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妙不可言的麻醉劑

炮轟聲震懾整個敵我雙方戰場,連綿不絕的炮火肆虐著戰場每一片角落,躲在戰溝的苟斌漸漸地麻木了,麻木地看著外麵硝煙滾滾的戰場,戰爭**裸地呈現出人的生命是那麽的脆弱,在炮彈肆虐之下幾乎是毫無生還地步。

德軍倒下一批又湧現一批軍人,自己這邊的盟軍誓死鎮守著防禦戰線,連綿不絕的重機槍聲各自朝對方開火,使命不同的陣線各自較量著,拚著一股狠勁看誰熬到最後,戰場之上沒有憐惜也沒有仁慈。

又一次衝破盟軍最前防線的德軍,高舉手中的步槍跳進前線戰溝裏,上演著原始血腥肉搏戰,慘叫聲之中盟軍朝自己前線突破的戰溝開槍,一梭梭的子彈毫無人情味掃射敵我雙方的人,如此毫無血性的射殺,其目的就是為了保住戰線!

天空時不時響起飛機飛過的轟鳴聲,隻要這些飛機飛過盟軍戰線,地麵就會傳來一陣地毯式轟炸,整個地麵在轟炸之中為之顫動,那令人心寒的慘叫聲纏繞苟斌心頭,飛機過後就是機械化的部隊上場,德軍的坦克陸續開上前線戰場。

西恩嘴裏叼著無過濾嘴香煙,背靠著戰溝樂得清閑地說道:“科魯茲,別看了,越看越傷心,這些納粹真他(媽)的有錢,又是飛機又是坦克,嗯,隻要我們熬過今夜,就不用在這裏當炮灰了!”

苟斌從戰溝遮掩的樹木裏縮回頭,學著西恩背靠著戰溝,一手奪過西恩嘴裏的香煙,猛吸一口緩解剛才所見的戰爭殘酷,還有那震撼人心的轟炸與死亡,良久苟斌還沒有從戰爭殘酷,與震撼之中恢複過來。

苟斌顫抖著髒兮兮的手指,拿著無過濾嘴的香煙放進嘴裏,猛吸一口後吐出害怕的心情,毫無血色的臉望了眼了然的西恩說道:“西恩,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為什麽我們熬過今夜就不用當炮灰了?”

西恩奪回苟斌手裏的無過濾嘴香煙,彈了彈煙灰說道:“我們F連隊的兵,隻是過來支援的,支撐到晚上就可以撤回主戰場,科魯茲,要是你們隊裏的人全死光的話,跟著我西恩一起吧,老兵帶新兵你不吃虧!”

苟斌沒有說話,默默地點頭算是承認了,戰場裏他隻認識這位熱心腸的西恩,要不是他恐怕自己現在早已見上帝去了,苟斌抬起頭遠遠望見一名中槍的盟軍大兵,此時的他在戰溝外麵高呼著醫療兵。

苟斌雙手環抱著自己半自動的步槍,擼頭示意著外麵中槍的大兵說道:“西恩,我們不出去救他嗎?奇怪了,他喊了那麽久,為什麽還沒有醫療兵過來救治他?”

西恩聽到苟斌的話,忍不住一陣驚訝地說道:“救?科魯茲,你有多少命去救他?戰場醫療兵規則,非嚴重殘疾傷兵視情況而定論,科魯茲看到沒有,那邊還有斷了雙腿的哥們,要救也是這哥們優先!”

苟斌聞言看過去,還真有一位哥們斷了雙腿,瞧他慘兮兮伸手求援的可憐樣,苟斌忍不住站起身子欲要跑出去,剛站起身子的苟斌忽然手臂背後傳來一陣鑽心痛楚,悶哼一聲的苟斌整個人退回戰溝裏。

西恩一臉譏笑的表情看著苟斌,搖晃著腦袋一副不聽老人言的表情說道:“嘖嘖~~瞧瞧,科魯茲,這就是你當英雄的下場,幸好子彈隻是鑽進手臂,沒事,死不了,這教訓怎麽樣?那位哥們都已經成馬蜂窩了!”

尋聲望過去的苟斌氣磊了,那位斷腿的大兵在一番子彈招呼之下,早已成了馬蜂窩,整個人無力地癱倒冰天雪地裏,命運坎坷的他還真的是死得渣都不剩,一顆炮彈落到他身上,轟隆一聲~剩下個冒煙的鋼盔空轉。

西恩歎息一聲,從軍靴裏抽出把匕首說道:“科魯茲,戰爭不是你想象的那麽簡單,也別想的那麽單純,如若想活命活得好,少去管別人的事,明哲自保才是正事,轉過來吧,哥們我充當半吊子醫療兵,幫你挖子彈!”

西恩也不管苟斌答不答應,一手糾正苟斌背靠著自己,拿著匕首割開苟斌手臂後背的衣服,心驚膽顫的苟斌哆嗦著身子骨,皺著眉頭悶哼一聲,這家夥的技術還真差勁,割衣服居然割到自己肉了!

匕首碰到傷口的時候,苟斌吃痛地扭曲著臉孔,驚慌失措地說道:“哎哎,西恩,等等,沒有麻醉劑什麽的嗎?你這一刀子挖進去,活人也被你挖死不是?哥們我還年輕還不想就這麽掛彩了,要不等醫療兵過來在挖怎麽樣?”

西恩沒好氣地收回自己的匕首,一手敲著苟斌的鋼盔鄙夷著說道:“科魯茲,你還真的是夠囉嗦的,醫療兵才懶得理你這輕傷,這些不致命的彈傷全是自己挖的,愛挖不挖,痛的又不是我!”

