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月完全不理會那名中年警察的嚴厲警告,一雙小手無力的握著菜刀,緊緊盯著身前的每一個人,一副不允許任何人靠近的氣勢,但一雙大大的眼睛裏,卻浮現著難以掩飾的無助與害怕。
不過,她心裏則是充滿了憤慨。
一個人在氣極的狀態下,又有什麽事情是不敢幹的?
梁山好漢,哪個不是被逼出來的?
更何況這是自己的家,自己和家人既沒犯法,也沒侵權,這些人憑什麽拆自己家的房子?
不會妥協!
楚星月決不妥協!
見楚星月堅決不肯放下手裏的刀,而且一副要對抗到底的樣子,那名中年警察頓時怒了。
窮凶極惡的暴徒對付不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莫非還對付不了嗎?
“好,你冷靜一點,這件事情咱們可以慢慢協商。隻要大家心平氣和,沒有什麽事情是不能解決的嘛。”
中年警察一邊慢慢向著楚星月走近,一邊和顏悅色的出言平撫楚星月的情緒。卻是給人一種強烈的感覺,這名中年警察已是把楚星月當成了一名暴徒,目前正在和她談判,但隻要一有時機,他就會對楚星月展開抓捕行動。
見中年警察的態度變得柔和起來,說話的聲音也是蘊含著慈祥,楚星月緊張的心情瞬間得到了一點舒緩,不覺中竟是放下了防備。
在楚星月的印象裏,警察都是好人,他們維護法紀,懲奸除惡,深得人心。
如果可以,楚星月根本不想和警察叔叔作對,如果可以,她會乖乖的配合,如果可以,她會心平氣和的協商。
可惜,世界上沒有那麽多如果,有的,隻是殘酷的現實,以及讓那些善良之人捉摸不透的人性。
看著中年警察溫和的笑臉,楚星月天真的以為事情可以得到妥善解決。
然而,當她放下刀的那一刻,中年警察溫和的笑容頓時變得猙獰,突然大步流星的衝了過去,近前他一腳踢掉楚星月手裏的菜刀,旋即使出一招擒拿手,一手抓著楚星月的左臂,一手死死摁著她柔若無骨的肩膀,對待犯人似的,將她給牢牢的按在了地上。
楚星月本來就有傷在身,身子骨又薄弱,哪裏經得起中年警察如此暴力蠻橫的對待?
此時此刻,楚星月隻覺得肩膀和手臂都要折斷了,但是,除了無助的流眼淚以及忍受痛苦之外,她根本無力抗拒。
“把她銬起來!”
中年警察絲毫不理會楚星月的痛苦,一聲令下之後,兩名警員立即去到楚星月的身邊,其中一人拿出手銬,準備給楚星月戴上。
“你們也太欺負人了,我……我跟你們拚了!”
楚長天的爆脾被徹底激發出來,他容不得這些人把女兒當成罪犯對待,反而在他眼裏,麵前這些人就是**裸的土匪、強盜。
他們擅闖民居,肆意抓人,不是土匪、強盜,還能是什麽?
撿起地上的菜刀,楚長天也是對那幾名警員亂舞一通,他無心傷人,隻是想嚇唬嚇唬這些披著人皮的狼,以便他們遠離自己的女兒。
幾名警員見勢不妙,當下也不顧楚星月,竟是被楚長天嚇得連連後退,但楚長天卻沒有罷手的意思,依然狂舞著手裏的菜刀,他要把這些土匪強盜趕出自己的家,也隻有這樣,他才能保護老婆和孩子不受傷害。
啪!
突然之間,一聲槍響響徹天際!
所有人都被這一聲巨響嚇了一跳,就連楚長天也是恢複了冷靜,好在是沒有人受傷。
眼下隻見那名中年警察高高舉著一把*式手槍,槍口還在冒著絲絲硝煙。
顯而易見,他剛剛鳴槍示警了。
不過,若是楚長天再執迷不悟的話,他就有權利讓楚長天吃子彈。
楚長天懵了,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是個老實人,哪裏見過這種場麵?
眼下對方連槍都拿出來了,而且還剛剛開了一槍,縱然楚長天的膽子再大,他也不敢繼續耍橫。
“把刀放下!”
中年警察一手舉著槍,一手指著楚長天手裏的刀,聲色俱厲的喝令道。
楚長天沒得選擇,隻能乖乖的把刀扔在了地上。
“老不死的,你他媽是活膩味了吧?”
楚長天無刀在手,後麵又有持槍警察撐腰,幾名城管隊員這時立馬來了本事,個個神采飛揚,摩拳擦掌,然後上去就是開始對楚長天拳打腳踢,硬是把他打倒在地。
見丈夫被人暴打,張翠芳豈能袖手旁觀?
