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生存日記

探索思考

獨自生活在孤島到底有多寂寞？恐怕沒有親身經曆，是很難體會的。我們就借助魯濱孫的故事，和他一起體驗一下寂寞的孤島生活吧。

閱讀批注

我能想象到，在島上的生活將會是寂寞無比的，也是很少會有人體驗到的。我不再逃避現實，反而想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來打發時間。經過一番思索，我決定按照時間順序，將自己在這個荒島上的生活全都記錄下來。

我認真地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經曆，我被海浪衝上荒島的那一天，應該是9月30日。那時候剛剛進入秋風時節，太陽幾乎就在我的頭頂上。根據我的觀測和計算，我應該被困在了北緯9°22' 的地方。[1]

島上沒有記錄文字的筆和墨水，我很快就會忘記日期。於是，我想了一個辦法。我用匕首在一根大木柱上刻了幾個字：“本人魯濱孫於1659年9月30日在此地上岸。”然後，我用這根木柱做了一個十字架，立在我上岸的地方。每天我都用匕首在柱子上刻一個凹槽，每七天刻一個長一倍的凹槽；到了每個月的第一天，我再刻一個再長一倍的凹槽。這樣，一個日曆就做出來了，它可以清楚地記錄周、月和年的日期，準確地記下我在島上的生活時間。[2]

我在船上還找到了幾個包裹，裏麵放著羅盤、望遠鏡和航海圖，我把它們都一股腦兒帶回來了。船上還帶著一條狗和兩隻貓，我上船尋找東西時，這幾個小家夥都跟著我一起上了岸。特別是那條狗，後來成了我荒島生活中的好夥伴。最後，我在船長保管的幾個背包裏找到了筆、墨水和紙，準備記錄我的荒島生存日記。

剛開始的時候，我盡可能地節省墨水。如果把僅有的這些墨水用完了，我可沒有神奇的本領製造出新的墨水來。為了防止自己再次陷入沮喪的情緒中去，我先把我目前所擁有的不幸的事情與幸運的事情，像做賬目那樣，逐一列了出來：[3]

不幸的事情：

我孤零零地流落到一個荒島上。

我不得不過上了與世隔絕的生活，被人類社會拋棄了。

我沒有衣服穿。

我一個人沒辦法對抗野人和野獸。

沒有人跟我說話，幾乎沒有獲救的希望。

幸運的事情：

我乘坐的輪船遇難了，隻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

到目前為止，我還活著，並沒有在島上餓死。

我目前在熱帶，不需要那麽多的衣服。

島上沒有發現野人和野獸，目前安全可以得到保障。

我從船上拿走了許多東西，足以讓我安頓下來。

通過這種列舉對比的方法，我徹底接受了命運的安排，不再像往日那樣鬱鬱寡歡。[4] 我拋棄了所有不切實際的胡思亂想，投入到各種勞作中去，並開始完善我的住宅條件，努力讓自己過得更舒服一些。我從船上搬下來的那些東西，占滿了帳篷的大部分地方，害得我轉個身都非常吃力。於是，我又開始挖掘山洞，想把它擴大一點兒。沒想到我挖得太深，竟然把對麵的山體給挖穿了。我幹脆打通了山洞，在對麵留下一個進出的洞口。當然，山洞的空間也增大了許多，足夠我存放那些寶貴的物品。

我開始改善自己的居住環境，先給自己打造了一套桌椅。我用斧頭砍下一棵粗壯的大樹，用鋸子鋸成長方形的木板，再用釘子把木板拚接起來。我把東西整整齊齊地擺放在桌子上麵，一切都顯得那麽有條理，讓我對現在的生活感到非常滿足。[5]

等我把生活中的一切事物都安排好了，我這才動手寫日記。我堅持寫啊寫啊，一直寫到墨水用完了為止。下麵，我就把我當時記錄的一些日記給你們看：

1659年9月30日——我，可憐的魯濱孫，在海上航行中遭遇了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結果被風暴帶到了這個荒島中。與我同行的夥伴們都不幸遇難了，隻有我幸運地活了下來。我為將來的生活感到絕望，並給這個島命名為“絕望島”。我沒有食物、沒有淡水、沒有武器。我擔心自己不是被野人殺掉，就是被猛獸當作食物吃掉。當天夜裏，為了避開島上的野獸，我在大樹上睡了一夜。[6]

