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 還記得它嗎
果然，我這話一說出，車裏先是安靜了一下，接著就都開口了“姑娘，跟這個小夥子回家吧，看你們年齡都不大，也是剛結婚吧，孩子重要！”
“是啊，不是有句話說的挺好的嗎，這小夫妻兩個床頭打架還床尾和呢，平常吵個小架也不至於會娘家啊，跟人家小夥子回家吧，回家好好商量商量，自己再苦也別苦了肚子裏的孩子啊。”
“孩子重要，跟人家小夥子回家吧。”
“回去吧，你這姑娘怎麽就這麽不懂事呢，再怎麽鬧也是夫妻兩個啊，你這回娘家可就做的不對了，回去好好說說，看看到底是誰的錯，孩子重要啊。”
“回去吧，孩子重要！”
一車的人沒有一個再說我的，都在說小菲菲，弄的小菲菲臉一下就紅了，抬頭看著我“你再說什麽？”
“跟我下去！”說完我也沒再理小菲菲，彎腰就拉住了她手，一使勁就把她拉了起來，然後拉著她往門口那邊走，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回頭衝著司機師傅笑了笑“對不起哈，今天麻煩你了。”
“別走，我行李還在上麵呢。”小菲菲在走下車的時候突然衝著司機就喊了一句“我馬上就上來了，不好意思，等我一下。”
我聽著小菲菲的話愣了一下，接著就鬆開了她手，抬頭看著她“你什麽意思，到底還是要走？”
“我在這裏留著已經沒什麽意思了。”小菲菲看著我笑了笑“我沒想到你為了我還會這樣做，真的沒有想到，我時間不多，你想說什麽就趕緊說，我不能因為你耽誤一車人。”
“不能不走嗎？”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在信上你不是說挺喜歡現在這份工作的嗎，那就是了，別走啊，雖然我不可以了，但是你留在這裏又能怎樣？以後在這裏處個對象，然後結婚生子，那樣我看著心裏也舒坦。”
“舒坦？嗬嗬，你感覺我這樣的人還會有人要麽，我家庭和你們不同，我本來就是一個小山村的，很窮，我攀不上你們這種城裏人的家庭，也從來沒有想過，你，我就沒有想過能和你有結果，可是當初我又忍不住自己，總是希望能和你有結果，嗬嗬。”小菲菲看著我笑了笑“二十二歲了，我沒有愛過，我上學挺早的，學習成績也挺高，初中我就上了一年，就被直接錄取到高中了，然後大學，我從來沒有談過一次戀愛，因為我知道，穿著校服的愛情那根本就不叫愛情，可是你的出現，徹底打破了我的想法，嗬嗬，我不知道為什麽，剛開始的時候就想纏著你，你做什麽我都願意，這就是初戀，我的初戀，可是後來，我慢慢的發現我們根本就不合適，直到那天，我在你眼神中看出了背叛，我努力的調整自己的心態，讓自己去遠離你，可是我內心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希望我猜想是假的，你不會騙我，所以那天，我突然就想通了，和你向以前一樣，有沒有結果的不重要，就想和你好好的過兩年，不能讓自己的初戀就這麽結束了，可是那天，打電話的時候你說話就很不正常了，所以我去找你，可是到了之後，我的最後一絲希望徹底被打破，原來你真的有，嗬嗬，那天我很激動，做的有不多的地方，請你原諒，如果傷害到你們了，我在這裏向你鄭重的說一聲對不起。”
“你...”我徹徹底底的無語了，看著小菲菲愣了一下“好了，咱們不說這個話題，當初你懷孕了怎麽不告訴我。”
“我說過了，告訴你有用麽、”
“有用，我會對你負責！”
“負責？負責這兩個字你會寫嗎？”小菲菲看著我笑了笑“別再這麽固執了，我不怨你，要怨就應該怨我自己，怨我自己當初跟你這麽一個小孩子愛了這麽久，行了，我所有的第一次都給你了，這輩子我都記住你了，就這樣吧，挺好。”