苟斌咧牙嘶嘴地一手摸著自己受傷的手臂,那要命的刺痛直感到鑽心般痛楚,忽然看到一名醫療兵身影,苟斌剛想出聲召喚他過來,轟隆一聲~醫療兵身邊炸起一片雪花,得,整個人都從這個陰暗世界蒸發了。

苟斌納悶的時候,戰溝外麵傳來聲音:“嗨嗨,這戰溝還有活人沒有?分糧了!”

西恩裝模作樣地卸著彈匣,有氣無力地回答道:“有!進來吧!”

一名送糧的大兵背著一個大布包,整個人從戰溝外麵滾了進來,看到戰溝裏麵的情況,二話不說卸下自己哐當響的背包,從裏麵拿出兩個罐頭丟到苟斌和西恩腳下,剛準備走的送糧大兵馬上愕住了。

西恩手裏卡賓槍指著他,忿忿然地說道:“打發乞丐啊?兩個罐頭怎麽夠四個人吃?一個安然無恙,一個受了輕傷,一個戰死,兩個睡著了,看什麽看?他們隻是睡著了而已,哥我幫他們代領!”

送糧大兵傻諤諤地看著西恩,在西恩無賴的威脅之下,隻能多掏兩個罐頭丟到地麵,頭也不回地爬上戰溝閃身溜人,苟斌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心裏忍不住想到:‘尼瑪的~這西恩果然是夠無恥的!’

西恩一罐罐地撿起地麵的罐頭,拿到手中罵罵咧咧地說道:“艸!豆子罐頭,又是豆子罐頭,尼瑪的…嗯,幸好有一罐牛肉罐頭,科魯茲,你那子彈挖不挖了?不挖哥我吃飽了沒工夫理你了!”

苟斌考慮了一會後,忍著傷痛堅決地說道:“沒有麻醉劑,我留著子彈過一輩子了!”

西恩一臉肉疼地從自己鋼盔拿出一張相片,爬到苟斌麵前遞給他說道:“唉~好吧,服了你這個沒膽鬼,看在你我相識緣分一場,私人賞你的最高精神麻醉劑,聚精會神麻醉劑,便宜你了,慢慢欣賞!”

苟斌迷迷糊糊地接過西恩遞來的相片,這什麽破玩意?有麻醉劑那麽厲害?苟斌看清楚相片的時候,整小宇宙爆發獸血沸騰的欲望,男性荷爾蒙激素直線往上飆,尼瑪的~奶牛級別的寫真集!

西恩舔了舔嘴唇,拿起匕首湊到苟斌彈傷的部位,猥瑣地教導著苟斌:“科魯茲,這可是我的不傳精神麻醉劑,聚精會神地想吧!猥褻地幻想吧!有多邪惡就多邪惡,願上帝保佑你!”

“嘶~噢耶…吭按~卑鄙…”西恩匕首挖進來彈傷的時候,苟斌嘴裏哼著讓人無語的話,西恩咬著嘴唇匕首帶著濃濃的鮮血挖出一顆子彈,挖出子彈一瞬間苟斌整個人蒼白著臉色,這鑽心之痛還真的是夠刻骨銘心的。

西恩手腳麻利地拿出一疊白紗布,隨意地在苟斌手臂包紮幾圈後笑著說道:“嘿嘿~~怎麽樣?這精神麻醉劑管用吧?暫時幫你包紮著傷口,回去的時候你在去醫療兵哪裏換消炎藥吧!”

苟斌整個人虛脫了般,手裏拿著黑白寫真相片,有氣無力地點著頭,喘著粗氣說道:“呼呼~嗯,是夠妙不可言的,西恩,謝了,麻煩整點吃的來,你這一匕首挖下來,餓慌了我肚子!”

入夜時分,周圍零星槍聲也逐漸消退了,兩邊陣線難得地和諧休戰了,這一天戰鬥下來雙方各自損失不少,德軍進攻一方可謂是損失最大,特別是機械部隊,損失了十幾輛裝甲履帶車,甚至象式坦克也癱瘓了兩三輛。

苟斌蒼白著臉色癱坐在戰溝裏,西恩那個家夥早在停戰一瞬間,就偷偷摸摸爬了出去,不用問肯定是去戰場前線收刮戰利品去了,盟軍對於這些貪財的大兵也是睜眼閉眼,限製不了幹脆眼不見心不煩。

沒多久,戰溝外麵響起一陣叮呤當啷聲,苟斌剛拿起半自動步槍的時候,西恩整個人跳進戰溝裏,滿臉大汗的他喘著粗氣,脖子上麵掛滿三四隻懷表,腰帶上麵掛滿亂七八糟的東西,最無語的還是手腕上戴著五對手表,至於嗎?

西恩喘完粗氣後,從手裏拿出摘下一隻手表,滿臉笑意地說道:“大豐收啊!給,私人獎賞你的德國手表,尼瑪的~打掃戰利品居然遇到對方同行了,科魯茲,準備收拾一下吧,咱們要回後方營地了!”

苟斌接過西恩送來的一隻德國機械手表,心裏揚起一片暖烘烘的感動,西恩肯送冒著生命危險打掃回來的戰利品給自己,說明他把自己當成兄弟一樣來看待,還有他那一番耐心的教導,都讓苟斌感到一陣默默的感動。

苟斌正要說聲謝謝的時候,戰溝外麵傳來集合的呐喊聲:“F連隊的大兵,馬上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