10月1日——今天一大早，我看見我乘坐的輪船沒有被海浪打碎，反而被潮水衝到了岸邊，擱淺在沙灘上麵。我又驚又喜，就冒險登上了船，帶了一部分食物和其他的生活用品回來。一看見那艘船，我心裏就十分難過。如果我們那天沒有乘坐小船逃命，說不定現在大家都還活著。[7]

10月2日到24日——在這些天裏，我每天都趁著落潮的時間，在輪船和小島之間奔波。我把船上能帶走的東西都弄走了，用木筏運到小島上，我的物資儲備越來越豐富了。有空的時候，我還在島上四處轉悠，看看是不是有野人或者野獸的蹤跡。不過，直到現在我還沒有發現任何跡象。

10月25日——狂風暴雨整整下了一夜，那艘輪船被海浪打成了碎片。幸運的是，我早已經把大部分能搬走的東西都搬上了岸。為了保護我拿回來的炸藥不被雨水淋濕，我一整天都在忙著保存我的物品。

10月26日——我對現在住的地方不是很滿意，想給自己重新修建一個安全的住所。我在岸邊尋找了很久，最後在一座小山下發現了一個好地方。我圈出了自己的領地，在地上栽了兩排結實的木樁，做成了一道半圓形的堡壘，把所有的東西都運了進去。

10月27日到30日——我在山壁上挖了個山洞，作為我的儲藏室，食物、工具和武器都被我整整齊齊地放在裏麵。

10月31日——早晨，我背著槍出去散步，順便觀察小島的環境，竟然發現了一群山羊。為了捕捉它們，我一直跟到了山穀裏。後來，我開槍打死了一隻母羊，把它背回家，作為食物的補充。

11月1日——我搭了一個雙層的帳篷作為我的居住地，帳篷頂上還蓋了一張防雨布。我不願意睡床了，便給帳篷裏麵掛上了一張吊床。今天晚上，我終於睡進了帳篷，我睡得很香。[8]

11月2日——我把所有的木板、箱子和鐵桶都拿出來，沿著半圓形的籬笆砌了一圈，它們也是我的防禦工事。

11月3日——我今天又出去打獵了。我打死了兩隻飛禽，看起來很像野鴨，肉吃起來特別香。

11月4日——從今天開始，我準備有序地安排自己的時間。隻要不下雨，每天早上我會帶著槍出去轉兩三個小時，然後回來幹活兒。到了中午十一點，我會隨便吃點兒什麽當作午飯。十二點到下午兩點是我午休的時間。由於下午天氣太熱，我會休息一陣子，到了晚上再接著幹活兒。我原來從來沒有做過木匠活，現在幹活兒的時候總是笨手笨腳的。但是，有誌者事竟成，隻要願意吃苦，並堅持不懈，我總有一天會成為能工巧匠。[9]

11月5日——我帶著狗去散步的時候，在路上看見一隻野貓，開槍打死了它。它的皮毛非常柔軟，肉卻沒法吃。凡是我打死的動物，我都會把它們的皮保存起來。我們在海邊還看到了一大群陌生的水鳥，還有幾隻肥胖的海豹。海豹們一看見我，就跳進海裏去了。

11月6日——今天早上，我做的桌子順利完工。但是，它的外形不怎麽好看。我不喜歡它現在的模樣，準備把它改進一下，讓它變得漂亮一點兒。

11月7日——今天天氣很好，我開始試著做椅子了。在隨後的幾天裏，我就在不停地折騰椅子，最後總算是勉勉強強把它做好了。當然，它的樣子也不怎麽好看。[10]

11月13日——這一天都在下暴雨，電閃雷鳴，天氣總算是涼快了。我忽然想到那幾桶火藥，差點兒嚇死。萬一它們被雷電擊中，我就死定了。我決定盡快把火藥分成許多小包，把它們妥善安排好，免得發生意外。

