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屍魂
鬧騰了好久，黑崎一護一行人加上宮崎耀司和織田靖彥兩人終於準備出發，四楓院夜一舒舒服服地坐在宮崎耀司的肩膀上，毛茸茸的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掃過宮崎耀司的脖子，讓他一直癢癢的。
“介紹一下，這是宮崎耀司，還有織田靖彥，是我的朋友，這一次去屍魂界，他們也會隨行。”浦原喜助將宮崎耀司兩人介紹給死神主角小分隊。
“啊，我是井上織姬，請多關照！”井上織姬鞠躬致意。
宮崎耀司給了美麗的公主一個紳士的微笑，織田靖彥臉色瞬間變黑，嚇得井上小姑娘條件反射一樣躲在了黑崎一護身後。
“沒有關係的，井上小姐，織田就是這種臉，沒有惡意的。”宮崎耀司解釋道。
“那個，織田先生你好……哇！”小姑娘瞬間又縮了回去，織田靖彥的目光裏已經冒出了刀子。
宮崎耀司不讚同地瞥了織田靖彥一眼，立刻壓下了織田靖彥詭異的表現，讓忍者立刻低頭垂目，然後轉向石田雨龍：“石田——雨龍？滅卻師的後裔？”
“沒錯，我是滅卻師，最後的滅卻師，死神——你是死神吧？”石田雨龍作冷酷狀。
“我還是個活人，不過誰知道我能不能算是死神，我倒是認識一個滅卻師——”宮崎耀司保持著麵色不變的樣子，心中卻一片興高采烈地逗弄著一臉清冷的滅卻師少年，實話說，讓冷麵少年炸毛，比讓黑崎小草莓這樣的熱血少年炸毛有趣多了。
“其他的滅卻師……”石田雨龍神色有那麽一丁點的急切，卻立刻恢複原樣，“滅卻師的族群，已經滅絕了。我已經是最後的滅卻師了。”
宮崎耀司伸手把四楓院夜一的尾巴撥開，帶了一點點惡意地道：“我認識的滅卻師，也是自稱為最後的滅卻師的男人啊，說起來，他似乎比你更強大，也更加成熟來著——他叫石田龍弦。”心中卻興高采烈地想著，要炸毛了要炸毛了。
果然，石田雨龍立刻炸毛：“那個家夥並不是滅卻師！”
宮崎耀司側過頭去：“說到石田……似乎那個家夥和你有什麽關係吧，都姓石田，又都是滅卻師……”
“才不是！我和那個男人，沒有任何關係！”石田少年的臉上飛快地湧起一片潮紅，情緒已經激動得無法繼續交談——此時的滅卻師仍然稚嫩，還沒有成熟到可以冷靜分析別人的話語的程度。
“原來是這樣……你為什麽這麽激動？”宮崎耀司做出好像剛剛發現石田雨龍的情緒一樣，十足的無辜。
“……你看錯了。”石田雨龍很快冷靜下來，飛快地結束了對話。
——一向冷靜的滅卻師少年已經發現了宮崎耀司的刻意逗弄，雖然心中很是憤怒和不解，卻明智地在沒辦法弄清事情真相的時候閉口不言。
於是宮崎耀司微笑起來：“就是這樣，冷靜，石田雨龍——滅卻師先生。”
因為曾經看過漫畫的緣故，宮崎耀司對石田雨龍非常有好感，某些堅持，某些決心，哪怕在少年仍然稚嫩的臉上，仍然閃耀無與倫比的光輝。他此刻刻意的逗弄和挑釁，隻是為了告訴石田雨龍，冷靜這種東西，在每一件事上都要做到——不管那件事是不是深深刻在心上的傷痕。
石田雨龍愣了一下：“……多謝指點！”
——雖然不明白這個第一次見麵的人為什麽要突然教訓自己，雖然這個人看起來完全無法分辨善意還是惡意，但是既然別人說的話是對的，那麽道謝總是應該做的事情，石田雨龍非常有禮貌。
“呼，嚇死我了，耀司你剛才的樣子，簡直像是個壞人一樣。”黑崎一護在旁邊鬆了一口氣——作為旁觀者，他倒是從頭到尾看清楚了宮崎耀司的刻意，但是出於某種對朋友的信任，他並沒有插話。
宮崎耀司下意識地與織田靖彥對視了一眼。壞人什麽的——傳統意義上，他們還真的不應該算是好人。
“那麽，這是茶渡，茶渡泰虎，他不怎麽喜歡說話。”黑崎一護代為介紹了一下沉默的茶渡大個子。
“請多關照。”宮崎耀司打了個招呼。
茶渡泰虎沉默地點了點頭。——他倒是永遠都這麽沉默寡言。
“好了，自我介紹就到此為止，”浦原喜助繼續搖他那把小扇子，“準備出發吧，諸位！”
