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第八劍

紫雷九劍,最後一劍“紫霄神滅”,這一劍灌注了謝世遺所有的勁道,以及他對於劍意的理解。

劍,攜帶著無窮的威力朝唐安刺來!

這一劍,唐安已看不清那紫色的劍光,因為他的視野已經完全被一片紫色的雷電所覆蓋了。這雷電虛影隱隱有毀滅一切的氣勢。唐安不敢接,絕不敢接!

接了,會死的!

謝世遺知道自己的機會終於來了。前八劍的的蓄力,終於在這一刻得到了完全的爆發!

他等這一劍很久了,這是他目前為之最強的一擊!他自負,就算名笑也接不下這一劍。

天境之下,誰也接不住!

而這一劍的速度技巧和力道都妙到了巔峰,以謝世遺這個年紀,能做到這一步,無論是誰也不能更挑剔了。就連元萬裏看到了這一劍也忽然愣住了。可是他隻愣住了一瞬間,卻又瞪大了眼睛,滿是不可思議的看著場上!

這一劍的速度實在太快,唐安想躲,可實在是躲不開了。謝世遺無愧於神劍的傳人,這一劍他計算了所有的一切,讓唐安不得不硬接。可是硬接,唐安是一定接不住的!

無法躲開!

無論唐安的身法怎麽飄逸也有躲不開的攻擊。而就在這時,唐安心下一橫,猛地催動起了隱藏在自己身體內三大穴竅中的金色真氣。

“青龍勁!”

這青龍勁無比怪異,比之一般的內氣不在質量上根本不可同日而語,差距太大了!可是這真氣數量極少,目前為之,隻從穴竅從流出一點點。唐安本想到最後采用,可惜,若是此刻不用,他根本等不到最後的決賽了。

淡金色的真氣在一瞬間就灌注到了他手中的長劍上,凝霜成雪,寒氣逼人!劍光森寒,照亮了周圍千餘虎豹猛士的黑色盔甲。

寒光照鐵衣!!

唐安的心中忽然湧起一股狂暴的殺意!

“他要殺我!”

“不!他不是想殺我。我們是在比鬥啊!”

“不,他就是要殺我!若是不想殺我,為何要用這一劍!他根本不能控製這劍訣!”

“可是他為何要殺我?我們是朋友啊!!!”

他的殺意衝天,一瞬間就將他的理智完全湮沒了!陡然間,殺劍前七式的招式和意境自動的在唐安的腦中一一閃過。

這殺劍本就是一種絕妙之極的劍法,就連唐安都搞不清楚這劍法如何會有這般威力。似乎這劍法本身就是活的,而他不過是這劍法用來將這殺意表達出來一個提線木偶。

天地本就肅殺,人實在太渺小!

唐安還沉浸在心中無邊的殺劍意之中,可是此刻謝世遺的劍到了!

紫色的雷光,夾雜著千鈞之力,朝唐安而來!

而就在這時,唐安手中的凝霜也動了。

凝霜成雪,已上青天!九霄神滅,雷霆萬鈞!

唐安的眼睛猛的炸開!

他的眼裏已沒有了人的感情,滿是血色,狂暴的鮮血充斥著他的雙眼。就連那黑色的眼珠也像是因為血濃鬱到了極限,而化成的。

他的眼中已是修羅地獄!

手中呢?

是劍!

什麽劍?

殺人劍!

青龍勁金色的真氣猛的狂湧而出,在一瞬間就傳遍了唐安的全身上下,這一刻他隻覺得自己渾身都充滿了爆炸性的能量。

他的胸口正有一股無窮大殺意想要奔騰而出,怎麽也止不住!

“男兒當殺人,殺人為功名,功名換濁酒,濁酒赴天關,關外五十州,州州鵑泣血!”

“殺劍第八式!”

唐安長劍刺出,迎向謝世遺!

他猛然大喝道:“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

一瞬間,一股狂暴的金色真氣洶湧爆出。凝霜寶劍上刹那間就浮起了一陣了金色的無比暴虐的火焰!

火焰在奔騰!

是怒火!

是殺意!