11月14日到16日——這幾天，除了做了許多小木匣子之外，我什麽活都沒有幹。每個匣子裏麵都裝了一份火藥，就算損失了幾份也沒關係。然後，我把它們分別放置在不同的地方，並在放置的位置標明了記號。

11月17日——我突然想要把岩壁上的洞擴大一些，這樣能增大我的生活空間，使我的生活更加方便。我說幹就幹，但是我手上沒有合適的挖掘工具，既沒有鏟子，也沒有籮筐或者獨輪車，這讓我的工作進度變得很緩慢。

11月18日——我早上散步的時候，在森林裏找到一棵高大的鐵樹。這種樹的木頭非常堅硬，我費了許多力氣，才砍下一截木頭，用刀子把它削成了一把木鏟。我本來還想做一輛手推車，但是我實在沒法做出一個鐵輪子，隻好放棄了，打算換做一隻大籮筐。可我找不到編籮筐用的細軟枝條，現在籮筐也做不成了。[11]

11月23日——在木鏟的幫助下我挖山洞的速度加快了許多。我花了大約十八天時間，把山洞擴寬、加深了不少，把它變成我的儲藏室、廚房、餐廳和地窖。這一陣子，我一直住在帳篷裏。但是雨季來臨以後，帳篷也不能防雨了。我隻好把長長的木條架在岩石上麵，像房梁一樣蓋住了我的整個院子。我又在木條上麵鋪了厚厚一層樹葉和野草，從外麵看起來，就像蓋了一間茅草屋。

12月10日——突然，山洞塌方了，這都怪我把山洞挖得太大了。幸好我當時在山洞外麵幹活兒，要不然就被埋在下麵了。我必須想個辦法把洞頂支撐起來，否則我根本不敢走進山洞一步。[12]

12月11日——我開始了加固山洞的工作。我立起兩根粗大的樹幹，當作柱子把洞頂支撐起來。在每根樹幹的頂端，還釘上了兩塊十字交叉的木板，這樣能使洞頂更加堅固。說實話，這項工作真的很費力氣。

12月17日——在這些天裏，我又砍回來許多樹幹，把它們一排排地豎起來，將山洞隔成了許多房間。在剩下的時間裏，我把山洞整理好，在裏麵安裝了一些木架，還在柱子上麵釘了很多釘子。這樣，有些常用的物品就可以擺放在木架上麵，或者掛在釘子上了。使用又方便，看起來也很整齊。

12月20日——我把所有的東西都搬進了山洞，把它們分類整理好。我還特意用木板做了一個碗架，把吃的東西放在上麵。[13] 經過這段時間的折騰，我從輪船上搬來的木板，越來越少了。

12月24日——今天下起了大雨，我沒有出門，舒舒服服地待在山洞裏休息。

12月26日——這幾天一直在下雨，天氣涼爽多了。

12月27日——我打死了一隻小山羊，還打傷了另外一隻小羊的腿，我把它們都帶回了山洞。我幫小羊的腿裝好了夾板，精心地照顧它。小羊的腿很快就康複了，我本來想放走它，但是它不願意離開，每天都在山洞門口的草地上吃草，哪裏也不去。於是，這讓我產生了飼養一些動物的想法。如果有一天我沒有子彈了，也不愁沒有肉吃。

12月28日到30日——這幾天天氣又變熱了，熱得白天都沒法出門。我隻好躲在山洞裏，等到傍晚時分才出去散散步。

1月1日——我今天傍晚去山穀散步時，發現了許多野山羊，我打算捉幾隻回來飼養。這些山羊的警惕性非常高，我想明天把狗帶過來，幫我捕捉它們。

1月2日——我把狗帶到了山穀裏，原本以為野山羊見了狗會害怕。誰知，它們不僅不怕，而且還一起向狗發起了攻擊。我的狗嚇壞了，竟然跑得離羊群遠遠的，根本不敢靠近。[14]

1月3日——我總是擔心會有野人或者其他什麽動物突然攻擊我，所以打算把圍牆加固得更結實一些。隻要這道防禦更加堅固牢靠了，即使我受到外界的襲擊，也能保護自己。[15]

