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2 沈天嘯，還是洪樂天？
我和秦軒，還有盛哥，封哥，我們四個在下麵，就進了小餐館，裏麵奚落零散的還有幾個人。
張傑自己帶著帽子，坐在最裏麵的座位上，背對著我們。
我們幾個互相看了看，張傑還挺鎮定的，一個圍著圍裙的女人過來了，看著我們，又看了看門口的車，很詫異“幾位，想吃點什麽。”
盛哥笑了笑“找朋友。”接著我們跟著盛哥就衝著張傑走了過去，大家都挺小心的，畢竟張傑是個很危險的人物，我看見封哥的手，也一直在兜裏，到了張傑的邊上，盛哥往張傑邊上一坐，我和秦軒坐到了張傑的對麵，側麵是封哥。自己拿了一個凳子，飯店裏麵很狹窄，我們這一桌子人坐下了以後。老板娘過來看著我們“幾位，要點什麽。”
盛哥笑了笑，伸手一指張傑“他吃的這個，給我們一人一份。”
“好的。”老板娘笑了笑，轉身就進去了。
張傑穿著黑色的運動裝，帶了一頂黑色的帽子，帽簷壓的也挺低的，麵前擺放著一碗西紅柿雞蛋麵條，呼呼的，吃的還挺香，張傑還是有些稍微的掩飾的，貼上了胡子，自己經常帶的眼睛也給換了，換上了一個黑框的，翹著二郎腿，腳下踩著一雙運動鞋，完全當我們不存在一樣。
盛哥這個時候緩緩的開口“喝點不。”
張傑笑了笑，轉頭“喝什麽？”
盛哥一招手“老板娘，有二鍋頭嗎，來兩瓶。”
老板娘笑嗬嗬的招乎，拿過來了兩個小二。
盛哥遞給了張傑一瓶“傑哥現在就從這小地方吃飯。還老吃麵條”
“恩，而且還是得等著天黑了，沒人了，再出來吃一口。”張傑看著盛哥“劉豐許是我們的人，你們看樣子也知道了。要麽不能再他們家門口來等著我”
“傑哥也是剛回來吧。”盛哥笑了笑“老吃這些，營養不好。”
張傑點頭，自己把小二擰開，跟著盛哥碰了一下杯子“老盛，你是個人物。”
盛哥也笑了“別這麽說，傑哥，你高看我了。”
“我張傑向來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從來不整虛的，我佩服的人少，你算一個。我不是在抬舉你，隻是不明白，你為什麽心甘情願給這麽一個孩子打下手。”張傑沒有說李封，但是意思大家都明白“你自己發展，會比他好，自己當家作主，多好。”
盛哥思考了一下“人各有誌，我老了，沒有那份野心了，而且，傑哥也挺有膽識的。在FX，傑哥算是我見過的最有膽識的了，跟我以前一個兄弟挺像。隻是可惜。”
張傑笑了笑，拿著瓶子跟盛哥碰了一下杯“隻是是敵人，不是朋友。”
盛哥“恩”了一聲，接著我們的麵都上來了，大家都開始吃麵。
張傑搖了搖頭“早知道昨天就不應該回來了，真是，這都是天命啊，回來的那天我就感覺不好，隻是沒有想到，居然真的能被你們發現，怎麽可能，有些太快了。好多事情，我還沒有給洪爺做呢。”
“洪樂天讓你回來找段三虎吧。”
張傑點頭“知道也瞞不過你們。”跟著張傑歎了一口氣“咱們之間的怨，是結不清了吧。”
“誰說的。”盛哥微微一笑“今天晚上不就清了。”
“那你說我應該拉幾個人墊背。”
盛哥搖頭“你還想拉著人墊背嗎？”
“拉一個不虧，拉兩個賺一個。”
盛哥看了眼張傑“反正我在這裏，你要是真想拉墊背的， 估計你也隻能拉我了。”
張傑笑了笑“可是我挺欣賞你的，我不願意拉著你。”
“那就一個都別拉了。”
張傑抬頭，衝著盛哥笑了笑“那束手就擒可不是我的性格。”張傑話音一落，周圍的氣氛一下就緊張了，全都看著張傑，我的手也放到了腰間。我相信，隻要張傑這個時候兩隻手敢離開桌子，那封哥一定就會上手了。
果然，張傑還是很識趣的笑了笑，接著兩手一攤“可惜把家夥丟車上了，赤手空拳也不好使啊。不過我還是應該感到高興，你們這多人圍著我，還這麽小心謹慎，我是不是應該自豪了，唉，隻不過可惜了。這最後一頓飯，居然是跟你們吃了。我還沒要段三虎的命呢。”張傑頓了一下“不過，現在招惹洪爺不是明智的舉動，何況他身後還有個沈天嘯。你們能自保嗎？沈天嘯可不是個小角色。”
盛哥搖了搖頭“我們本來就是一群逃亡之徒。更何況，想來洪樂天也好，你張傑也好，在沈天嘯的眼裏，也沒有那麽的重要吧。”
“你想挑撥我們的關係，然後讓我放棄跟你們拚命的想法，然後減少不必要的傷亡，對嗎。”
“我說的是實話。”盛哥開口道“當然，你說的那層麵意思我也有，不過你們自己心裏也應該清楚，既然劉豐許是你們的人，那許寧和陳動當初可以不用死的。那都是你的好兄弟。”
“那是沈爺的意思，而且像劉豐許那種位置的棋子，隻能用一次，如果那次用了，現在的段猛就鏟除不了了。這次要不是鄭曉命大，這一次，鄭曉和段猛就都完了。”
“你們在他眼裏隻是棋子。”
