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山在朝一再哀求,方孝孺都鐵石心腸,語氣越來越不善的山在朝威脅道:“方院長,若是我父親死在你們醫院裏,後果會非常的嚴重。”

這話所言非虛,曾給山有鵬做心髒搭橋手術時,方孝孺就體會過了。

那已經是幾年前的事,山氏一族的人,將醫院擁擠得水泄不通。雖說沒有威逼,但態度卻擺明了,若是山有鵬救不回來,他們就要拆了醫院。

他的威脅反倒提醒了方孝孺,急呼道:“快,快將山老送出醫院,山氏一族我們可萬萬得罪不起。”

“方孝孺,你敢!”

山在朝直接衝上來提著方孝孺的衣領,怒吼道:“方孝孺,能救也得救,不能救也得救。我父親若是有意外,你問問外麵的人答不答應。”

當當當!

原來,山在朝早有準備。外麵的人,全部敲擊著刀子,當當當的聲音讓方孝孺不寒而栗。

“山在朝,不是我爸爸不救,而是山老爺子人工血管斷裂,引發血崩,我爸爸也是束手無策啊。”

方雨虹焦急的拽著山在朝,卻被他推翻在地,摔得痛呼了一聲。

見狀,方孝孺急忙道:“山大少爺,不是方某不願出手。而是我真的束手無策,我若再耽擱時間,山老隻怕堅持不住啊。”

“我不管,我父親若是死在你們醫院,我殺光你們醫院的人,給我父親陪葬,快去!”

方孝儒被拖著前往搶救室,焦急的給女兒示意了一道眼神。

爬起來的方雨虹飛奔到對麵的診所,雙目血紅的抓著淩天宇說道:“求你,快跟我去一趟醫院。”

淩天宇眉頭一皺,婉拒道:“方經理,我這裏患者太多,有事等我看完病再說不遲。”

推開她的手,正要給患者紮針時,方雨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哀求道:“求你救救我們醫院,那人說了,若不治好他父親,就要我們醫院陪葬。”

“放肆!醫院是救死扶傷的醫療機構,豈能任由威脅。盧萍萍,你去特安局一趟,請特安局去看看。敢威脅醫護人員,我看他是活膩了。”

淩天宇等人並不知道醫院裏的是山有鵬,自然不會放在心上。由特安局出麵,是最合適的。

誰料,方雨虹尖叫一聲“不”,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起身拽著淩天宇就往後堂走去。

哀求道:“龍君,我知道錯了。求你大人大量,不要記恨我一個女子。求你救救我們醫院,我願意用任何方式來感激你的救命之恩。”

方雨虹這種話都說出口了,淩天宇意識到了嚴重性。陰沉道:“對方是何來曆,敢公開威脅醫院。”

“山有鵬!”

醫院搶救室裏,趕鴨子上架的方孝孺臉色大變,山有鵬的病情,比他預估的要棘手數倍。

這下,不是他願不願意的問題,而是能力夠不夠的問題。他怎麽也沒想到,居然一語成讖。

防備著他的山在朝就守在一旁,低吼道“方孝儒,你還不趕緊給我父親手術?”

“山老的心髒已經開裂,且血湧不止,我真是束手無策。”

“方孝孺,我命令你馬上手術,否則我殺到你手術為止。”

吼著的山在朝抓過一名可憐的護士,刀子橫在她喉嚨下,瘋狂的吼道:“你再不手術,我就殺了她。”

全體醫護人員嚇得臉色慘白,被挾持的護士更是麵絕望,哀求的下跪方孝孺求救。

方孝孺焦急的勸道:“就算你殺了她,我也無能為力。能救山老者,唯有對麵的淩神醫。你與其浪費黃金時間,還不如趕緊去求人。”

“混蛋,你們非要見血才肯救人是吧,那我就大開殺戒。”

失去理智的山在朝手掌用力,眼看護士就要香消玉殞,方孝孺等人急得跺腳,急忙出聲阻止。

“你若是敢傷害任何一名醫護人員,我保證你父親必死無疑。”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搶救室外響起一道陰沉的嗬斥聲。

循聲望去,隻見淩天宇滿臉鐵青的快步走來。心提到嗓子眼的方孝孺,這才如釋重負,大鬆一口氣。

快步走來的淩天宇怒視著山在朝,怒喝道:“還不放人?”

“治好我父親之前,你們休想。”

“嗷!”

他的話音未落,已然發出慘絕人寰的叫聲。

隻見,淩天宇趁他分神之際,一把抓住他的右手。直接將他的手臂扭成了麻花狀,接著就將他扔了出去。

“帶著你的人滾出醫院,若是有一人留在醫院裏,我讓你父親馬上去見閻王,滾。”

一股怒不可遏的氣息爆發而出,堵在門口的那些族長首當其衝。隻感覺一股無形力量撞擊而來,人人神色痛苦的倒飛出去,頓時人仰馬翻。

“你?”

已經認出淩天宇身份山在朝,抱著麻花狀的手臂,怨毒不已。

“你若再不滾,大羅金仙降世,也救不了你父親了。”

說完,淩天宇走到手術台前,雙臂一張,感激他救命之恩的護士,急忙給他穿上無菌服。

山在朝還不走,陰沉的淩天宇輕嗬道:“方雨虹,你這個人事部經理怎麽做的?召集保安,給我將他們打出去。”

說完,淩天宇取出三枚銀針,分別紮入山有鵬的湧泉、建裏、氣海三大穴。

驚人的一幕出現了,三枚銀針剛紮進去,山有鵬的心髒便立即放緩心率,狂湧不止的鮮血,戛然驟停。

醫護人員一片震驚時,淩天宇利用鑷子翻開心髒破裂的地方,皺眉道:“多大的怒火,肺葉無礙,卻將心髒撕破了,縫合。”

門口,聽到淩天宇果然能治,山在朝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揮手讓人撤出醫院。而他自己,則守在搶救室外,由山家的私人醫生給他骨頭複位。

沒有人打擾,方孝孺示意醫護人員都走開後,低聲道:“龍君,您真要治好山有鵬?”

淩天宇匪夷所思的看著他反問道:“何為醫生?”

方孝孺啞然!

“無論他是不是與我的敵人,但他躺在手術台上,而我穿上白大褂,他便是我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