4月14日——從1月3日起，一直到現在，我都忙著維護圍牆。我從樹林裏砍伐了許多木樁，把它們一個個插進土裏，在圍牆外麵砌了一道外牆，幾乎跟圍牆一般高。外牆的兩頭緊挨著岩石，呈一個大半圓形。山洞的門剛好就在圓心的位置，被外牆包圍起來。我又在牆外麵高高地堆起了一層草皮，堆得和牆一樣高。有了那層草皮的掩護，就算有人到島上來，也看不出這後麵住了人。

這段時間經常下雨，耽誤了我很多時間。沒有加固好圍牆的時候，我總是睡不好，完全沒有安全感。圍牆弄好了，我也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我在山洞裏幹活兒的時候，發現自己缺少很多生活必需品，其中蠟燭就是最緊缺的東西。由於島上天黑得比較早，又沒有辦法照亮，每天天一黑我就要上床睡覺。後來我想出了一個辦法，我用泥土做了一個小碟子，放在太陽下麵曬幹。[16] 然後，我把羊油倒在裏麵，拿出一根細細的鬆麻繩做燈芯，一盞油燈就這樣做好了。雖然它比不上真正的油燈那麽亮，但是在夜晚照明是完全沒有問題的。[17]

我分裝火藥的時候，翻出來一個布袋，裏麵還裝著一些被老鼠啃過的麥粒。當時，我隨手把它們倒在了圍牆旁邊。這幾天，我無意中發現，它們竟然長出了嫩芽，這可把我激動壞了。我仔細地嗬護著這幾十棵穀物，不讓它們受到任何傷害。等到大麥成熟的時候，我小心地把每顆麥粒都收藏了起來，這就是我寶貴的種子。從此以後，我會有自己親手做的麵包吃了。即使我在荒島上生活很多年，也能有糧食吃了。[18]

4月14日——我的圍牆徹底建好了。由於害怕有野獸鑽進來，我做了一個全封閉的圍牆，連一扇小門都沒有留出來。我準備一直通過梯子進進出出，這樣即使有人走到圍牆前麵，也不會發現我活動的痕跡。

4月16日——我終於把梯子做好了。我先架起梯子，騎在牆頭上，再把梯子收起來放到圍牆外麵，從上麵爬下去。

今天還發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海底爆發了幾次地震，小島震動強烈，我的山洞又一次倒塌了！地震剛剛過去，暴雨又接踵而至，我的帳篷又被風雨打倒了。我害怕再來一次地震，把我埋在下麵，在外麵等了很久才敢回去。這一次的災難讓我憂心忡忡，我擔心如果這個島經常發生地震，那住在山洞裏就太不安全了，於是準備在空曠的地帶重新蓋一座小屋。[19]

4月22日——我準備搬家了。但在那之前，我得先把我的斧頭磨好。

4月30日——我發現幹糧不多了，每天隻能吃一塊餅幹。

5月1日——早晨，我去沙灘上散步，看見岸邊被潮水衝上來一個圓桶，旁邊就是那艘破船的殘骸。我走近圓桶一看，裏麵裝滿了被水浸濕的火藥。我把它帶回了家，準備晾幹它。

5月4日——我竟然釣到了一隻小海豚。我把它和釣上來的魚一起曬幹，留著以後吃。

5月10日到14日——我每天都到破船上去，用工具把它拆開帶回來。我弄到了不少木料和木板，另外還得到了兩三百磅的鐵，收獲還真不小。

5月18日到6月15日——我近期的主要工作，就是拆卸那艘輪船。隻要它不被海浪卷走，我就會把它拆得幹幹淨淨。我從船上拆下來的各種木頭、鐵皮和零件，幾乎可以造一艘小船了。

我一直幹到了六月份，這是一項非常艱難的工作，我經常累得半死。有時候，在拆卸甲板等笨重的東西時，還會發生危險。

6月16日——今天收獲不小，我竟然在沙灘上看見了一隻大海龜。過去，我從來沒有在島上見過這種動物。我捉住了那隻海龜。後來我才知道，其實在荒島的另一邊，就有很多的海龜。[20]

6月17日——我把那隻海龜煮了，它的肚子裏竟然還有六十顆蛋，簡直就是天下第一美味。自從我到達這個荒島以後，除了羊肉和鳥肉以外，再也沒有吃過味道這麽鮮美的肉了。[21]

