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承包水庫
村長趙廣清心裏和黑子老大的不高興,村長就是村子裏的老大,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兒上黑子一點兒麵子都不給,這讓他感覺很難堪。
趙廣清沒有馬上發作的原因是村裏的五個混子有錯在先,再說,這五個人以前在村裏從來都不把他當回事兒,他剛進村委會的時候,這些人都不拿正眼看他,現在有事兒求到他頭上了,他也想拿一把。
“黑子,哪你說,要怎麽個說法。”趙廣清問道。
黑子搖搖頭說:“趙哥,你理解錯了,我不是和你說了,他們砸了我的局我完全可以不找他們麻煩,就這麽算啦,我隻想讓他們給我挨打的兩個兄弟一個說法,隻要我的兄弟高興,我沒意見。”
趙廣清把手裏的半截煙一扔說:“你就直說吧,讓他們怎麽做。”
黑子看了看祝小飛說:“趙哥,他們打了我兄弟,道個歉,陪個醫藥費這是應該的吧。”
趙廣清雖然是被請來說情的,其實他心裏也想讓這幾個小子吃點兒虧,得到點兒教訓,看他們以後還不拿自己當回事兒。
趙廣清點點頭說:“按道理這個是應該的,回去我和他們說。”
聽趙廣清答應了黑子說:“趙哥,我還有個事兒想求你給辦一下,要是這個辦成了,其他的事兒都好商量。”
趙廣清沒想到黑子有事兒求自己,現在的村長並沒多大權利,地都承包給私人了,自己就象保姆一樣,除了誰家老婆漢子打架有了什麽麻煩來找他,其他事兒沒人來找,這能幫上他什麽。
“說吧,黑子兄弟,隻要能幫上你的,我一定幫你。”趙永清很大方的說。
這時二子的老婆帶著兩瓶酒和一大包吃的東西推門進來,趙永清讓黑子和小飛擺上桌子,把酒肉擺好回頭對二子老婆說:“你先回去把,回頭我們商量好我再去你家告訴你們。”
倒上酒趙永清問道:“黑子,你到底想讓我幫你什麽呀?”
黑子舉了舉杯,自己喝了一口酒說:“趙哥,聽說北溝水庫的承包期到了。”
提起這個事兒趙永清心裏一陣麻煩,那個水庫村裏有幾家都想承包,都快打起來了,沒想到黑子也看上了那個水庫。
“黑子兄弟,你是外村的,包給誰也不能包給你呀。”趙永清喝口酒放下酒杯說。
黑子撕下一條雞腿給趙永清放在碗裏說:“趙哥,不是我想承包,我是想讓二成家承包。”
二成家是村裏的窮八代,村裏人就從來沒見二成家有過錢,趙永清聽了哈哈大笑說:“黑子兄弟,讓他家承包,他家窮的快吃不上飯了,還想承包書庫?”
“趙哥,這個你就別管了,你想辦法把水庫包給他家,承包款多少一分也不少你的,怕什麽。”
趙永清想想心裏豁然開朗,水庫包給二成家也是個辦法,現在想包水庫的人家都來送禮,全部被自己拒絕了,村裏人已經謠傳他收了誰誰誰家的大禮,別人家送的他都看不上,現在無論包給誰家他都會被懷疑收了人家的禮,也隻有包給二成家沒人懷疑,二成家一窮二白,根本就沒錢,絕對不會送禮的。
趙永清拿起祝小飛剛剛給他倒滿的酒杯說:“行,這個我答應你,承包費晚點兒給也行。”
黑子沒想到趙永清答應的這麽痛快,他也高興的端起酒杯說:“趙哥,謝謝你啦,幫兄弟這麽大的忙,你的好處少不了你的。”
喝完酒,黑子讓祝小飛給了趙永清兩千元錢,普通工人的工資五六百的時候一下收到兩千元,對趙永清來說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
趙永清不敢接,黑子拿過錢拍在趙永清手裏說:“趙哥,別客氣,就算咱們交個朋友。”
趙永清忐忑不安的拿著錢走了,回到屋裏祝小飛問道:“黑子,你一下給他這麽多錢就為了承包一個魚塘?”
黑子點點頭說:“小飛,給他錢也不光是為了一個魚塘,咱們既然打算在小鎮往起混就得多結交幾個人,這個村子離小鎮最近,這就是咱的根據地呀。”
祝小飛點點頭又問道:“那你讓二成家承包魚塘幹什麽?”
黑子笑著拍著祝小飛的肩膀說:“小飛,咱們要開大局就得有地方,咱們不能把大局開到村子裏,你別看小局天天開也沒多大危險,如果開大局,隻要讓警察知道他們必然會來抓,被他們抓住就完啦,咱們以後就再也開不成局了。”
對於開賭局祝小飛這些日子也都了解,開小局的到處都是,隻要警察願意抓每天都能抓許多,小局在村子裏和小鎮上人們的眼裏就是玩兒一玩兒,和在家裏打麻將一樣,根本就算不上賭博,這種局連警察都懶得抓,隻有在有人舉報的時候才不得不出警。
大局就不同了,光賭資就能查出幾十萬甚至上百萬,這些錢是沒數的,上交多少上級都不知道,而且抓住大的賭徒罰款也很多,警察得到的獎金也多。
對於黑子他們來說,小賭局被抓也就是罰倆兒錢兒了事兒,開大賭局被抓就有可能會被勞教甚至判刑。
黑子和祝小飛商量好就到鎮上買了禮物上二成家。
二成家住在村西,家裏很窮,幾間破瓦房已經很舊了,兩人推門進來一條老狗抬頭看了看,叫了兩聲就又趴下,二成聽到狗叫從屋裏走了出來。
“黑哥,小飛哥,你們怎麽來啦,快進屋。”二成熱情的說。
二成一邊把黑子和祝小飛讓進屋一邊把他們介紹給自己的父母。
二成的母親有病,正圍著被子靠牆坐在土炕上,臉色土黃色,不停的咳嗽。
屋裏有點兒冷,深秋的季節,一早一晚有了霜凍,有的人家都已經點上了土爐子,二成家為了省煤,每年點火都很晚。
二成的父親剛過四十,長的象個小老頭兒似的,正坐在炕沿兒上抽煙,見他們進來急忙跳到地上迎接。
黑子和祝小飛把手裏的禮物放到土炕上,他們知道二成的母親有病,沒想到竟然病到了這種程度。
“二成,你媽病成這樣你怎麽不和我說?”黑子不高興的看著二成問道。
“黑哥,你別管啦,我娘身體不好,這兩天天氣冷了,可能是受了點兒涼。”二成說話的時候臉上露出無奈和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