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坑給你跳？”

楊明毅不屑一笑：“你以為你算個什麽東西？也配讓我給你挖坑跳？”

“最多，就隻能怪你自己眼瞎而已！”

楊明毅眼中充斥著淩厲。

“你！”

柳超凡血氣上湧，麵孔有些扭曲。

楊明毅竟然這樣說他？

“不妨老實告訴你，那個瓷瓶，就是個高仿貨而已，別說值一千萬了，就是值十萬都懸！”

楊明毅冷笑一聲。

柳超凡頓時猶如五雷轟頂，高仿貨？

墨軍傑也懵了，那瓷瓶，竟然是贗品？

突然，他有些明白楊明毅為啥不給他借錢了，實際上，是為了保護他啊！

頓時，墨軍傑看向楊明毅的眼光中多了一絲欣賞。

年輕有錢，還有腦子。

這種好女婿，可不多見啊！

“你憑什麽說它是假的？”

柳超凡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樣大小。

他爺爺和他爸都愛收藏古玩，他自認為他也有些眼力。

“哼，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你自以為家族裏麵有人研究古玩，就懂了很多了！”

“實際上，古玩鑒定這一行，可是需要極高的經驗積累。”

“你這樣的蠢才，看東西就隻會看表麵，將來隻會有上不完的當！”

說這話的時候，楊明毅昂著頭，自信的神情似乎比燈光都還要耀眼！

“你！”

柳超凡咬牙切齒。

墨軍傑老臉一紅，楊明毅怎麽連他都罵了呢？

楊明毅則是繼續解釋：“你不妨翻看這瓷瓶底足露胎位置的火石紅，通常明代的民窯裏，火石紅非常濃鬱，色澤不散，清晰可見！”

“明代末期這點就更加明顯，但你手裏的這個，是用漿釉塗抹的，顯得輕浮不定，顏色更是有點偏黃！”

“所以這瓷瓶，毫無疑問就是個高仿！”

柳超凡拿起瓷瓶，翻到了底部。

果然，露胎的位置，色澤輕浮，有些偏黃！

確實有問題！

“這你怎麽說？”

柳超凡捧著瓷瓶，猛地看向馬元亮。

馬元亮笑容不減，沒有半點的慌張：“這位先生，以你的身份，想必也是知道這一行的規矩的！”

“錢貨兩清後，打眼與否，都是各自承擔的！”

“要是不遵守這個規則的話，那待會兒這位小兄弟的硯台發現是個好東西，那我豈不是就能要回來？”

馬元亮笑得囂張，柳超凡卻氣得冒煙。

他就這麽白白虧了一千萬？

墨靈雪眼睛發亮，這個時候的楊明毅，好帥！

隻是略施小計，就讓柳超凡吃了這個大的啞巴虧！

“哼，我知道你不服，但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你自己是個什麽水平，你難道自己沒有清醒的認識嗎？”

“下麵，就讓我給你上一課，讓你看看，什麽才是真正的好東西！”

楊明毅冷哼一聲，叫人撤掉了桌上的餐具，然後把剛剛買下的那幅畫攤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幅山水圖。

但圖中的筆法細膩，張弛有度，一看就很是不簡單。

等到畫作完全攤開，露出了後麵的落款後，墨軍傑和柳超凡呆住了。

吳道子！

“真的是吳道子的真跡？”

墨軍傑驚得張大了嘴。

柳超凡臉色發綠，此時此刻，他很想喊上一聲，你這畫是假的！

但奈何他底氣不足！

以他的水平來看，這幅畫，很大概率就是真的！

而且楊明毅願意以兩千萬的價格收下，足以證明在楊明毅眼裏，這幅畫就是真跡！

“小楊，還是你有眼光，這幅畫將來的升值空間很大啊！”

墨軍傑忍不住讚歎道。

墨靈雪雖然不懂，但她也覺得這畫不錯。

“嗬嗬，伯父謬讚了！”

楊明毅笑了笑。

本來他還想以更低的價格收購這幅畫的，到時候升值空間會更大，但局勢擺在了這兒，他隻能用兩千萬買下來。

“嗬嗬，之前還說別人要有自知之明，但現在看來，你才是需要有自知之明的人啊！”

突然，李不凡的聲音悠悠響起。

“李不凡，你在說什麽？”

墨軍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這個土包子，跳出來找事麽？

墨靈雪又皺緊了眉頭，李不凡這話分明就是衝著楊明毅來的。

“嗬嗬，你是在說我嗎？”

楊明毅臉上掛著笑容，眼角深處卻閃過一抹寒意。

他一直沒瞧得上李不凡，但現在李不凡竟然把臉主動伸過來給他打，那他也就不客氣了！

“不是說你，還能是誰？”

李不凡淡淡一瞥：“自以為聰明無比，實際上，卻接連犯下最低級的錯誤！”

“你這個腦子能長這麽大，隻能說是，奇跡！”

“你說什麽？”

楊明毅頓時怒了。

柳超凡詫異地看著李不凡，李不凡罵人，竟然這麽給力的？

雖然從墨軍傑口中得知李不凡不是治療杜齊的人，讓他對李不凡沒了太多關注。

但不得不說，李不凡這句懟楊明毅的話，他還是相當滿意的！

李不凡不緊不慢地解釋了起來：“首先，吳道子的畫作存世稀少，而這幅畫作，雖然不算吳道子畫作中的精品，但也屬於中上！”

“你不覺得，單純以兩千萬的價格，少了一些嗎？”

“其次，你難道沒發覺，這幅畫上的墨跡，有些偏淡嗎？”

李不凡連續發問，問得楊明毅有些懵。

確實，吳道子的這幅畫，兩千萬的價格確實有點偏低。

而這也是他在剛才會果斷買下這畫的最大原因，要是他再拖的話，很可能就會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其次，這幅畫作上的墨跡確實有點偏淡。

“這幅畫從唐到現在，已經過了這麽多年，墨跡偏淡很奇怪嗎？”

楊明毅保持著鎮定。

“嗬嗬，如果是其他畫，可能並不奇怪，但這一幅，就很奇怪了！”

李不凡微微一笑，下一秒，眼神銳利。

“因為，我見過比這幅畫墨跡更濃的畫，而且我可以肯定，那幅就是真跡！”

“不可能！”

楊明毅猛地站了起來：“我研究過吳道子的畫風，我可以肯定，這個畫風，一定就是真的！”

“絕對不可能是假的！”

楊明毅言之鑿鑿，李不凡卻淡定依舊：“我也沒說這幅畫是假的！”

“啊？？？”

墨靈雪和墨軍傑以及柳超凡都目瞪口呆。

一幅畫，還能有兩幅真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