躲避拘突的過程同漫畫裏一樣雞飛狗跳，宮崎耀司笑嘻嘻地瞬步，肩膀上的四楓院夜一已經跑在了地上，因為知道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問題的關係，宮崎耀司的心情非常輕鬆愉快——脫離了帝國財團和雙龍會的組織，宮崎耀司也隻不過是一個年級不超過二十歲的青年人而已。奇幻、熱血、無所顧忌的戰鬥，這些東西總是能夠引起青年人的興奮，而宮崎耀司也不能幸免——作為武力上的強者，能夠這樣單純地不考慮任何其他問題的戰鬥，真是太好了。
倒是一邊緊緊跟著宮崎耀司的織田靖彥有點兒怔忪：這樣的耀司大人，有多久沒有見到了？那個永遠成熟的，可靠的，能夠負擔起整個組織，卻隻能在私下裏露出極少的放鬆神色的耀司大人，也會露出這樣的神色嗎？這真是——太好了！
浦原喜助牌穿界門從空中打開，宮崎耀司飛快地瞬步出去，保持了自己的風度，沒有和黑崎草莓子他們摔成一團——他甚至沒有去拉織田靖彥一把，任憑織田靖彥不情願地掙紮著被四楓院黑貓踩在臉上，然後站在旁邊的空地上幸災樂禍地笑起來。
然後他極快地在黑崎一護的抗議出現的下一秒，用拳頭鎮壓了死神的主角。
那一刻，他臉上揚起的笑容，比屍魂界最純淨的天空中，最溫暖的陽光還要燦爛。——黑崎一護和一眾同伴的為人，是他在漫畫裏就知曉的，與這些單純的、可以毫不猶豫地就去相信的人相處，宮崎耀司感到非常高興，甚至非常幸福。一直以來作為黑道的首領，宮崎耀司做的很好，可是這不代表他不渴求這樣的單純，能夠讓他毫無理由地信任、並且能夠毫無顧忌地相處，同時又能夠信任他的人，在這個世上並不多，可是黑崎一護可以，他的同伴們也可以。
宮崎耀司覺得，這樣很好。
宮崎耀司此行的目的，是履行與四楓院夜一的約定，保護某個人。
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是，四楓院夜一希望宮崎耀司去保護的人並不是身體裏隱藏有崩玉的朽木露琪亞，而是黑崎一護——潛能無限並且被寄予厚望的黑崎一護。而四楓院夜一的要求是，在黑崎一護死不了的情況下，就算遇到了隊長級別的強者，也要讓他先打一場再說！換句話說，宮崎耀司被拜托來，是為了當保姆。
其實原本宮崎耀司曾經想過，四楓院夜一和浦原喜助提出的那個內容不詳的條件，有可能會是殺掉藍染什麽的，他甚至為此已經做好了準備——他自然會恪守自己的諾言，可是如果恪守諾言的過程中發生意外，比如跟隨黑崎一護去虛圈解救井上織姬什麽的，那也完全不算違約。知曉未來的變化和發展，對於宮崎耀司這種人來說，是非常值得利用的一件事，能夠站得更高的時候，為什麽不呢？
但是浦原喜助和四楓院夜一比他想象中更厚道、或者也可以說是更聰明一點。那個能夠利用別人的性命熱血和情感等一切最寶貴的事物去達成自己的目的的浦原奸商，似乎非常了解宮崎耀司的本性——如果是宮崎耀司受到了像黑崎一護所受到的一樣的欺騙和利用，他會用盡全力，與浦原喜助拚命周旋！黑崎一護是個好人，可宮崎耀司從來都不是！
至於織田靖彥……宮崎耀司看了一眼緊緊跟在他身側的織田靖彥，有些詫異於忍者異常出色的表現，當初他派織田靖彥把計劃書送給自家父親之後，織田靖彥就沒有再出現在他眼前過，當時宮崎耀司還以為是織田靖彥知道自己目前不太想看到他，所以主動避開，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但是這一次在浦原商店看到他，一切已經明了，早在第一次向自家父親坦白自己的死神身份的時候，他就隨口提到過浦原商店這個地點，想必織田靖彥從那個時候就記住了，然後在現在他認為耀司需要他的保護的時候，來到浦原商店求助。
雖然很聰明，但是他太自作主張了。宮崎耀司做出了這樣的評價。
但是宮崎耀司雖然可以責怪他懲罰他——對於他們這樣的人來說，身為下屬，自以為是地違反主君的直接命令，然後依照自己的想法擅自做出行動，這種事情，哪怕完全出自於忠誠和好意，也是一件無法被原諒的事情。可是如果是這種織田靖彥明白這樣的後果，卻仍然選擇了這樣做，隻是因為想要保護自己的主人的情況……
宮崎耀司歎了一口氣，他不讚同，可是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