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畢業散夥飯
“靠!羅寶昨晚幾點回來的?”阿文正在水房刷牙,見羅寶提著褲子從水房出來,就埋怨上了。
“怎麽了,我昨晚約會去了,剛好趕上下雨,回來宿舍都十二點了。”羅寶邊洗著手,邊精神低迷地說。
“哎!羅寶,咱們明天就照畢業照了,我昨晚上請大家吃散夥飯,找你小子連個影子都沒。手機一直關機做什麽?”阿文還是沒完沒了地抱怨。
“做-愛。”羅寶不疼不癢地丟下這麽句話,轉身就回宿舍了。
阿文很奇怪,一夜之間的落寶,變化竟是這麽大,他受什麽刺激了?近來這小子頻繁的到各宿舍要避-孕-套,難道他已經找到了工作——準備做鴨。
到了晚上,又有同學請大家去吃散夥飯,吃飽喝足的人回來後,兄弟長兄弟短的叫著,看著比平時親熱的多。
黑哥有個好習慣,喝多了酒不愛多說話,也不豪言壯語的吹牛,一個人倒**就睡。隻是到了半夜,手機嗡嗡作響,不知道是哪個妹妹對他魂牽夢掛的失了眠,非要對他說些白天開不了口的心事。
羅寶院係的隔壁是財經係的學生們,這會兒有了“散夥飯”這個說辭,三五成群的畢業生比平時喝得更凶。
十一點熄燈後,躺在宿舍的**,就能聽到有人在廁所嘔吐的聲音。誰要是半夜起來上廁所,都不敢往裏麵走,不光是折磨人的嗅覺,也折磨人的視覺,於是站在水房就嘩嘩地尿開了。
不過,還有一種更“二逼”的人,就是往共用的洗衣服的水台裏尿,誰泡在臉盆裏的衣服,打算明天洗的,要是倒黴正趕上放得位置離“二逼”近,也難說不被射幾股進去。平日眼不見為淨的事,大家沒少幹。
“宋一坨,羅寶在宿舍嗎?”晚上,阿文又來找羅寶,推開門見隻有他一個人就問道。
“不在,也許在樓頂。”宋一坨漠不關心地說著。
“什麽,這麽晚在樓頂,該不會想跳樓吧?”阿文疑惑地問。
“切!就憑他。”宋一坨看都沒看阿文一眼,就甩出這麽一句。
阿文退了出來,他不知道宋一坨姐姐的事,也不知道他和羅寶之間是怎樣的一種關係。其實,大家心照不宣了,平時湊到一起說說笑笑,吹吹牛逼,廉價的吹捧說得多了。平時生活壓抑了,撿個合適的機會,就拿彼此發發牢騷,攻擊一下爽一爽,反正這種行為不附帶成本。
現在,眼瞅著就畢業了,以後大家各奔東西,誰也不稀罕在維護這塊“雞肋”似的人際關係。每個人也就漸漸表現出了本性,覺得委屈自己讓別人高興的事做得太多,一切都該結束了。
其實,每個人都有委屈,但往往掌控不好這種心緒,不經意間,就會把所有的不如意歸咎到一個實際不相幹的人身上。
羅寶現在的確在樓頂,一個人坐著抽悶煙,他在想心事。
宿舍的,還有班級的“散夥飯”,他都沒去吃。為什麽不去吃,還是太實在,不願意看那些假惺惺的嘴臉。
情誼若真是有的,可貴的,那就不會在乎來不來,吃沒吃這頓“散夥飯”。平日自私自利,沒有真情實意,這會兒就因為跑到飯桌上,喝點小酒,雞血沸騰的來幾句豪言壯語,就勾勒出友誼了?大部分人多是圖個熱鬧,要個盼頭兒,萬一哪天吃飯的這夥人裏出個縣長或者市長什麽的,就是將來求到門下送禮不是還有這場聚會的幾分薄麵!要是以後混不出人樣,靠啃兩畝薄田過日子,或者娶老婆生孩子開個小買部之類的,誰還記的你這會兒老哥老姐的貴姓啊。
等再過十年,來個老同學聚會,混體麵的當然喊著嚷著的要聚一聚。可日子沒過好,吹不起牛來的老同學,誰願意去。也許某些自認為混體麵的會說:“哎呀!都是老同學,誰還在乎這個。就是要在一起找一找當年的感覺。誰往歪處想,那才是一肚子爛腸子呢。”
可是,真要換了他自己沒混好,還能有這麽深刻的認識,那才叫一個牛逼。否則,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