她雖然沒有和這些人抗衡的能力,卻有保護丈夫的勇氣。
張翠芳想也不想,直接撲到了楚長天的身上,替他擋下了雨點一般的拳頭,以及接踵而至的腳踢。
目睹著一眾城管隊員的暴行,那幾名警察非但沒有製止,反而在一旁充當起了看客,就這樣任由城管隊員不斷地向夫妻倆施暴,完全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楚長天於心不忍,奮力來個大翻身,把妻子護在了身下,為她擋下了一次又一次的重擊,而張翠芳同樣不忍丈夫受折磨,拚命的想辦法護著楚長天。
一時之間,夫妻二人就這樣不停地在地上翻來滾去,而那些城管人員仿佛越打越起勁,瘋狂的對夫妻倆拳打腳踢著,所作所為,絲毫不輸於豺狼虎豹。
楚星月忍無可忍,正要撿起菜刀繼續拚命,不料那名中年警察可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先把她給我銬起來帶走。”
隨著中年警察的又一聲令下,兩名警員迅速去到楚星月的身邊,然後一左一右的將她給控製住,並用手銬把她的雙手給銬住。
“誰他媽敢動我的小月妹妹?”
就在這時,一聲震天怒吼突兀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大群人馬正在浩浩****的趕來,其人數之多,足以萬計,無盡無頭,延綿數裏,猶如黑雲滾滾而至,並且隨時都會掀起一場狂風暴雨。
“火爆哥哥,海膽哥哥,泰臣哥哥,羅……”忽然間,楚星月沒好氣地瞥了一眼羅漢,誰叫他傷害過方晴來著?
不過赫然見到救星感到,楚星月由衷的高興,最終還是輕輕開口,喚了一聲:“羅漢哥哥!”
見楚星月被欺負了,火爆的臭脾氣頓時如火山爆發,二話沒說,一個箭步就衝了過去。
眨眼間去到楚星月身邊,隻見火爆凶相畢現,毫無征兆的伸出一手,狠狠掐住一名警員的脖子,再來臂上發力,猛地往下一沉,隻聽“砰”的一聲巨響,那名警員便是被重重的砸在了堅硬的地麵上,巨大的衝撞力使得他一口鮮血奪口噴出,飛濺數米,如雨般滿天飄灑,驚豔而又淒慘!
不等另一名警員做出反應,火爆突然目光一轉,當即打出一記左勾拳,不遺餘力的砸在了該名警員的右臉上,旋即又打出一記右勾拳,同樣是不遺餘力的轟在了該名警員的左臉上,跟著踹出一腳,迅如雷霆,正中該名警員的腹部,竟是一腳將其踹飛了二十餘米遠,但見其趴在地上紋風不動,驚豔的血液從他嘴裏不住外流,漸漸在他身前形成一灘小血河,是死是活,無從分辨。
“他媽的,敢欺負我小月妹妹,還有誰,給老子站出來!”
火爆充滿暴力的聲音如旱地春雷,霍然炸響,驚天動地,嚇得那些城管隊員緊緊縮成一團,包括那名中年警察,此刻也是呆若木雞,瑟瑟發抖,兩眼發直,徹底懵了!
瞬息之間,形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大逆轉,所有的掌控權,完全性的一邊倒,當然,南陵高校有足夠的能力逆轉或掌控任何形勢,而且不管對方是誰,隻要是南陵高校認準的敵人,通通都別想有好下場,哪怕是警察也不例外。
畢竟,火爆剛剛已經用武力證明了這一點!
“伯父,伯母!”
見老兩口滿身是土的躺在地上,海膽、泰臣、羅漢同時過去將夫妻倆攙扶了起來,然後,三雙燃燒著熊熊怒火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投向了那一群城管隊員。
被三位天王這麽一看,一群城管隊員集體打了個哆嗦,然而,當他們看清對方校服上的字體時,隻聽其中一名城管隊員顫聲道:“他們是……是……是南陵高校的人!”
頃刻之間,四下一片嘩然!
雖然這些城管隊員還不知道南陵高校大軍為何會匆匆趕至,不過很明顯,南陵高校大軍已經把他們看成了敵人,而所有人都知道和南陵高校作對的下場。
話說南陵高校連政府都不放在眼裏,更何況是這幾個區區的城管隊員?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一眾城管隊員集體跪了下來,不停地扇自己耳光,表示認錯,但他們的表現,並未換來南陵高校任何一人的憐憫。
“你們還愣著做什麽,一個不留,打殘為止!”
“是!”
海膽一言既出,南陵高校先頭大軍如同決堤的洪流一般蜂擁而上,並以那比剛才這些城管隊員群毆楚長天和張翠芳時重十倍的力度,開始瘋狂的對他們拳腳相向,一時隻聽得求饒聲、慘叫聲、肌肉撞擊聲、骨頭斷裂聲不間斷的接踵響起,不過很快的,這些飽含痛苦的聲音便是漸漸消失。
這一刻,一切的聲音,仿佛全都歸於了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