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賠錢,你喝多了,來,休息會兒。”
不知道怎麽安慰索性還是少說話,畢竟關於裴乾的那個爹我還真是說不出什麽好話來。
裴乾在那嘀嘀咕咕又說了很多,但因為他的神誌不清吐字不清晰我也沒聽到什麽,直到他醉的昏睡過去我也有了辦法。
“來,你們兩個過來搭把手,這裴盟主的公子醉倒了,我們得給他送回去!”
“師兄,可是師父說你不能離開的,你……”
“誒呦,我的好師弟啊,師父是說不讓我離開,但是這裴盟主的公子喝醉了,就這麽大搖大擺的來找了我,倘若我們不把他送回去,那要是出了什麽事該怎麽辦?”
“可是,可是師兄……”
“好了好了,別可是了,有什麽事都讓師父找我,過來搭把手!”
見我將裴乾扶了起來,他們也沒有再說什麽,急忙過來幫了忙。
前腳剛扶著人出了院子,我後腳就停了腳步,故意做出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誒呦誒呦……”
“師兄,師兄你怎麽了?”
“你們兩個扶住,快扶著他,我這腿抽筋了,不行了!”
一見我這麽著急,他們沒有絲毫懷疑,一左一右就攙扶住了裴乾。
“師兄,那你怎麽辦?”
“我沒事沒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們兩個快把裴公子送回去,一定要送到房間裏確保他的安全知道嗎?”
“知道了師兄,我們會辦到的。”
看著兩個師弟被我忽悠著去送裴乾,我望了望他們的背影還有那麽一絲的於心不忍。
但心中惦記的正事要緊,我要盡快找到些有用的線索這樣才能幫到江忱桓。
我心裏這樣想著,轉身就要去做,卻在一轉身就對上了師父的視線,而我現在想要跑已經來不及了。
“站住!”
聽著師父的聲音,我扯了扯嘴角,討好的看了過去。
“師父,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我不回來你又要去做什麽?嗯?”
師父嚴厲的盯著我,我聽的出他的話裏滿是憤怒,還帶有一絲無奈。
“我沒想做什麽,就是剛剛裴乾過來了,我出來送送。”
“現在也有人送了,你給我滾進來。”
師父拂袖轉身走進了院子,我的計劃落空,也隻好認命的跟著進去。
進到房間裏我走到桌邊給師父倒了杯茶,遞到了他的麵前。
“師父,喝杯茶消消氣。”
“你還知道在乎你的師父啊?”
師父雖然嘴上這麽說著,但還是把茶杯接了過去,我見狀彎起嘴角看著他。
“師父,徒兒當然在乎你,就怕惹師父生氣,這都說氣大傷身,師父就別生氣了,徒兒答應你,聽你的!”
我這麽一說師父看著我的眼神都變了,不再像剛剛那副生冷的樣子。
“真的?真的聽話了?”
看來我的緩兵之計果然有用。
我在心裏感慨,同時也在思考,既然違背師父的命令自己會失去自由,那還不如聽師父的再想想辦法,說不定師父就能聽進去我說的話。
“真聽話了,我覺得師父說的都是對的!”
“你知道就好,為師的一片苦心也不算白費。”
師父重重的歎了口氣,我能感覺到他此時似乎是卸去了內心一半的負擔。
一邊是保全碎星穀還不被我這個徒弟理解,另一邊是忽視良心正道眼睜睜看著無辜被冤,師父心裏也是不好受吧。
我看著師父,一時間多了幾分理解。
“徒兒都明白,但是師父,如果我能證實蘇易寒蘇莊主的死和裴敬堯有關呢?”
“你!”
我的話讓師父瞬間變得緊張,他手一揮關上了門窗,再次看著我的眼神又恢複了之前的嚴厲模樣。
“虧我以為你真的聽話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師父,我知道,我說我或許有辦法證實蘇莊主的死和裴敬堯有關,這樣一來就可以還江老閣主一個清白,瀾月閣更不會成為眾矢之的。”
“你跪下。”
師父沒有多說什麽,但我看的出他在強忍著自己的憤怒,我見狀也不甘心,我一心想著說服他。
“師父,我……”
“我讓你跪下!”
師父震怒低吼了一聲,我掀炮跪地也不想放棄這個說服他的機會,我仰頭盯著他繼續開口。
“師父,裴敬堯就是幕後主使,這你比我清楚,為什麽不能有人站出來說句真話呢?如果真的凶手可以呼風喚雨高高在上,那這世間還有公道嗎!”
“你給我住嘴!”
隨著“啪”的一聲脆響,我的臉頰傳來了火辣辣的痛感,這是從小到大師父第一次打我。
“師父……”我捂著臉抬頭看著他。
“你不要再說些不知輕重的話!這些混話都是從哪裏聽來的!一口一個裴敬堯,你難道不知道裴敬堯的身份嗎!”