“可以不走麽？”我再一次的拉住了小菲菲的手“你這樣走了，我真的很內疚，真的，當初我不知道你有了我的孩子，不然打死我我都不會放手。”
“別傻了，好好和那個姑娘過，她會跟你一輩子的，我現在就是你姐，好麽。”小菲菲歪頭往我後麵看了看，跟著就鬆開了我手“聽姐的，跟人家好好過，給人家一個想要的結果，好好記住這次教訓，以後別在這麽做了，這次也就算姐給你上了一課，上了生活上的一課，好嗎？你現在已經是個男人了，不再是小孩子，姐衷心的祝福你，跟人家姑娘好好過，姐也就放心了。”
“既然你說你是我姐，那你就留在這裏好麽。”我眼淚又流了下來“忘記以前，拋掉一切，留在這裏好好好好教書可以麽，以前咱班裏的人也挺喜歡你的。”跟著我抬手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站直了身體“現在，我代表整個班級的人，請求項老師留下。”
“嗬嗬，你還像個孩子一樣，別固執了，聽姐的，姐拿自己給你上了一課，付出的已經很多了，你不要辜負姐。”到這裏，小菲菲也流淚了“聽姐的話，別再打架了，好好學習，然後和那個姑娘結婚，姐就真的高興了。”
“我和她或許完了？”我看著小菲菲搖了搖頭“你不能留下嗎，幹嘛要這樣，你留下，我們是師生關係，經曆了這麽多，我們也都有教訓了，誰都不再多想，我們是正經的師生關係，這樣好嗎？”
“傻孩子，你怎麽就這麽傻呢。”項菲菲伸手幫我整理了一下頭發，接著就笑了“頭發挺長了，該剪剪了，姐已經辭職了，不可能再留下了，就這樣吧，那個姑娘叫趙敏，我現在所有都知道了，你以前的那個同桌，嶽宗慧也都告訴我了，今天和她聊了許久，感觸很大，我都看開了，你們從初中就開始，幾年的感情了，而我們才一年，你那天那樣做我都理解了，行了，聽姐的，你們真的沒什麽事的，這樣我也就安心了，請允許我再抱你一下好嗎？以一個姐姐的身份抱抱你。”
“嗯。”我看著小菲菲點了點頭“你現在用這種方式來處理這個事，我真的沒有”
“嗬嗬，別說了。”小菲菲直接打斷了我的話，接著往前走了一步，伸手就抱住了我，把下巴貼到了我肩膀上。
這次，和小菲菲擁抱的時候我大腦一片空白。
這次，和小菲菲擁抱的時候我內心閃過絕望。
這次，和小菲菲擁抱的時候我沒有再像以前那樣流氓的去感受她胸脯貼在我身上的壓力，而是靜靜的感受著她的體溫，她的體香，一切都是那麽熟悉，但又是那麽遙不可及，或許，我們真的結束了，結束的方式讓我不能接受。
我沒有去抱住小菲菲，雙手自然的下垂，就任著她抱，小菲菲抱得很緊，我能清楚的感受到小菲菲的身體在抽搐，她在哭，在努力的不讓自己去發生，突然想被她就這麽一直抱下去，一分多鍾的時間，在我感覺沒有十秒，感覺很短暫、很短暫。
小菲菲抱了我一分多鍾，然後鬆開了我，臉上的淚水已經被她偷偷的擦幹淨，笑容再次掛上臉頰，隻不過那笑容依舊很勉強，小菲菲看著我笑了笑之後，抬手又給我整理了一下脖領子，接著是頭發，最後又撫摸了一下我臉龐“我走了，和趙敏好好過，隻有這樣，姐才會放心。”說完，小菲菲轉身，頭也不會，徑直的上了車，然後坐到了她剛才的那個位置，隔著窗戶衝著我擺了擺手，然後眼淚再一次的流了下來，但是他依舊在笑，依舊是那勉強的笑容。
汽車緩緩的行駛走後，突然有人從後麵抱住了我，抱得很緊，一種熟悉的味道傳來，一種獨有的體香，我稍微愣了一下之後，緩緩的把頭扭了過去，一臉驚愕的看著趙敏“你...你怎麽來了？”
“我一直在跟著你！”趙敏把腦袋貼到了我後背上，也不怕被別人看到，抱得更緊了“兩天了，我一直沒去上學，一直在四中門口等著你，可是一直沒看到你，我知道你又再耍你的小性子了，又不來上學了，但是我還是在等，就想安安靜靜的看著你出現在我麵前，我等到了，今天看到你出來了，可是我又不敢出麵對，借著公交車，我選擇了逃避，躲了起來，暗中注視著你，直到你坐上出租車，我還是沒有忍住，跟著你一塊來了，在車站，我看到你那麽慌張的尋找，我內心很酸，我吃醋了，看到你為了她擋在車麵前，我有種轉身就走的衝動，可是我沒有，因為愛你，我做不到這樣。”
