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上刻畫著密密麻麻複雜繁瑣的銘文和圖案。
齊旭恒走上前,仔細查看道:“不知道的可能性還小,更有可能的是......”
“是什麽?”薑珂寧急切地問。
蘇歸吟神情嚴肅的說道,“認為我們走不出來這裏或者說,有更大的陰謀在後麵等著我們。”
齊旭恒點了點頭,走上圓盤。
眾人屏息凝神,緊張地看著他。
齊旭恒雙手按在石板上,閉上眼睛,努力集中自己的精神。
石柱上的銘文突然活了起來,金色的銘文如同活物,從石頭縫隙裏爬了出來,迅速遊動到了圓盤上,鑽進齊旭恒的身體裏。
“啊!”他慘叫一聲,捂著額頭,痛苦地蜷縮成一團,渾身冒汗。
周圍的幾個人嚇壞了,連忙扶住他,問:“你怎麽樣?”
“沒事,我沒事!”齊旭恒咬牙忍受劇痛。
眾人麵麵相覷。
“我想我知道該怎麽解開石板了。”齊旭恒艱難地抬起頭說,“石板上的銘文是‘禁錮’二字,解開它,我們就可以離開這座食人蛭墓葬。”
“太好了!”眾人欣喜道,“那快解開吧!”
“嗯。”齊旭恒點點頭,伸手摸索到石板邊緣,輕輕一推,石板頓時移動起來。
隨著石板移位,眾人看見旁邊的牆壁上緩緩顯示出四個大字:九燭玉泉。
“那就快打開門戶,離開這裏吧!”薑珂寧說,“外麵還有很多食人蛭等待圍攻我們呢!”
“我來。”齊旭恒站起身,“你們退遠一點。”
施兆庭叮囑齊旭恒:“小心。”
齊旭恒點點頭,深吸一口氣,右拳握緊,對準麵前的牆壁轟出一擊,牆壁紋絲不動,齊旭恒卻被反彈回來,撞到牆上,又彈落在地,吐了一口血。
“阿恒!”眾人慌忙跑過去扶起齊旭恒,薑珂寧問:“你傷到哪了?有沒有事?”
“我沒事。”齊旭恒勉強笑了一下,“我們得另想辦法。”
“你先歇一歇。”施兆庭扶著他坐到沙發上,“我們慢慢想辦法。”
齊旭恒喘著粗氣,胸腔內翻湧著一陣疼痛,仿佛五髒六腑都攪合在一起似的,喉嚨裏更像有一股腥甜之意。
眾人都擔憂地看著他,蘇歸吟蹲在齊旭恒麵前,替他擦拭嘴角的鮮血,安慰道:“你別灰心,既然你看懂了石板上的符號,說明你的記憶力很好,隻要你認真研究,就一定能解開咒語,我們不怕耽擱時間,就怕耽誤時間後,石碑裏的東西就消失了。”
眾人紛紛附和她的話,希望他振作起來,並且拿出自己背包中的藥劑給他使用。
齊旭恒聽著耳畔嘰嘰喳喳的勸告,目光越過人群,看向了那扇緊鎖的石門。
此時石門正在逐漸閉合,上方雕刻著詭異的花紋,石門背後隱約透出一股古老荒涼的氣息。
其餘人的眼中都露出期盼之色,齊齊盯著他看。
蘇歸吟頷首道:“你們先退開一些,我要試試看。”
“好好好。”施兆庭立即招呼其他人退遠一些,“我去把火把拿來。”
眾人陸續撤離,施兆庭去了隔壁拿火把,順便將其他人也支開了。
齊旭恒走上前,用匕首劃破左掌的食指,鮮血滴在石板上。
蘇歸吟挑眉,這竟然和之前遇到的王雨薇做法有些相似,都走放血流。
“滴答——滴答——”
一滴滴的鮮血沿著奇妙的軌跡,滲入到石板上,石板閃爍了幾下紅芒,然後猛地亮了,一片紅色的銘文浮現在眾人麵前,每個人的腦海中都出現了這九片銘文的圖形,非常複雜晦澀,密密麻麻地占據了他們的視線。
眾人愣了幾秒鍾,然後爆發出震耳欲聾的驚歎,這種場景,比他們見識過的最壯觀的畫麵還讓人感覺驚豔。
“這是什麽銘文?”薑珂寧激動萬分地喊道,“太牛逼了!”
齊旭恒仔細看完了這段圖案,搖搖頭:“我看不出來……我從來沒見過這種符號……”
眾人圍繞石板討論了一番,沒有人知道具體原理。
薑珂寧忽然靈機一動,說:“這些銘文是按照某種規律排列的,我們可以找出這些規律,就有辦法進入陣中。”
施兆庭恍悟:“沒錯!咱們隻需要找到這些陣眼,就能進墓室!”
