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麵孔扭曲的吳邈正在撕扯著他兒子的頭發,楚萍和葉謙極力阻止,卻顯得力不從心。
吳邈的手裏,已經抓了好幾把頭發。
而他兒子,七竅流出的血越來越多,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
“吳邈,你做什麽?”
洪新成大喝阻止。
幾個保鏢也立馬衝了上去,試圖把吳邈拉開。
但即使有幾個保鏢加入,卻依舊有些拉不開,此時的吳邈像打了雞血,力氣大得驚人。
“李先生,他這是怎麽了?”
洪新成朝李不凡投去疑惑的目光。
李不凡眼神平靜:“今天乃是破日,這一天,日月相衝,中午達到一年中日頭最盛的時間。”
“一旦過了中午,日頭就會急劇變弱,由陰逆陽!”
“他妄圖用自己的血結合破日的烈陽驅除你兒子身上的邪煞,但奈何他學藝不精,根本不知道你兒子中的邪煞其實是陰中有陽,陽中有陰!”
“他單純用陽去擊陰,聰明反被聰明誤,反倒讓他自己沾染了你兒子身上的邪煞!”
“若是不治療的話,你兒子走過的路,就是他將來的路!”
洪新成聽得雲裏霧裏,李不凡說的這些,他根本不明白啊!
然而就在這時,一根銀針從李不凡手裏射出,直接射在吳邈的胸口。
原本幾個人都拉不動的吳邈,頓時渾身僵硬,然後轟然倒地!
“這!”
洪新成震驚。
李不凡給他解釋的那些東西他不明白,但李不凡隻用一根銀針就拿下了他那些保鏢無可奈何的吳邈。
這就能讓他瞬間明白李不凡的厲害了!
葉詩月美眸閃動,李不凡的醫術,不斷刷新著她的認知!
這時,李不凡抬腳走到洪新成兒子麵前。
看著滿臉是血的兒子,洪新成心如刀絞,期待地看向李不凡:“李先生,無論如何,你都要把我兒子救回來啊!”
楚萍也捏緊了拳頭,眼中充滿了期待。
“你兒子發病前,是不是有收到過什麽東西?”
李不凡卻沒在第一時間治療,而是看向洪新成。
“收到過什麽東西?”
洪新成陷入了思索之中。
“我要是沒猜錯的話,那樣東西是從半陰之地的墓室裏拿出來的陪葬品,上麵沾染了邪煞,然後到了你兒子的手裏!”
“隻要那樣東西與你兒子待上三天,邪煞就會入侵你兒子的身體,最後你兒子就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我想能送給你兒子的東西,應該是頗為貴重的,所以,你可以從這方麵仔細思考一下!”
李不凡話一出口,楚萍驚叫出聲:“我想起來了,之前有人給我們送了一個非常精致通透的玉佛!”
“也正是那個時候之後,我兒子就開始變了的!”
洪新成也恍然大悟:“我也有印象了!”
但馬上,洪新成就被憤怒占滿:“混蛋,究竟是誰送我的那份禮物,被我知道,我一定把他抽筋剝皮!”
李不凡沒有興趣了解洪新成的恩怨,擺了擺手道:“現在去把那玉佛拿出來給我!”
“是是是!”
楚萍連忙點頭轉身,自從她兒子病了到現在,她一直都把她兒子喜歡的東西都帶著,而那玉佛也在其中。
不多時,楚萍拿著一塊玉質通透,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玉佛走了出來。
玉佛雕刻著一個彌勒,滿臉笑容。
可此時在洪新成和楚萍眼中,這東西跟個隨時會爆炸的炸彈沒有任何兩樣。
“李先生,你打算怎麽治療啊?”
洪新成忐忑地看著李不凡。
葉謙和葉詩月也滿臉好奇。
身為醫生,他們對這種風水術,根本一竅不通。
“很簡單!”
李不凡抬頭看了眼頭上的太陽,接著單手一拍,手裏的玉佛瞬間印在了洪新成兒子的腦門上。
就在洪新成和楚萍詫異李不凡為什麽做的時候,陽光聚焦在玉佛上。
洪新成兒子口鼻眼睛耳朵流出的鮮血,竟像蛆蟲一樣,扭扭曲曲朝玉佛移動過去。
“邪煞之氣已經習慣以這玉佛為載體,隻要抓準時機,在破日陰盛陽也不弱的時間裏誘導邪煞之氣,那邪煞之氣就會試著回到玉佛裏麵!”
李不凡不緊不慢。
洪新成和楚萍一臉茫然,李不凡說的這些,他們根本不懂。
但下一秒,他們懂了!
本來他們兒子七竅流出的鮮血,竟然開始減少,蒼白的臉色,也多了一絲淡淡的紅。
雖然與正常人差距還不小,但卻給了他們極大的希望!
又是兩分鍾過去。
洪新成和楚萍兩人喜出望外,他們兒子的臉色,越來越好了!
唰!
突然,李不凡一把抓起玉佛,將其從洪新成兒子額頭取下。
接著,李不凡走到昏迷的吳邈跟前。
李不凡伸出另一隻手拔掉了吳邈胸口的銀針,吳邈眼睛緩緩睜開,眼神相比剛才有了一絲清醒。
“相信以吳大師你的本事,承擔所有邪煞之氣,應該不是什麽難事吧?”
李不凡笑了笑。
“嗯?”
吳邈一臉懵逼,發生了什麽?
隨即,便見到李不凡將玉佛按在了他的額頭。
青天白日之下,吳邈臉色肉眼可見的蒼白,麵孔也跟著扭曲。
“你,你在幹什麽?”
吳邈怒吼。
“這個玉佛之所以能承載邪煞之氣,是因為有半陰之地,但現在沒有半陰之地,所以即使邪煞之氣重新回到了玉佛之中,也會重新釋放!”
“現在在場就你威望最高,資曆最老,本事最大,所以,玉佛上的邪煞,就由你來承受了。”
“我相信,以吳大師你的本事,肯定不會懼怕的吧?”
“大不了,就和擔架上的人一樣,到時候,靠你的本事,肯定也能破除的,對吧?”
李不凡滿臉笑容。
吳邈卻如墜深淵。
邪煞?
他怎麽可能承受得住?
剛剛洪新成兒子身上溢出的邪煞之氣就已經讓他失去意識了,要是再全部邪煞,他拿什麽承受?
拿他的老命不成?
轉眼,吳邈身上就被一股陰冷氣息包裹,這股氣息,仿佛蚯蚓在他身體裏亂竄。
“這位小兄弟,不,大爺,大師,我錯了,我這條老命承受不起邪煞啊!”
吳邈慌了。
“想活?”
李不凡卻在這時用最溫和的語氣問出了最殘酷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