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那天晚上真是她

peter驚喜迎上去握手,“布朗德教授,您怎麽在這兒!”

布朗德沉穩的聲音響起,“知道你們要來,特意在這兒等你們。peter,han,你們還好嗎?”

賀一寒上前打招呼,“我們好得很呢,布朗德教授,您身體還好嗎?”

“老了,身體當然不比從前,現在社會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幹得不錯不是嘛!你們是我的驕傲。”

peter多事得很,拉出躲在賀一寒身後的女人,“布朗德教授,您還記得她嗎?”

“不要不要……”還注意提起她,貝嘉被這個peter氣得不行,拉扯著不願意露麵。

布朗德定睛一看,笑容赫然定格在臉上,僵得就像塑雕一般。

賀一寒當然注意到教授的變化,看來他們之間不止知道一點秘密那麽簡單,有故事。

peter說:“教授,您還記得她?”

看布朗德這副樣子,想必還沒從五年前的事情中恢複過來。貝嘉甩開頭發,大方地抬起頭看他。“你好,布朗德教授,我是bill。”

布朗德這才終於從僵化中反應過來,扯起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喔,bill啊,當時女扮男裝的那個高才生,我當然記得,畜了長發換回了女裝可有女人味多了。”

peter笑道:“可不是嘛!原來教授您當時就知道她是個女的呀?”

布朗德淡淡地點頭,“知道,她入學時還是我幫她瞞著的。”

賀一寒立刻接到,“你們兩位一定還發生了別的什麽事情吧?布朗德教授。”

兩人聽了也是一陣戰兢,貝嘉走到教授身邊,轉過身親密地挽著他的手勉強笑道:“哪有什麽事啊,你想太多了,教授就是我的一個大恩人而已,其實我們一直都有保持聯係。”

布朗德全身都僵硬了,“是……是啊,沒別的。對了,去我辦公室坐坐吧。”

在貝嘉的陪伴下,布朗德猶如行屍走肉一般,這讓賀一寒越來越懷疑了。

peter仍在介紹,“教授,您不知道,現在bill是han的女朋友兼助理,這個情況夠意外吧?”

真的太意外,布朗德驚訝得停下了腳步,看著賀一寒,“她是你的助理?”

賀一寒是個敏感的人,馬上感覺到他的異樣,反問道:“不然呢?您以為是什麽?教授。”

布朗德驚慌失措,“沒……沒什麽,我們走吧。”

賀一寒拉過貝嘉,用中文小聲說道:“他知道你是王艾莉,你瞞我的東西可夠多的,回去給我從實招來。”

貝嘉委屈地堵起了嘴。

回到辦公室,布朗德拿出一本相冊,回憶感歎道:“時間過得真快啊,你們都是我最優秀的學生,現在一個個的可都是金融富豪了。”

peter說:“富豪隻有han,我們都不是。”

貝嘉低下腦袋,布朗德戴著老花眼,翻白眼似地瞅了瞅她,又回到原來的話題,“han,你們dg在全球影響力不小,你是主席,你的一個決定能影響上萬人的飯碗,可別像某些人光顧著偷懶,不顧別人的死活啊。”

果然有內幕,賀一寒挑挑眉,“不知道您說的某些人是誰?”

貝嘉咳嗽兩聲,“這隻是教授對您的期許,別想多了。”

布朗德卻道:“就像五年前的帕克案一樣,害了人拿了錢就跑,還讓別人背黑鍋,這種行徑就是華爾街之恥。”

這話peter了聽出了玄機,“教授,您是說我們大老板王艾莉嗎?怎麽連您也相信這些?都是傳言不是嗎?”

布朗得歎了口氣,“有些事輪不到我不相信啊!對了,han,你跟bill是怎麽開始的?多久了?”