張傑笑了笑“你不用試圖挑撥。”
“你自己也明白的，隻不過不願意去相信。”
張傑看了眼盛哥“這次鄭曉和段猛能一起上當，劉豐許功不可沒，你以為這兩隻老狐狸能這麽容易的被調到一起，緊靠一點消息，兩個人就會全軍出動嗎，劉豐許這個時候反，才是最應該的時候，許寧和陳動那會，如果劉豐許透漏了消息，那這次這兩隻老狐狸就不會這麽容易上當了，所以說，沈爺這步棋下的好。下的應該，否則段猛是心腹大患，我們早晚還得被他們吃掉。鄭曉也沒有這麽容易實力折損的這麽快。”
“沈爺這步棋下的確實好。”盛哥吃了口麵“往裏麵填進去了幾個與他無關緊要的人而已，可惜這些人現在還這麽忠心於他。”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FX早晚是沈爺的。”
“你到底是洪樂天的人，還是沈天嘯的人，許寧和陳動，你們是不是兄弟。你拿他當老大，他拿你們當手下嗎，人家的手下，是蛟龍。還有蛟龍手下的鐵獅，鐵虎。你們，都是棋子而已。是他收複FX的棋子。”
張傑的手，微微的顫抖了一下，然後猛的抬頭，瘦弱的麵孔帶著眼鏡，但是雙眼卻有咄咄殺人的目光，讓我們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寒意。
我看見秦軒把手也放到腰間了。
隻有盛哥是比較淡定的，看著張傑，針鋒相對。
對視了好一會兒，張傑歎了口氣，笑了笑“老盛啊。你真的是元大將。”接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是可惜了。”之後又看了眼李封。
盛哥也笑了“你也不錯，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記挑撥我們的關係。”說完以後盛哥又開始吃麵。喝酒。
張傑沒有說話，繼續喝酒，吃麵。氣氛有些說不出來的怪異。
許久，張傑把一大碗麵條都吃完了，接著擦了擦嘴，衝著盛哥笑了笑“我再吃一碗？”
盛哥點頭，伸手“服務員，兩碗。多吃點。”
服務員笑嗬嗬又進去盛麵。張傑看著盛哥“你不怕我拖延時間，是有什麽企圖，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兒了。”
“我相信你的人品。”盛哥頭也沒抬，一邊吃麵，一邊把酒瓶子跟張傑碰了一下，跟著自己又喝了一大口。
張傑思考了一下，笑了笑“知道嗎，其實跟你們走，也好過現在這樣的生活。提心吊膽的，哪裏都不敢去，成天此地無銀三百兩。總是感覺走到哪兒哪兒的都有人跟著，晚上睡覺的時候，晚上一點動靜，都睜開眼睛，你看看我這個眼袋，白天不敢出門，晚上也不敢出門，實在餓的不行了，出來找個隱秘點的地方，吃碗麵，都能碰見老熟人，自己的手機不敢用，自己的親人不敢聯係，自己的錢也不敢去銀行取。大馬路上看見警察就害怕，你說，這樣的生活，是不是真的有點生不如死。”
“這些路都是自己走的。”
“是啊，不過我總結出來了一點，不要犯法，這個是真的，走這條路的人，最後能有好下場的人少。”張傑跟盛哥笑了笑“你以後的下場就一定比我好麽。”
“你這算是詛咒我。”
“還好吧。”張傑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跟誰作對，也不能跟上麵的那些作對，跟誰橫，也不能跟上麵的那些人橫。說白了，當逃犯的日子，太難受，太壓抑，我還真的有些受夠了呢。”
“那你當初還做那些事情。”
“有些事情是不得不做的。”張傑繼續笑了笑“不過我混社會的這些年，把我家裏麵的所有親人都安置好了，我走了，他們也都會有一輩子的好日子過，挺好的。”
“你甘心嗎？”
“我也甘心，也不甘心。”張傑的麵上來了，張傑一邊吃麵，一邊衝著盛哥笑了笑“甘心，是因為我幫著洪爺做了這麽多事情，跟了洪爺這麽多年，總算看見洪爺把他最大的心願完成了，現在段猛完蛋了，FX最大的土生土長的大勢力就這麽完蛋了，這是我們好多年沒有完成的心願，居然在這個時候完成了，老天爺都在幫忙，不甘心，是我不甘心，沒有看見洪爺統一FX縣，不甘心，是沒有親手將段三虎那個畜生抓住，讓他跪在阿寧和小陳的墳墓前磕頭認罪。”張傑一邊吃麵，一邊把杯子舉了起來“不過你放心，那個日子很快就會來到的，什麽鄭曉，還有他身後的趙光宇，這些人都不行。跟沈天嘯差著檔次，慢慢的，你們會知道的。”
盛哥跟著張傑碰了一下杯子“那你到底是沈天嘯的人，還是洪樂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