齊旭恒沉默地站在一旁,他抬眸,看向牆壁上的符號,神色凝重:“符號到底是什麽意思,是否會危及我們的性命?”
眾人聞言,皆露出忌憚和警惕的神情,因為石棺周圍都散發著一層詭異莫測的威壓。
齊旭恒走上前,“我想再試試看。”
“你瘋了。”施兆庭勸說道,“你的右手受傷了!”
“放心。”齊旭恒淡淡地說,“這點小傷,對我來說,影響不大。”
眾人都擔憂地望著他。
齊旭恒擺擺手,示意他們安心,他深呼吸一次,然後握住匕首,割破左手食指的另一根手指。
鮮血飛濺出來,成清鏡快速在石板上描繪出一個繁瑣玄奧的符號。
眾人都屏住呼吸,看著石棺。
齊旭恒的額頭冒出細汗,他用左手抹掉,繼續在石板上勾勒紋絡。
終於,石板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陣法紋路,陣法緩慢旋轉著,仿佛有無數黑色食人蛭爬行著。
而食人蛭越來越具象化,竟然直直從石板上走了下來。
蘇歸吟集中注意力,手中的匕首越揮越快,可不能夠讓食人蛭傷害了齊旭恒。
原本她以為齊旭恒隻是一個青年廚神,卻沒想到他還有這麽神秘的能力。
一聲聲低吼響徹山洞。
“等一下。”
突然,一句冷靜而淡漠的聲音響起,打斷了所有人的行動。
眾人循聲望去,看見一個人朝這邊走過來。
他穿著一件寬大的黑袍,帽簷壓得很低,遮擋住半邊臉龐,隻留下蒼白削瘦的下巴輪廓,他的皮膚偏冷白,眉毛微挑,薄唇輕抿,整個人陰鬱又冷冽。
他的目光掃視著周圍,停留在蘇歸吟和齊旭恒身上,似乎在觀察他們。
薑珂寧心髒砰砰跳,他的手心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心裏湧出莫名緊張和激動。
“你是誰?”蘇歸吟皺著柳葉眉問。
“我是誰不重要。”
男的腳步頓了一頓,聲音如冰雪初融:“我隻是誤入其中罷了,對了你們好!”
蘇歸吟走過來的人,站在齊旭恒的身前。
“我們應該怎麽稱呼你?”蘇歸吟警惕的目光凝視著眼前的男人。
這個男人身上散發的氣質讓她感覺危險,他就像是蟄伏在夜晚黑暗中的凶獸,讓人畏懼。
神秘人淡淡一笑,“隨意,不用太過拘泥。”
“哦,好吧……”話雖如此說,大家還是緊密的觀察著這個神秘人。
神秘人把匕首遞給齊旭恒:“你用我的血試試看,作為臨時加入你們的報酬。”
蘇歸吟接過匕首,毫不猶豫劃開了他左臂的肌肉,鮮血流淌出來。
齊旭恒將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右手拿起他的手腕,把鮮血塗抹在石板上。
片刻後,李元的鮮血順著陣法紋路流遍整塊石板。
嗡——
石碑發出嗡鳴聲。
“我們可以合作。”齊旭恒說,他收回手,看著神秘人:“你需要什麽東西?”
神秘人淡笑著搖頭,說道:“這些事情,我們日後再說,今天我也隻想離開這裏,既然你們已經找到了這裏,我就不客氣了,搭一個順風車。”
一股強勁澎湃的力量從石板內部洶湧噴射出來,如同海嘯一般席卷向四麵八方,眾人驚慌失措,連忙躲避,石板發出嗡嗡聲響,表層布滿裂痕,最後轟然碎落在地上。
“啊!”薑珂寧尖叫起來。
眾人定睛一看,地麵上鋪滿了灰塵碎屑,石碑的殘骸碎裂成渣,但是剛剛被吞噬進去的那群黑影卻憑空出現了。
“這些是什麽東西?”薑珂寧睜大眼睛看著地上的怪物,這些怪物長相恐怖,渾身漆黑,雙目赤紅,牙齒鋒利,獠牙外翻。它們的爪子鋒利如刀,尾巴上長有倒刺。
蘇歸吟皺著秀麗的眉毛,仔細盯著這些詭異的怪物,忽然瞳孔縮成針狀,脫口而出道:“食人蛭母蟲?!”
