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越來越清晰,幾秒鍾後,三名身穿黑衣蒙麵的男子出現在三人的眼簾內。

為首的黑衣男子身材修長勻稱,麵龐棱角分明,劍眉星目,鼻梁挺拔,嘴唇薄如刀削般,透露出絲絲寒意。

另外一名黑衣男子身材魁梧壯碩,虎背熊腰,麵孔黝黑,眼睛狹長,泛著凶光,仿佛隨時都會擇人而噬的猛獸。

最後一名黑衣男子身形消瘦矮小,身高才剛過齊旭恒胸口,臉上帶著一條傷疤,從左耳根貫通至右肋部,看上去觸目驚心。

這三人正是葉楓、李浩和林曉軍三人。

“你們怎麽知道我們藏匿地點?”葉楓眯著眼問道。

他們已經找了半天,始終沒有發現三人蹤影,就連一絲蛛絲馬跡都尋找不到。

說話間,蘇歸吟三人朝葉楓、李浩、林曉軍三人緩慢逼迫了過來,眼神銳利,殺機騰騰。

“既然你們這麽肯定我們會出現在這裏,想必你們早已布置好了埋伏!我勸你們還是盡快離去的好。”葉楓提醒說道。

蘇歸吟冷笑:“哼!今天你們插翅難飛。乖乖受死吧。”

他們確實設下了陷阱,準備在這裏將葉楓三人全部殺掉,不留活口。

“你覺得可能嗎?”葉楓淡漠說道,他雙眼微凝,眼眸深處閃爍幽暗寒芒。

雖然葉楓和齊旭恒、林曉軍三人實力遠遜於蘇歸吟三人,但是他們也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葉楓身軀挺立,宛若標槍,目光犀利鋒銳,渾身湧動凜冽肅殺之意,猶如潛伏於暗處的毒蛇,隨時都能展開攻勢,致命一擊。

見到葉楓如此鎮定從容的模樣,蘇歸吟不由皺了皺眉頭。

這種臨危不亂的狀態,絕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甚至很多久經沙場的老兵油子都未必擁有。

蘇歸吟怒吼一聲,一躍而起,衝向葉楓,手臂肌肉賁張鼓脹,一記鞭腿攜風雷之勢掃向葉楓腦袋。

唰!

葉楓側身躲避過去,與此同時,他的手肘狠狠砸在蘇歸吟小腹上,一擊不成卻被蘇歸吟反拿住手肘,哢嚓哢嚓,骨骼碎裂的聲音響徹夜空。

這家夥疼的嗷嗷慘叫,麵色蒼白如紙,額頭汗水密布,痛不欲生。

“大哥!”旁邊另一位黑衣男子急忙扶住葉楓,憤恨的瞪著蘇歸吟,“媽的,居然敢偷襲老子大哥,我弄死你!”

他手持匕首撲向蘇歸吟,但是還沒有近身就被施兆庭抓住肩膀狠狠丟了出去,轟隆一聲,撞在路邊的樹木上,整棵大樹搖晃起來,樹屑紛飛,黑衣男子趴在地上哀嚎,再次爬不起來了。

“你......”

話聲還未落地,三人就相繼被解決了,這三人的實力實在是無法與剛才神秘人帶領的三人相比較。

越來越大的雪,蘇歸吟三人已經明顯的感覺到行進的不順利,公路和周邊的地形完全融為一體,整塊冰麵看不出有什麽區別,放眼望去再沒有一絲綠色的痕跡。

雪白的荒原高山,一望無際的冰川,一陣寒風吹過,卷起漫天的飛雪,三人腳步踉蹌,臉色蒼白,頭頂上方傳來轟隆巨響,一條寬度超過百米長達二十多米左右冰麵裂縫突兀浮現,如同猙獰恐怖的深淵巨獸張開嘴巴等著吞噬獵物。

“小心!”蘇歸吟猛然間回首衝兩人喊道,雙手向前伸去推倒了齊旭恒和施兆庭兩人。

轟隆~~

蘇歸吟剛轉過身子,巨大的冰麵突兀炸碎,巨大冰塊夾雜著雪花鋪天蓋地朝三人砸來,幸好三人反應快,及時躲避開來。

冰塊砸在地上激起漫天塵埃,冰塊碎片散亂飛舞。

“啊!”

施兆庭慘叫一聲,他腳腕被一根冰錐刺穿,鮮血流淌不止。

齊旭恒看到這種情況連忙上前攙扶住施兆庭。

“你沒事吧?”