“沒有多久,我對她的了解還沒您多的,教授。”他意有所指地說著,“不如您說說畢業之後你跟bill怎麽聯係的,我們都很好奇。”

布朗德憋著嘴,“讓bill說吧。”

貝嘉頓時啞口。

看來當場是問不出什麽,賀一寒暗中拿出手機撥號,也沒通話就站起身,“不好意思,我有點事,你們先聊。peter,你跟我出來一下。”

peter以為是公事,乖乖起身出去了。趁那兩人沒注意,賀一寒偷偷將撥了號的手機放在了不起眼的地方,出了辦公室,順手帶上了門。

peter問,“什麽事?”

“噓!”賀一寒將食指放在唇中讓他閉嘴,拿出另一部手機放在耳邊聽。這是貝嘉用過的方法,正好讓他用在這種場合。

安靜的辦公室裏兩人好半天沒說話,等了好一會終於聽到教授的聲音冷冷地說:“帕克死了。”

半晌才聽到貝嘉的聲音,“我知道。”

“是謀殺,事情沒有被報道,可能有關方麵已經介入調查。老實說是你找人幹的吧?你得到那份材料了?”

“不是我,我要幹掉他五年前東窗事發的時候我就把他幹掉了,何必等到今天。我還照顧了他的兒女這麽多年,材料也不知道在哪裏還。”

“那份材料記錄著你的參與騙案的證據,現在下落不明,我相信很多人都想要。”

貝嘉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不在你手上嗎?”

布朗德哼哼冷笑,“在我手上我早告發你了,帕克是我的老朋友,當年我介紹你們認識的,可沒讓你將他當作扯線布偶,操縱他幹壞事。”

“隨便你怎麽說,事情不幹也幹了,就算材料在你手上我也不怕,你也別用老師的身份來教訓我。別忘了,當年事發之前我特地來通知你把資金全撤出來,不然你可被你的老朋友帕克騙慘了,所以我是你的大恩人。你該感謝我的,布朗德教授。”

“如果我知道事情始末是這樣的,我根本不會投資。”

“是是,老師你清高,我最肮髒。”

布朗德的聲音聽起來也軟了許多,“現在你該擔心材料的下落才是。”

“這是我的事兒,您別跟著操心,反正怎樣也牽扯不到你,六七十歲人了還想這麽多,你這樣死得早。”?貝嘉難得地很不耐煩,但是聽起來更像父女之間用的語氣。

這會兒兩人的對話似乎轉到了溫情方向。

“你入學那年要不是綁架了我的女兒逼我寫推薦信,你進不了這個學校。每次碰上你準沒好事,你真是我的克星,這次來又想怎樣?”

“不怎樣,他們想來看看你,所以就跟來了。我拜托你別大驚小怪的,別人還以為我是你殺父仇人呢。”

布朗德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我不明白以你的資質,為什麽偏偏總愛走些邪門歪道?”

貝嘉歎著氣,“誰不想好好過日子好好談戀愛啊。”

“han知道你這些事嗎?”

“知道一些吧。”

“你別禍害了han,他是個有未來的人。”

貝嘉聲音低落下來,“你怎麽能這麽說,我從小喜歡他你是最清楚的,我怎麽會禍害他!”

“當年要不是你一畢業就急著生孩子,又怎麽可能成今天這個樣子。”

“不關生不生孩子的事,我的人生根本沒辦法正常。”

……

一畢業就急著生孩子?外麵的賀一寒聽著不對勁,把peter拉到一邊問,“你之前說畢業聚會那天晚上,最後我其實拉走了bill,是真的?”

“兩個當事人不是都否定了嗎?”peter被問得莫名其妙。

“這件事還有誰肯定知道?”其實他也不大能肯定。

peter想了半天,“對呀,你去問問你當時的房東啊,你當時肯定帶回家了的。”

對!是了!賀一寒驚覺,撥腿立刻行動,想起什麽說:“這件事你別跟她說,幫我拖著她,我去去就回。”

當時的房東是一名老華僑夫婦,除了拿美國的退休金過日子之外,就靠這棟房子賺錢了。賀一寒駕車趕到地方,幸慶的是老夫婦沒把房子賣掉,仍然出租給華人留學生。

夫婦的女兒嫁給了當地白人,生了兒子在另一個地方生活著,兩位老人平常非常清閑。這會兒那老頭正在車庫裏敲敲打打。老頭是個嚴肅的人,平常不苟言笑,刻板得很。

當時賀一寒還有點怕他,這次雖然來得匆忙,但他沒忘記在半路的雪茄店買了盒名貴的雪茄煙。“張先生,你好!”