齊旭恒深吸一口涼氣道:“終於遇到了……”
神秘人聽出了齊旭恒的言外之意,立刻道:“你認識食人蛭母蟲?!”
“嗯,算是有些了解。”齊旭恒說,他的目光落在食人蛭母蟲身上,“不知道你見沒見過,它和普通的食人蛭有所區別。”
齊旭恒說罷便朝它們衝了過去,伸手抓向母蟲,卻被母蟲狠狠地咬住手臂。
母蟲的口器很尖銳,刺破了齊旭恒的皮膚,齊旭恒反手一甩,把它摔在牆壁上,砸得頭暈眼花,半晌爬不起來。
施兆庭見到了食人蛭的特征,立刻出拳,揮舞著擊向母蟲,母蟲卻突然撲了過來,咬住施兆庭的腿,撕扯下一大塊皮肉。
施兆庭猝不及防,被咬了個正著,疼痛使他不得不暫時鬆開手,食人蛭母蟲趁機逃跑。
蘇歸吟也加入了戰鬥圈,和施兆庭並列攻擊,食人蛭母蟲雖然難纏,但還抵抗不了幾人聯手的威力。
薑珂寧拉著齊旭恒退到一旁,看了看他的傷勢,他的腹部受傷嚴重,幸好有藥膳,薑珂寧掩護他治療自己,順便觀察神秘人。
蘇歸吟一邊攻擊一邊保護他們。
蘇歸吟的衣服被怪物的毒液腐蝕出一個個洞,**的皮膚也被腐爛的傷口沾染了毒液,一滴又一滴的毒血流淌出來。
蘇歸吟咬緊牙關,忍耐劇烈的疼痛,她一邊應付怪物的襲擊,一邊注視著神秘人的舉動。
神秘男人站在原地,一手放置胸前,另一隻手掌攤開平推出去,一股強大的力量猛然爆炸開來,地麵上的石磚紛紛掀起來,形成一個巨大漩渦,周圍的食人蛭慘叫一聲,被漩渦卷了進去,成為了一攤肉泥。
齊旭恒和蘇歸吟停止攻擊,兩人轉頭看向神秘人,眼神充滿驚訝和讚賞。
神秘人緩步走過來,對蘇歸吟道:“這些怪物雖然凶猛,但是它們畢竟是蟲子,身體非常脆弱,稍微用力就能斬斷它們的軀體,這是蟲族的克星。放心,我們五個人一定能鏟除母蟲。”
眾人點頭認同,紛紛行動起來,開始攻擊周圍的蟲群。
齊旭恒卻發現有哪裏不太對勁兒,仔細觀察母蟲的位置,它躲避在蟲潮深處,並且在蟲群中快速移動,根本找不到目標。
“怎麽了?”
齊旭恒搖搖頭說:“你小心一點,我總覺得有問題,我們還是按原計劃執行吧。”
眾人都同意,開始行動。
母蟲是蟲群領袖,而且還能控製食人蛭的思維,所以必須消滅蟲子首腦。
齊旭恒把目光投向蘇歸吟。
這個美麗而又堅強的女孩子接收到他的目光,點了點頭說:“我來牽製母蟲,你們去殺其他的蟲子。”
說完這句話,她拔出匕首衝了上去。
母蟲見勢不妙,立刻鑽入蟲潮逃跑。
蘇歸吟緊隨其後,一邊追趕母蟲一邊喊道:“鬥篷男!快去阻擋蟲群的進攻。”
神秘人聽到這個稱呼嘴角抽了抽,立刻衝上去,揮舞手臂拿出一根釋放電弧的放電設備,劈裏啪啦將幾十米遠的蟲子燒焦,蟲子的慘叫聲引燃蟲群更加瘋狂地反抗,整個蟲潮變得混亂不堪,到處都是飛揚跳躍的蟲卵,有些蟲卵破裂後孵化出幼蟲,成為蟲群的新兵加入戰場。
“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蘇歸吟擔憂地問。
齊旭恒笑了笑:“放心吧,治療之後已經好多了。”
突然,一股強風襲來,齊旭恒抬頭看去,發現天空中飄**著密密麻麻的黑雲,黑壓壓的遮蔽視線。他們剛才一直在廝殺沒注意天空,這些蟲子竟然是飛在半空中的。
蟲子越來越多,蟲潮變得更加混亂,蟲子們四散奔逃,不時發出慘絕人寰的叫聲,薑珂寧舉目遠眺,發現母蟲根本不冒頭,狡猾的躲在食人蛭族群之中。
這些食人蛭被母蟲控製住,它們瘋狂撕咬其他受傷的食人蛭,將它們吞噬殆盡,並且快速繁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