施兆庭咬緊牙關:“我沒事……”說著從口袋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將紮進自己傷腿的冰錐挑斷。

冰錐脫離後,鮮血頓時噴湧而出,染紅了施兆庭半截褲管,施兆庭臉色蒼白,額角冒汗,咬著牙硬撐。

“你怎麽樣?”

施兆庭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我們趕緊撤退!”

蘇歸吟看到施兆庭受傷急忙說道,“冰麵裂縫太多了,我們根本跑不掉,趁著現在冰麵尚且平坦我們盡量往安全地點跑!”

說完拉著施兆庭快步向前方奔跑,齊旭恒緊隨其後,蘇歸吟的判斷很準確,冰麵上冰錐太多,如果被冰錐刺穿,那麽死定了,必須要找一處平坦之地,不停歇的狂奔,這樣雖然費體力,但至少活下來了!

蘇歸吟的判斷是對的,此刻他們已經跑過了幾座高山,周圍全部被白茫茫的雪覆蓋,根本辨認不清周圍環境,唯獨知道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冰麵距離三人所處位置已經有上千米遠,三人已經累得氣喘籲籲,但卻不能停下,否則就會成為靶子。

好險躲過一個又一個滾落的冰塊,蘇歸吟他們終於是又回到了自己的車輛旁邊。

呼~~~

蘇歸吟坐在駕駛座上,靠著椅背長舒了一口濁氣。

蘇歸吟拿出了醫療包,取出繃帶替施兆庭止血。

施兆庭疼得呲牙咧嘴,咬牙忍耐,蘇歸吟輕柔的幫他包裹著,動作嫻熟而又仔細,仿佛是做了千萬遍似的。

這些年來,蘇歸吟已經練習了上百次幫施兆庭包紮,所以動作異常麻利。

包紮完畢,蘇歸吟問道:“還好嗎?”

施兆庭咧嘴笑著:“沒問題,你的動作好快啊!”

“那當然了,我這個人很專注的!”蘇歸吟驕傲的說道。

三人休息了一下,繼續上路。

“我們接下來去哪兒呢?”施兆庭好奇的問道,他對於蘇歸吟的計劃不抱任何希望,但還是要聽聽她的意見,不然一旦迷失方向就糟糕了。

“不知道剛才那六個人還有沒有同夥兒,我們還是繼續往前行進,先把今天額定行進目標跑完再說。”蘇歸吟沉思一會兒開口道。

現在每天額定的行進木便對於大家來說都不算什麽事兒,不要一個小時就能夠跑出來。

這時候,齊旭恒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我記得我們來的路線好像有一個岔路口,我們應該選擇哪邊走?”

齊旭恒的話提醒了蘇歸吟兩人,他們也都回憶起了之前的經曆。

“不好,我們好像偏離了原來的路線,那個地方好像沒有冰層!”蘇歸吟立馬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個時候,蘇歸吟他們三人才現,原本筆直通往東南方向的道路居然變成了曲折蜿蜒向北延伸的道路,而且道路兩側是一個個高低錯落的山丘,山丘的坡度陡峭險峻,就算是普通人也很難攀登過去,而且,隨著道路越來越遠,山脈逐漸變得稀疏。

這種環境和之前所走的路線截然相反,他們根據記憶確認自己的確偏離了路線。

齊旭恒皺眉問道:“你們有誰知道我們之前是怎麽繞路的嗎?”

他們幾人互相看了一眼,紛紛搖頭,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如何繞路過去的。

“不會吧?”齊旭恒瞪大了眼睛,說道:“你們不是說我們是沿著原定的路線繞圈子過去的?”

蘇歸吟歎息了一聲說道:“我剛才還奇怪呢,原本我們從山腳下開始爬,半小時左右差不多就能翻越山頭抵達目的地,現在已經跑了將近一個小時卻依舊是在山頭附近轉悠,按照我們以前的經驗,我們至少應該在天黑的時候抵達目的地,現在已經是晚飯時間了。”

齊旭恒聽罷,臉色頓時凝重了許多。

這個賽道上有太多未解之謎。

比如說,在他們之前曾經遭遇到過雪崩,而雪崩後又莫名的消失,仿佛憑空蒸發掉似的,這些都令他們百思不得其解。

這個世界充滿了神秘,充斥著未解之謎。

“先不管那麽多,繼續向前找吧。”蘇歸吟說道,“雖然偏離了原本計劃,但是總歸能找到原來的路,隻是要多費點功夫罷了。”