張老頭嘴裏叼著一根雪茄香煙探頭出來,看到來人是半天才想起來。

“這是好東西啊,這麽多年不見,難得你發財了還記得我這個老頭。”張老頭捧著雪茄愛不釋手,隻有看到這玩藝時他的臉才有些表情。

難為一個從沒看過財經新聞的老頭,不認識他不奇怪。其實以賀一寒的能力,買一盒雪茄隨時都很容易。“這麽多年了您的這個習慣還沒改。”

“改不了了,這就是我的生命。”張老頭看著他,“對了,來找我什麽事?”

賀一寒也沒浪費時間,直接問:“我專程來問你,您還記不記得我住在您這兒的時候,有一年我喝醉了回來,還帶了個女人……”

沒想張老頭立刻就拍了拍大腿,“當然記得了,你在這裏住了四年,從沒帶過女孩子回家,就最後一年也不知道在哪裏爛醉如泥,深更半夜才回來,身邊的確有個女孩子。那天晚上你們兩個在房間裏玩得像瘋子一樣,吵死人了,把我跟老太婆吵得一晚上沒睡好覺。我還去拍你門來著,但是你們根本沒應我。”

賀一寒聽了有些不好意思,抹了把俊臉道:“那什麽……您還記得那女的長什麽樣子?”

張老頭眯起眼,“你自己不記得了嗎?”

賀一寒無辜地搖頭,“不是……喝醉了嘛,醒來過來也沒看見人。”

“人家天剛亮就走了,走得很匆忙,我在花園裏灑水時還跟她打過招呼。”張老頭昴著頭想了想說:“我記得很清楚,是個身材幹瘦的亞洲女生。”

賀一寒的心頓時涼了半截,“您看清楚了?真的是個亞洲女生?不是身材豐滿的金發碧眼的白人美女?”

張老頭像聽到天方夜譚,揮了揮手,“不可能!我記得很清楚絕對是個亞洲女生,我還奇怪你的品味怎麽那麽奇怪呢,又瘦又幹好像個沒發育的小學生。”

晴天霹靂!賀一寒整個傻了。真是她!急於求證的事實竟是這樣殘酷嗎?

張老頭看他不對勁,“小賀,你怎麽了?”

慌張拜別了張老頭,賀一寒急急回到學校。一路上他的腿一直在抖,他的腦子根本沒辦法停下,手甚至都在微微顫抖。當年他拉走的人果真是貝嘉,而貝嘉剛畢業就懷孕了,該不會……不可能!不可能!他必須現在馬上立刻找貝嘉問個清楚明白。

貝嘉和peter已經在校門口等了。

車子在他們身前急刹停下,輪胎下發出刺耳的磨擦聲,賀一寒憤火衝衝地下了車,朝他們直奔而去。

貝嘉先看到了他,微笑著,“你回來了。”

“你……”賀一寒大步衝到她跟前,質問的話幾乎脫口而出。然而就在這瞬間他突然住了口,因為他突然想到這個問題也許不能問。如果當年貝嘉生的孩子不是他的,問來也沒有意義,但如果得到肯定的答案,那他該怎麽辦?十幾年後才來談責任嗎?不行,不行,這個問題絕對不能問。

“一寒,你不舒服嗎?”貝嘉察覺到他臉色很不好,關切地問。

他立刻決定閉嘴,“沒什麽,我們走吧。”

peter靠近他,小聲問,“問到什麽情況嗎?”

賀一寒眼神閃了閃,“沒有,他連我都記不得了。”

peter露出可惜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過去就算了,反正她們都沒計較。”

是他不想計較這件事,公開真相對他並沒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