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沒見過我們那些小孩子喜歡我的樣子,我反正覺得和他們在一起特別開心。對了,我們班裏有男生長得那個才叫真正帥,你不然問陳瑛,她去過我們班蹭課的,是吧,陳瑛?”

“嗯,那邊男生確實長得帥,難怪同學們一直說,學習成績與相貌成反比。”

“有你們說的那麽誇張?”季晨小質疑著。

“那是,必須的,對了,和你們說個好玩的事兒吧,你們覺得我小嗎?”

“還好吧。”

“在他們學校,有時候,有學生居然把我認成學妹,哈哈,太搞笑了,”有點暗暗偷笑的意味,自己有那麽顯小嗎?

“你們覺得我對學生表白那個事情處理的合適嗎?”

“有點不妥當,”陳瑛一語出。

“你別多想了,反正過去了,而且現在不也不去他們班了嗎?”季晨補充道。

“我就覺得,他們這些小孩子,老是開一些嘻嘻哈哈的玩笑,但這個玩笑太大了吧?”

“這個可不是你想的樣子了,任何人表白之前都下了很大決心的。”

“不會吧,他們能懂什麽啊?”事實上,或許隻是當沈星遙不知道怎麽做合適的情況下選擇了這樣的自我逃避。

“別多想了,都過去了。”

越是不正麵回答,大概越不是沈星遙認為的結果。

夜色裏走了3個多小時,越走越偏,有點慌了,現在包括星遙在內,三個人到了一條方正道路上,遠遠近近除了路就是居民樓,看不到別的地標性建築。

季晨拿出手機開始導航,這會兒空當兒,沈星遙居然還有心情看看四野茫茫中路燈清俊指向天空的姿態,暗暗覺得美。

“呀!那邊來了一個人,你們看!”

“真的啊,我們去問問路吧。”

“走吧。”

“不好意思了,我們走迷路了,不知道現在到了哪裏,您知道這附近最近的公交站嗎?”

“哦,朝著前麵這個方麵大概走兩個路口左拐,再直走,你們就看到了。”

“謝謝您了啊。”

“嗬嗬。”

兜兜轉轉從大城東到大城西,一周下來,看到屬於城市標誌的公交站台時,那種激動你們應該可以想見。內心裏有隻快樂小鳥嘰嘰喳喳呱嗒呱嗒,口頭言語中宣泄對於這種經曆的激動之情。

這種生活多有感覺,沈星遙內心貯進滿滿喜悅,這真有點類似堂吉訶德式對於騎士道的癡戀,靈魂深處渴望遠方,隻是一種向前的身影,不思量前方到底怎樣摸樣?

真是個瘋子吧?帶著傻傻笑回身看他們兩人,都累壞了,滿臉倦容,那眼神中透露出像看個怪物的心情,陳瑛最經典的表情就是眼睛略有點邪起,嘴巴微微撇,完全無語的神情,季晨就傻嗬嗬地笑著,臉上有汗珠,他們此刻一定都在想:這孩子,哪來那麽好的精神勁?分明就一打了雞血的瘋子,三個小時一直走都不知疲倦,還在笑,笑個什麽勁啊?

這也不奇怪,一般人連男孩子算在內,少有人能有她一樣的走路勁頭。第一次在上海,當正暑,初來乍到,一個人走不停地穿梭於各個大街小巷,忘記打傘,忘記帶紙,一天七八個小時行路,汗水順著臉頰淌,手背輕輕檫去,就走著,也不怕迷路,那樣子的身影載著一顆強烈反叛的心。未知情者看著大概以為這孩子在和誰慪氣或者發脾氣吧,一幅倔強身影。

其實也沒有方向概念,不辨東西南北,隻是獨自行走時,用心記得來時路,憑借對於橫縱向的直覺反應找到回去路。她一直秉信:地球是圓的,回家路一定是可以找回去的,隻不過時間快慢的問題罷了。

有點大而化之宏觀論裏對於原理的把握,一般人看來太不靠譜,缺乏生活實踐性,這卻就是根植在星遙精神深處的樂觀天性,她的笑才會不停下來。

而和別人同行時,她又從來不記路了,被批評過“好吧,你是有人在身邊,就全不擔心了,是吧?你不是自詡不迷路的啊?現在呢?”

這樣的出行多麽有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