在下所能比擬,但公子的話,在下卻覺得有些不妥,既然公子認為在下沒有資格和這位姑娘談論音律,那我們打個賭如何?”

“怎麽賭?”

“在下也曾潛心鑽研過音律,雖然不能與這位姑娘相比,但還是有點心得,我拿出一曲獻醜,然後讓這位姑娘評斷,她若說在下有資格與其談論音律,那就算我贏,二公子你就要拿出一百萬上品靈石,而若這位姑娘說不行,那在下甘願認輸,自會拿出兩百萬上品靈石賠於公子,不知這樣如何?”

景世雲卻冷哼道:“這位姑娘是心寬如海之人,怎麽會說出你有無資格這樣的話!”

秦木淡淡一笑:“我相信姑娘會實話實說!”

那女子也隨之開口道:“這位公子,你怎知我會實話實說,這種事不適合我參與,就此告辭!”

“姑娘稍等……”

白衣女子腳下一頓,扭頭看了一眼秦木,道:“公子還有什麽事嗎?”

秦木微微笑道:“正所謂音如其人,在下自是相信姑娘為人,其實這次評斷並沒有什麽難做與否,姑娘覺得不行,那在下就認輸,若姑娘真是為難的話,那在下可以請在做的一些人做評斷!”

他的話音落,那女子身邊就突然出現兩道身影,一個白衣勝雪,一個紅衣如火,隻是她們全部都是破碎虛空,那紅衣女子在場沒有人知道,但那白衣女子在場的人卻都已經見過一麵,正是那四海商會的負責人。

眾人頓時齊齊驚訝,就連秦木也有些詫異,自己和景世雲打賭隻是一時興致所致,沒想到竟然將兩個破碎虛空強者引來了。

看到這二人,秦木立刻開口道:“既然姑娘為難,那就當在下沒說,好了,大家該幹嘛幹嘛吧!”說完,他就轉身回座。

他總感覺那四海商會的負責人是和自己過不去,第一次見麵坑了自己一把,剛才又裸的坑自己一下,所以這次自己先下手為強。

“等等……”

那白衣女子眼中閃過一道狡黠之色,淡淡的說道:“既然你要和景公子打賭,並要白靈做評斷,那我們就成全你!”

“白靈心善,難說好壞,那再加上我們兩人如何,若你的音律不堪入耳,眾人自明,你輸,若你的音律能有白靈七八成,那你就有和白靈談論音律之資格,你贏,你們可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