趙敏緩緩的鬆開了我，然後繞到我麵前，繼續抱著我“我知道你現在很怕，怕我會離開你，我告訴你，我不會，如果我要離開你的話我當初就會直接和你說分了，我永遠都不會，我不管你以前怎樣，我隻要你以後好好對我就行，四兒，你知道嗎，從這次我們和好之後我就發誓要纏著你一輩子，因為我，你差點就傻掉，我一直都沒敢告訴你，當初你到醫院的時候，醫生給你檢查了一變之後就跟我說你燒的太嚴重，42度了，我從來就沒見過一個人這樣，當時你已經燒昏厥了過去，醫生當時就給我說了三個情況，你可能會醒不過來，你可能醒來之後會變成傻子，你可能醒來之後會忘記以前的所有東西，你大腦受的刺激太大。”
此時此刻，趙敏的眼淚已經在嘩嘩的往外流了，打濕了我的衣服“劉震東聽到這個情況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衝著我就打了一嘴巴，當時我嘴角都流血了，我沒有說任何話，自己又狠狠的打了一巴掌，然後靜靜的聽著劉震東對我就是一頓大罵，當時我真的很委屈，也很怕，我怕我你就這樣離開我，當劉震東說要把你轉到大醫院的時候，我阻止了，我給咱媽打了電話，讓她來決定，畢竟我們都還小，其實咱媽一直了解情況的，我都給她說了，她什麽都知道，她沒有怪我，反而在安慰我，當時我就跟咱媽發誓了，跪在地上發的，就算你變成了傻子，我這輩子也不會離開你，怎麽樣都不會離開你。”
“咱媽很欣慰的扶我起來，給我說你從小就福大命大的，這次絕對沒事，還答應我不告訴你，裝作不知道，你昏迷的那幾天，東哥也找我道歉了，說當時太激動，沒有忍住，他是等你醒了就告訴你他打了我的事，我沒讓說，因為我知道，你把我看的很重很重，你知道他打了我之後你肯定會跟他翻臉的，你們是兄弟，我不希望你們這樣。”
說到這裏，趙敏鬆開了我，看著我笑了笑，笑容很甜，一笑起來還有兩個小酒窩“你昏迷了第二天的時候你醒了一次，拿起桌子上的水喝了幾口，但是你沒和我說一句話，你立刻又昏厥了過去，我看到了這一切，當時我和咱爸說了，然後問了醫生，醫生也說解釋不了這個現象，咱爸又問了他的一個老同學，現在是搞心理學的，那邊在了解到你這個情況之後，說你肯定夢到了些什麽，應該阻擋了你的去路，你看不到了未來，說你現在已經是在清醒狀態，應該沒啥事了，過不了多久就會醒來，還說要我們注意，你當時已經在死亡的邊緣掙紮過了，內心很怕，醒來後不讓你知道這一切，就說你沒啥事，咱爸媽還都不太信，但是我信，隻要是關於你的我都信，我就跪著和咱爸媽說，讓她們別告訴你，什麽都別告訴你，他們也都同意了。”
“從那一刻起，我就在心裏發誓，不管發生什麽事，這輩子我都不會離開你，後來你醒了，我們一直都沒說，你現在或許還都不知道，你昏迷的那天，發生了好多，你都不知道。，從那次以後，東哥對我好了很多，還有東嫂，或許他也在內疚，那天，東哥和東嫂去了我家，和我說了很多，關於那個項菲菲，東哥都和我說了，你也一直再想和她分，然後和我好好過，但是你心軟，你說不出口，怕傷害她，所以才有了那天的那個情況。”趙敏頓了一下“我知道，她走了，但是我還會繼續留在你身邊，隻要你不說分，我就陪你到白頭到老，真的。你哪天不該為了我去打她的，都是女孩子，你這樣對她的傷害會更大的。”
跟著趙敏從兜裏緩緩的掏出了一個東西，放到我麵前“你還記得它嗎，我可一直都在保留，我要保留一輩子，這個驗證了你對我的承諾以及保證，我絕對要保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