這火焰攜帶滅殺一切的威勢,直直衝向謝世遺,似乎是要把謝世遺完全吞噬,連骨頭都不不剩!

“嘭!”

兩股劍勢相撞,就如流星撞擊在地球表麵上一般,在一瞬間掀起了無比巨大的風浪。這風浪就像是要把所有人都吹散了一樣!台下的眾人已經睜不開眼睛。兩柄劍交錯的瞬間,那迸發出來的光芒,是誰也不敢直視的!

殺,滅!

死亡!

誰敢麵對?

金色的真氣衝天而起,不到片刻就壓住了謝世遺那紫色的劍光!

可就在這時,唐安的雙手忽然握住了劍,他要把劍收回來!因為那一刻,他恢複了著一絲清醒。

“不能殺,他是……我的朋友……”

可是,那一股暴虐的殺意已經深入骨髓,唐安隻能苦苦支撐著。

謝世遺已經敗了。

紫雷九劍,在這殺劍第八式麵前,隻是象征性的抵擋了一會兒,就敗退了。他並沒有真正領悟這紫雷神滅之道!

謝世遺的眼中閃過一絲不甘,可是瞬間,他的臉上卻開始笑了。光明正大的敗了,他雖不甘,卻終於明白了自己的路!這道路雖荊棘,隻要從不懈怠,從不懷疑,總會有衝出這荊棘的那一刻!

“墳墓之上還有鮮花,我似乎已經聞到那清新的花香味了……”

看到這笑容,唐安猛地一怔,他清醒了!他的雙手同時握劍,猛的向後一拉,可是他手中的劍卻像是活了一般,自己還在拚命的向前衝。

在這一拉一衝的瞬間,唐安的力道變幻了四次。

終於……

轟!

謝世遺被炸了出去,而劍也從唐安手中脫離了出去!

唐安站在原地,而謝世遺足足滑行了十多米才停了下來。

凝霜寶劍卻從唐安的手裏脫離了出去,詭異的懸浮在空中……

“叮”

寶劍失去了主人,不一會兒掉在了地上,隻是它還在“嗡嗡”作響。似乎是不甘!

劍是殺人劍,不殺人,當然不甘!

“咳咳……”謝世遺忽然咳嗽了兩聲,鮮紅的血液從他嘴角溢出,他撫著胸口,臉如金紙,灰敗極了。此刻他的內氣紊亂極了,他稍微一動,經脈之間就是一陣絞痛。這傷勢,沒有半年修養,怕是好不了。就算好了,想要恢複原來的實力,沒有幾年的調養,也絕不可能。

隻是幾年時間,他等的起嗎?他已經被名笑和唐安拉開了距離,再過幾年,怕是永遠也趕不上他們的腳步了吧。

高台上的嶽武和台下的元萬裏都看出了謝世遺身受內傷,就連心境也說不定會不穩,也都擔心的看著他。不過,謝世遺的狀況雖然差,可他的眼神還是亮的。那亮光足以證明,他的心未死。

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心死。隻要心未死,總有一天,他還能再找回自己。

看到那閃爍著的亮光,嶽武微微點了點頭,麵露微笑,元萬裏也鬆了一口氣。

整個校場看到這場麵,先是一片寂靜,他們都被這場激烈的比鬥給震住了。

可是隨即,校場上就爆發出了一陣強烈的喧鬧聲。這喧鬧聲起先雜亂,可是不知道是誰忽然喊了一句:“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

就這一句話,卻瞬間就點燃了場中三千虎賁的豪情。不一會兒,這話就響徹了整個校場,就連幾裏外的村莊都聽到了這句話。

村中有稚童聽到了,默念了幾句,就記住了。他一抬頭看到自己的娘親,便天真道:“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娘,我也是男兒,長大了,我也要帶吳鉤,你給我買吳鉤好不好?”

他娘聽了卻是忽然愣住了,眼中頓時泛起了淚光,她趕忙拿袖子擦了擦,又回過頭對兒子擠出一絲笑容,點點頭,道:“好。等我兒長大了,也學你爹爹去從軍,為國戍邊,將來萬裏封侯,你爹爹泉下有知,也會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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