眾人也都讚同蘇歸吟的觀點,於是繼續往前走去。

這條道路崎嶇險峻,山路十八彎,山勢愈加陡峭。

這裏已經沒有了樹木,隻有光禿禿的岩石,甚至連碎裂的岩石都沒有,全部都是平整堅硬的岩壁,而且越往前走,周圍的空氣就越冷,風也越猛烈。

此刻他們已經來到了這片賽道的中段位置。

在他們的麵前出現了一座巍峨高聳的雪峰,雪峰足有三千米高,直插雲霄,峰頂上白茫茫一片,根本看不到山尖,仿佛與宇宙相連,與日月爭輝。

齊旭恒站在一塊凸出來的巨石上眺望遠方,看著高聳入雲的雪峰,喃喃自語,他感受到一股寒意襲來,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在他旁邊,另外三個人也都看呆了,目露震撼。

“好美啊!”蘇歸吟感慨說道。

“這個地方,簡直像是人間仙境一般。”齊旭恒也由衷讚歎道。

蘇歸吟指著遠處的雪峰,說道:“你們看那個峰頂有光亮閃爍,我懷疑雪頂上麵有一顆發電站,或者是礦場,否則的話,這裏怎麽會出現發電設備呢。”

“發電站倒是挺正常,不過如果是采礦,就很罕見了。”

“嗯?我怎麽感覺這片雪山有些古怪?”施兆庭沉吟說道。

“怎麽說?”齊旭恒問道。

“我說不上來,但是總覺得不舒服。”施兆庭皺了皺眉頭,他抬手摸了摸鼻梁。

雖說車載恒溫空調讓車內的溫度提升了不少,但是還是非常的寒冷,遠遠抵不上體溫流失的速度。

“呼!”

蘇歸吟吐出了一口熱氣,找到了兩條熱毛巾,分別遞了過去道:“擦把臉吧,肯定很快就要降溫了,沒想到竟然比預計的時間還短。”

施兆庭拿過了其中一塊熱毛巾,擦了擦臉頰和脖頸,感覺舒服多了,看了一眼蘇歸吟道:“你怎麽知道?”

“嗬嗬!”

蘇歸吟搖了搖頭道:“這是上次第一人的獎勵來著。”說著頓了頓繼續道:“這裏是冰雪賽道,天色陰暗,風雪飄揚,這種天氣很適合下雨,所以我才猜測今晚上肯定會降雪或者暴風雨。”說話間指向了遠處的天空。

此刻天空已經烏雲密布了,狂風卷著鵝毛般大小的雪花肆虐著天空,黑壓壓的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齊旭恒看著這種狀況還是很讓他頭痛的,如今天氣嚴寒,雪地濕滑,根本就沒辦法開車啊!他的心中暗叫苦惱,怎麽遇見這種糟糕的環境呢?

“齊旭恒,這種惡劣天氣你居然還有興致跑到這裏吹風啊!”

蘇歸吟穿著一件薄薄的羽絨服,腳上踩著一雙棉靴,臉色蒼白,嘴唇凍得烏青,她看到齊旭恒的舉動,頓時覺得無語:“快回去吧,一會兒都凍壞了!”

“嘿嘿!”

齊旭恒笑了笑,露出一口潔白牙齒說:“沒關係,我這身板扛得住!”

蘇歸吟搖了搖頭,知道齊旭恒不願意聽勸,於是歎息一聲,轉過頭去看向前方,她忽然愣了,她看到了一群人,正朝著他們走來。仔細觀察才發現,領先的是幾名年輕人,衣冠楚楚的,似乎在談論著什麽,後麵跟著兩個人推著一個輪椅,上麵躺著一位老者。

老者渾身都是傷痕,血跡斑斑,臉色煞白,嘴巴張著不斷喘氣,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死亡。陳西雅蹲下檢查傷勢,秀眉緊蹙。老者身上的骨頭斷裂大半,肋骨刺破肺部,肺葉也受損嚴重,如果再遲片刻,恐怕就救不回來了。看向陳西雅的目光充滿了感激和崇拜。

“陳醫生,求求你救救我父親吧!”年輕男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陳西雅歎息一聲說道:“他受傷太過於嚴重了,雖然我還能治療,但是已經拖延不得,必須盡快將病人送往醫院進行手術。”她轉身從包裏拿出一瓶藥水倒在手上。伸手握住老者的脈搏,然後將藥水塗抹在老者身上。

“陳醫生,求求你了,我爸還等著去救命呢……”年輕男子痛哭流涕,跪在地上不停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