“仙道盟盟主,乾清門掌門,就算是這樣他裴敬堯就可以隻手遮天嗎?師父不用管我是從哪裏聽來的,我會找到證據的!”
我也紅了眼眶向師父吼了回去,他見我如此震驚的後退了兩步,氣的指向我的手都在顫抖。
“你怎麽這麽不知天高地厚!如果你不聽我的話那我也管不了你!從今往後你做什麽都是你一個人的事,和碎星穀無半分關係!”
師父忍痛說出這幾句話,但我看得出來他眼中的不舍,為了碎星穀上上下下他也別無選擇,我知道是自己讓師父為難了。
可為了江忱桓,為了師父和江玄城的性命,此時此刻的我也沒有別的選擇。
“好,師父放心,我會放出消息,就說我被碎星穀逐出師門,所言所行再與碎星穀無關,絕不會連累你們,徒兒拜別。”
我淡然的說著,雖然說出口的話並不是自己心中所想,可眼淚還是控製不住流出,我順勢叩首在地,再起身時直奔門口。
“清兒!”
師父的一聲清兒使我停住了腳步,可我猶豫之下沒有回頭,我不想去看師父滿是失望的眼神。
“照顧好自己。”
“……”
聽著師父的叮囑我心裏壓抑難受,緊抿嘴唇沒讓自己出聲,徑直走出了房門,就看到送完裴乾回來的兩個師弟。
“師兄……”
“師兄,你真的要這樣嗎?”
“我不在,你們照顧好師父。”
“師兄!”
我扔下一句話也沒有再理會師弟,徑直走出了院子。
看著已經暗下來的天我心中煩悶,迎麵吹來的冷風倒是讓自己清醒不少。
而此時在我的耳邊還在回**著剛剛和師父的對話,自己查真相固然重要,但決不能連累碎星穀。
於是我尋了一小廝聚集處,花了點銀兩讓他們把我被逐出碎星穀的事散播出去。
事情辦完我坐在廊下,佩劍放在雙腿之上,心中多多少少還有些鬱悶,腦海裏還是師父看著自己的樣子,不禁長歎一口氣。
“唉……”
一口氣深呼出口,我猛地想起了什麽,抬手就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正事要緊。
這一念頭湧上心頭,沒有多餘的時間用來感慨思量,距離和裴敬堯約定好的三天眼看著一天時間就這麽過去了。
心中念著時間緊迫,我起身快步就去找了江忱桓,和我猜的一樣,他和江忱賀果然在議事廳。
江忱桓一見來人是我眼中有些許意外,我對上他的眼神後抬手撓了撓頭。
不是吧,這裏散播消息這麽快的嗎?我被逐出碎星穀的事這麽快就傳到他們耳朵裏了嗎?
“林兄,你來了。”
江忱賀見我來次上前一步打著招呼,我扯了扯嘴角應對的笑了笑。
“來了,有點來晚了,你們有什麽發現嗎?”
“目前還沒有什麽進展,我和兄長檢查過了,整個議事廳出去在場的人員之外不可能混進其他人,門窗在當時都處於禁閉狀態,沒有任何被撬開的痕跡。”
聽著江忱賀的話我點了點頭,這樣一個消息無異於就是證實了當晚並沒有其他人來過議事廳,而凶手也隻能是在場的其中一個人。
“江少閣主,你怎麽看?”
“栽贓陷害,凶手另有他人。”
這說的難道不是廢話嗎?如果不是知道凶手另有他人那是在這查什麽呢?
我聽著翻了一個白眼,誰想到江忱桓直接盯著我補充著說道。
“在場的所有人都有嫌疑,有一個算一個。”
“什麽叫有一個算一個,江少閣主,你這是一杆子打翻了一船人啊,咱們冤有頭債有主好不好?”
我不太認可江忱桓的說法,畢竟我師父我還是相信的,就算他知道真相不說,但他也絕對不會動手殺人,更何況是殺了人還栽贓陷害給別人的。
“林兄莫急,兄長並沒有其他意思,隻是眼下的情況來看真的無法分別誰是凶手,我們所掌握的證據還是太少了。”
江忱賀將話題接過,我聽著那還算是會說話的,總比江忱桓這個木頭強。
我點了點頭表示認可,轉念一想江忱桓上午的任務不就是找在場的那些人了解情況嗎,於是我又看向他開了口。
“還沒有問江少閣主,你一上午可有收獲?”
“沒有。”江忱桓冷冷的答道。
“沒,沒有?”我挑了挑眉看著他,實在是好奇他一上午都幹了什麽。
“有問題嗎?”
一聽江忱桓反問我,我就有些不是滋味,於是我雙手環在胸前輕咳了一聲。
“我說江少閣主,上午那任務對你來說不是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