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憶苦思甜
六點,他準時從辦公室裏出來,急匆匆地往他的專用電梯走,邊道:“沒什麽事就下班回家,別老這兒待著。”
喲喝!轉死性了,什麽玩意兒這是?
賀一寒直奔地下室,電梯裏接到貝嘉的電話,高高興興地接起來,“收拾好了沒有?我這就下來了。”
“剛想跟你說,今兒加班,活還沒幹完,你別這麽快下來。”
他皺眉,“加什麽班?誰讓你加班?!”
貝嘉冷笑一聲,故意調侃說:“誰知道啊,上頭下來的命令唄,偏偏今天非要把咱們這兒一拖二的空調機換成中央地,這麽大的工程一時半會兒也完不成啊。”
言下之意,就都是他給害地!
賀一寒也鬱悶,“你辦公室不還有個處男的嘛,這種粗活就得交給他辦,你趕緊出來,肚子餓了得吃飯去,我現在已經在停車場了,數三聲你不出來我就進去了!一、二……”
“行了行了,等著,怎麽現在跟小孩似的!”
貝嘉氣鼓鼓地從電梯裏出來,才轉個彎突然一大束的雞蛋花出現在眼前,動人的香氣更是直逼而來,差點沒嚇壞了她。
蛋白色的花瓣後麵是一張帥氣的俊臉,帶著迷死人的笑容,“你最愛的雞蛋花,今天特地讓人加急送過來的。”
她驚恐未定地收下了花,尷尬笑道:“謝謝。”
賀一寒親自給她拉開了副駕駛位的車門,“上車吧。”
錢小江剛出電梯門,就見一豪車以飛快的速度從身邊“呼嘯”而過,他差點下巴沒掉地上,開車的是他老板嗎?好像是吧?可是不能呀,他老板能笑得跟二傻似的嗎?今兒是鬼上身了?
在賀一寒的指示下兩人來到一家金碧輝煌的高檔餐廳前,“品潮軒”三個燙金隸書大字頂在高高的大門上麵,特別有氣勢。大堂的生意相當好,兩人進了一包間,包間裝修得古色古香,中間一張仕女屏風隔開,一邊品茶,一邊吃飯,十四人大桌,能看見的桌椅凳子,連筷子都是紅木的。
賀一寒好像是這裏的常客,連行政總廚都出來招呼他。
貝嘉在一旁抱著杯茶,低垂著頭看地板,等人都走了,她才抬起頭來。
“還記得那人嗎?”
她搖頭。
他得意說:“他就是你原來最愛吃的那間潮洲菜大排檔裏的陳老板,他也是這裏老板之一。”
“所以這家餐廳是你投資的?”她驚訝。
他挑了挑眉,當仁不讓。
這家夥有錢了就啥都有他。貝嘉笑著連連搖頭,拿起桌麵上的功夫茶來喝又低下頭不說話。
菜品似乎早就準備好了的,轉眼就上了菜,放著十四人的大桌不坐,賀一寒更願意跟她擠地小桌上吃,鹵水拚盤,凍蟹……挨著邊兒放著,一壺小白瓶裏溢出醇厚的酒香,聞就知道該是陳老板的祖傳女兒紅。
見這桌酒菜,貝嘉皺雙手挽著半天不動筷子,“喝!把解放前的東西都給搬出來了,是讓我‘憶苦思甜’?”
“哪兒的呢,我這不是為了哄你開心嘛,都整你愛吃的愛喝的。”賀一寒親自給她倒酒。
眼前滿滿的女兒紅,醇香滿腹,讒得貝嘉一直禁不住地吞口水。
他微微一笑,懷念道:?“我特別想念我們一起喝酒的日子。”
誰想她跟手輕輕把酒杯推開,“可惜啊,我借酒了。”
他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陪笑道:“那咱不喝酒,吃螃蟹,我剝給你吃。”
貝嘉奇道:“喲!會剝螃蟹了?”
“不是我跟你吹,我現在剝螃蟹可是一流,蟹肉能整個出來,完了殼還是好地。”
她好笑,“是不是真的?”
“不開玩笑!我跟你說上次我剝螃蟹,吃完了肉我把蟹殼逐一擺回原來的樣子,你猜怎麽著,啪的一下,嘿!那螃蟹竟然跑了!”
她噗嗤一聲笑出來,“就吹吧你。”
“不信啊?不信你去問錢小江,他看見的……”
氣氛和諧,賀一寒拚了老命講笑話,逗得貝嘉笑個不停,酒足飯飽過後貝嘉的臉也快笑抽了,肚子笑得疼。“我不行了,你現在怎麽這麽會講笑話啊?”
“我一直挺會講笑話的呀。”
貝嘉搖搖手,“你才不是,以前你總板著臉,對我愛理不理的,我使盡了力氣哄你,你還嫌我煩呢。”
賀一寒自知理虧,拉著她的右手,深情凝視著她認真說:“往後我天天講笑話逗你開心。”
她逃開他的眼神,縮開右手拿起筷子夾菜。她是左撇子,以前裝作用右手,現在她隻能用右手了。
他連忙拿起快子幫她,“我來給你夾。”
她壓下他的手,拒絕道:“不用了,我已經學會右手使筷子。”
他僵笑在臉上,看她非常熟練地將菜從盤子裏夾回,穩穩放回自己碗裏,她的右手不再像以前那樣笨掘。是啊,她走了兩年,他失去了兩年為她夾菜的機會,她再也不需要他……他堵氣夾了一筷子又一筷子菜給她。
“別夾了,滿了。”
“多吃點!”
“我說過我會用筷子,你再這樣,一會兒別人又說我假惺惺,故意讓你做這做那。”
他很不高興,“我願意,一切都是我願意。”
她放下筷子,“時間也不早了,今兒很開心,螃蟹很不錯,謝謝你,我……”
知道她有意逃開,賀一寒歎了口氣,牢牢握住她的手,“我們回家好不好?”
貝嘉苦道:“不好,去哪兒我也不會去你家。”
“那是我們的家。”他著急。
她仍然淡定地搖搖頭,“我沒有家,那你是的家。放開我,我要回去了。”
他緊緊抓著她的手就是不放。
“放手,你再這樣我生氣了。”
他觸電似的放開了她的手,可同時也站了起來,攔著她的去路。“那你跟我去散會步。”
“我想回去了。”
“跟我散步!”他強硬命令。
貝嘉雙手環胸,非常不情願意地瞪著他。
他弱弱地豎起食指,可憐巴幾哀求道:“就一會兒。”
她鬱悶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