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善醫館門前。
“殿主,這裏就是華陽市最大的藥材店了。”
“不過屬下不懂,你要買藥材,為何不吩咐屬下去操辦?”
麵對方揚的疑惑,李不凡笑了笑,雙眸盡是化不開的柔情。
“我對她虧欠太多,以後她的事,我都想親手為她操辦。”
方揚感慨一笑,殿主曆經滄桑,依然保持一顆赤子之心,實屬難得。
“我需要這幾種藥材。”
踏進藥館後,李不凡把提前列出來的藥方遞給了醫館的藥師。
藥師簡單地掃了一眼藥方後,下一瞬,立馬目光一縮。
“你到底想幹什麽?”
“你可知道,你要找的這幾種藥材,可都是劇毒之物啊!”
“好幾種毒藥疊加在一起,哪怕是壯如牛也會被毒死的!”
藥師瞬間拔高音量,用審問罪犯的目光狠狠地盯著李不凡。
李不凡卻是一臉的不以為然,道:“是良藥還是劇毒,就看醫生的使用手段了。”
“隻要運用得當,哪怕是劇毒,也能轉化為救命的神藥!”
“若是方法不對,仙丹也會變成毒物!”
“既然你沒辦法辨別這個藥方,那就找個有實力辨別的人出來吧!”
藥師頓時雙眼一瞪,半信半疑地看了看李不凡,接著就快步跑向內堂去。
這時的內堂,周圍縈繞著淡淡的檀香之味。
由梨木打造而成的桌案前,一位雙鬢發白的老人正凝神而坐,為一名中年男人號脈。
藥師低眉垂首從旁等候著。
這可是他們良善醫館的擎天柱,葉謙,人稱葉老!
不少的權貴人士為了一睹其風采,都會千裏迢迢地趕來。
而他那超凡的醫術,更是讓那些不遠千裏前來求醫的人佩服不已。
葉謙把診脈的手抬了起來,藥師立馬抓住機會,把李不凡的那個藥方恭敬地呈給葉謙。
“葉老,請您過目一下。”
葉謙眼眸一抬,接著掃向藥方的雙目就是一凜。
和藥師的反應完全一致。
“胡來!”
“這藥方裏麵的鶴頂草和川烏,還有這白附子,都是劇毒無比的藥物!”
“至於這竹菇、生甘遂雖然毒性略低,不過這幾種藥材加起來,絕不可能是治病的藥方,而是要人命的毒藥啊!”
葉謙頓時拍案而起,一雙老眼閃爍著厲芒,恨不得立馬把這藥方的主人揪出來。
藥師頓時暗暗鬆了一口氣。
自己和葉老的看法一模一樣,可見他這些年在醫術上下的功夫沒有白費。
“葉老,那小子還在外麵的櫃台等著呢!”
藥師知道葉謙要給點顏色那小子瞧一瞧,所以立馬在前麵引路。
“我倒要看一下,是誰如此膽大包天居然在我的醫館找製毒的藥引!”
葉謙大手一甩,從內堂快步走出。
看到藥師和葉謙滿臉怒氣地迎麵走來,李不凡目光半凝。
可一句話,就把葉謙氣得七竅冒煙。
“我還以為你有點真本事,沒料到你隻是虛有其名而已!”
“你根本看不透我這藥方的真實用途!”
“不過這也不是你的錯,是因為你實力局限而已!”
“別浪費時間了,趕緊按我的需求把藥材準備好吧!”
李不凡滿臉漠視。
藥師禁不住怒發衝冠,牙齒都在打顫。
葉謙也瞬間有種被氣炸的感覺。
他行醫多年,還是第一次被人冠以釣名欺世的名號!
頃刻,在場圍觀的病人紛紛嘩然,這天下竟然有人質疑葉老的醫術?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名白胡子老人腳步飛快地衝進了醫館。
同時,他那像巨蟒一般高高腫起的大腿立馬引來眾人的關注。
一道道像蠕蟲一般凸起的青筋,透著一層烏血似乎下一秒就要爆裂開來一樣。
“老莫,這是怎麽回事啊?”
葉謙立馬皺起雙眉。
眼前這個白胡子老者是葉謙的生死之交,莫棟梁。
“我昨晚偷襲三大家族不成,反被染上了毒物。”
“我已經第一時間用了金瘡藥,沒想到傷口惡化得更嚴重了。”
“你快來幫忙看一下,現在該怎麽辦!”
莫棟梁把中毒的一條腿伸了出來,雖然此刻額頭上已經掛著豆大的汗珠,不過語氣還算淡定。
葉謙不敢大意,果斷地伸出手來給莫棟梁號脈。
很快,他的雙眉就擰作一團。
然後,他雙手轉移到莫棟梁腫起來的大腿上按壓了一下。
雖然力氣拿捏得當,不過莫棟梁還是控製不住渾身一抖。
可見,此刻的他正忍受著非同一般的痛苦。
葉謙一臉暗沉,道:“老莫,依老夫所見,你身染毒性尤為劇烈。”
“一兩分鍾之後,毒性就會發作,到時候,恐怕回天乏力啊!”
莫棟梁倒抽一口氣,不過還是保持著鎮定的神色,道:“你坦白告訴我,現在該怎麽處理就行。”
葉謙咬牙之下,勉強擠出四個字:“截肢止毒!”
“行!”
莫棟梁沒有一絲猶豫,隨即從身上拔出一道寒光閃閃的尖刀來。
同時,把中毒腫起來的一條腿,直接擺放在凳子上。
“老葉,讓人幫忙按住我的腿!”
莫棟梁把尖刀舉起來,瞄準了關節的位置。
炯炯的雙目帶著一抹堅定的狠色。
葉謙握了握拳,最後,還是來到莫棟梁身旁,用力地按住了他中毒的腿!
“嘶!”
在場眾人目睹這一幕都禁不住心底發寒。
那可是一條腿啊,居然眼睛也不眨一下就要砍下來?
這絕對是妥妥的狠人啊!
醫館裏的空氣瞬間變得極為壓抑。
每一個人,都目不轉定地盯著莫棟梁,看著他接下來會怎麽做。
莫棟梁把尖刀牢牢地握在手裏,眸中那道厲芒顯得更為濃烈。
唰!
下一秒,就要往下切去!
啪!
千鈞一發之際,一隻手忽然伸了過來,把莫棟梁手中的寒刃擊落在地。
出手之人不是別個,居然是李不凡。
“混小子,你到底在做什麽?”
葉謙勃然大怒。
李不凡卻是微微一笑,道:“為了一點無關痛癢的毒物,就要把一條腿切下來,也太愚昧了吧?”
嗬!
醫館中頓時變得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