6月20日——前兩天又下起了暴雨，我感覺身體很難受，頭痛欲裂，身上還不停地發抖。難道我是生病了嗎？

6月21日——我掙紮著生病的身體，爬起來記日記。一想到沒有人照顧我，說不定我會孤零零地病死在這裏，心裏就很害怕。我哭著向上帝祈禱：“請救救我，讓我活下去！”

6月25日——我的病剛剛好了一點兒，今天又發了瘧疾。我一會兒冷，一會兒熱，難受得要命。

6月28日——病了這些天以後，今天我終於感到精神恢複了一些。我支撐著身體爬起來，給自己倒了一碗水，裏麵加了一些朗姆酒放在床頭，防止再一次生病。我烤了一塊羊肉當飯吃，但是根本吃不下。我覺得身體非常虛弱，心情特別糟糕。晚上，我在火上烤了幾個海龜蛋吃掉了。然後，又準備上床睡覺。

我心煩意亂，怎麽都睡不著。我忽然想到，有人告訴過我，巴西人從來不吃藥，他們生病以後，就會用煙葉來治病。我趕快從箱子裏找出一些煙葉，把它們泡在一碗酒裏。兩個小時以後，我喝下了這碗“藥酒”，暈暈乎乎地睡著了。我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第二天醒來之後，發現身體好多了，我慢慢開始恢複健康，真是太神奇了。[22]

7月3日——這場病終於治好了。但是經過這一番折騰，我的身體變得十分虛弱，直到幾個星期之後才恢複過來。

7月16日——身體恢複以後，我又開始查看荒島的環境。我來到一處山穀裏，看見了一片結滿果實的樹林，地上長滿了甜瓜，樹上全都是彎曲纏繞的葡萄藤，一串串果實飽滿的葡萄從樹上懸掛下來。根據我的生活經驗，現在吃了這些葡萄會得上痢疾。於是，我打算晾曬很多葡萄幹，留到缺乏食物的冬天吃。葡萄周圍還長著一些可可樹、檸檬樹和橘子樹，同樣果實累累。我摘了一堆橘子，還摘了幾個檸檬，和甜瓜一同帶回了山洞。

7月19日——那條山穀裏的景色非常迷人，物產也很豐富，我本來想把家搬到那裏去。但是，我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原地不動。我現在住在海邊，說不定會遇到過往的船隻帶我回家，住在山穀裏很容易錯過機會。不過，我的確非常喜歡那裏，便準備在樹林裏建一座小屋，當作我的林間別墅。我花費了許多時間蓋這間別墅，直到八月初才順利建成。

8月3日——我掛在樹上晾曬的葡萄都曬成了葡萄幹，我把它們取了下來，運到山洞裏。沒過幾天，雨季就來了，我一連幾天都沒有辦法出門。

8月14日到26日——這段時間雨下個不停，我隻是冒險出了兩次門。第一次打死了一頭山羊，第二次抓到了一隻大海龜，總算是補充了許多食物。

9月30日——今天，我數了數柱子上的刻痕，不多不少三百六十五天。我已經在荒島上生活了整整一年了。為了紀念這一天，我十二個小時都沒有吃東西，直到太陽落山以後，才吃了一把葡萄幹。然後，我心滿意足地爬上床，進入了夢鄉。[23]

閱讀賞析

本章裏，作者采用日記形式記錄魯濱孫的荒島生活。在日記中，魯濱孫記錄了他每天的衣食住行：打造桌椅、做油燈、加固房子、尋找食物……這些日常瑣事在魯濱孫做起來仿佛並不困難，但個中辛苦想必隻有親身經曆過的人才能體會。

一切所需都需要自己動手，哪怕生病了也隻能想辦法自愈，好不容易建造好的房子卻遭遇強烈的地震……島上的生活是那麽艱難，但是作者賦予了魯濱孫強大的意誌力和動手能力，他正視自己的內心，正視困難，以積極樂觀的精神去克服一個又一個困難。不知不覺一年就這樣過去了，魯濱孫沒有被困難壓垮，沒有被寂寞打敗，過著自給自足的荒島生活。

第五章 生存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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