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信任

一個挨一個的送走了黑崎一護小隊,宮崎耀司跟著浦原奸商去他的商店拿自己的身體——這個說法實在是異常詭異,然後浦原喜助理所當然地問道:“上次那個女純血種吸血鬼的血液,你拿到了沒有?”

“……沒找到機會,那個女吸血鬼住在我家裏,我可不想讓我家鬧鬼。”宮崎耀司愣了一下,沒想到在這種時候,浦原喜助居然絲毫沒有理會一下屍魂界的意思,而是首先關注這種問題。事實上宮崎耀司還以為浦原喜助要做的第一件事會是向他解釋前因後果。

浦原喜助隨手撈過宮崎耀司懷裏的夜一貓咪:“不至於吧,最多你動用武力,一隻吸血鬼而已。”

“我倒不是怕她……”宮崎耀司黑線,“雖然多少對被人咬有點兒心理障礙,不過反正是義骸而已,關鍵是那個吸血鬼她是女孩子吧,強行讓一個女孩子咬自己什麽的,我又不是變態。”

浦原喜助也愣了一下,這種理由……他絕對沒有想到像宮崎耀司這樣的人居然還會講什麽風度,特別是在對象還是一個非人類的時候。吸血鬼這種生物在科學家眼裏,實話說和實驗材料也沒有什麽區別。男女這種“小事”,哪怕是聰明如浦原喜助也完全沒有想到。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想辦法,如果你等不及——”宮崎耀司攤手,“自己派個義魂丸穿著義骸去吧。”

浦原喜助舉手投降:“好吧,這件事先不談,但是關於藍染,這一次你也被卷進了這件事,藍染的野心比我們想象中更大,恐怕他已經開始注意到你了。”

“注意到就注意到吧,我對藍染也不是沒有任何興趣的,”宮崎耀司隨手拎起那個“代理證”在浦原喜助麵前晃晃,“雖然可以理解,但是這種事情,總是讓人沒辦法喜歡起來。”

浦原喜助苦笑搖頭:“真不知道還有什麽事情可以瞞過你,在去屍魂界之前,恐怕你就已經對情況有了大概的猜測吧。”

“大概的猜測是有,不過我實在沒想到,情況居然會是這樣,”宮崎耀司隨便用幾句話把之前的一切全都叉了過去,“我先回家去看看,如果有其他情況的話,給我打電話好了。至於其他……也許我不是藍染的對手,可是如果我不戰而退的話,除了夜一,還沒有誰能追上我。”

死神地圖就此告一段落,宮崎耀司自己瞬步回到東京——有了那個隨身攜帶的代理證,宮崎耀司完全可以先脫離自己的身體,然後拎著自己的身體瞬步,最後再“穿上”身體。

至於織田靖彥,此時的宮崎耀司並沒有輕易原諒他的擅自行動的意思,所以,在宮崎耀司本人瞬息消失的時候,織田靖彥被晾在了浦原雜貨店——當然,這也是為了對浦原喜助表達一種“我宮崎耀司對你浦原喜助擅自幫助織田靖彥的事情非常不滿”的意思。

而剛剛進入黑龍落的大門,宮崎耀司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有很嚴重的事情,發生了。

黑龍落的戒備,在此時的宮崎耀司眼中近乎一目了然,可是這種戒備,太嚴密了,嚴密到連宮崎耀司本人都忍不住懷疑,宮崎政一是否將富士山中的忍者訓練營整個搬到了黑龍落的程度。

“父親大人,英,發生了什麽事?”宮崎耀司輕巧地落地,發現這兩人居然坐在一個房間裏。

“你回來了,耀司!”藍堂英直接跳起來,衝進了宮崎耀司的懷裏。宮崎耀司順手抱住他,順勢坐了下去。

“問題解決了嗎,耀司?”宮崎政一也對自家兒子的平安歸來很是高興。

“人情還掉了,事情還有一點點後續,不過我可以應付。”宮崎耀司沒有隱瞞自己父親的意思。

“很好,”宮崎政一也是見慣了生死的人物,既然宮崎耀司說他可以應付,他就不再多問,“你也發現外麵的戒備了吧,是真田小姑娘出事了。穿著你義骸的那個什麽義魂丸,也被卷了進去。”

宮崎耀司愣了一下,在發現了外麵不合常理的嚴謹戒備的時候,他想過雙龍會的敵人,也想過是伊藤龍之介東山再起,甚至還想過是自家招惹了吸血鬼元老會引來了報複,最沒有想到的,就是事情居然與真田明日香有關。

“明日香一直在跡部家,我的義骸怎麽會同時卷進去?”宮崎耀司茫然望。

“似乎是城戶財團的沙織小姐突然轉校到了跡部景吾所在的冰帝學園,而不知道為什麽,城戶沙織在第一次見到明日香的時候,就對她存有相當程度的敵意,但是……”宮崎政一突然扭過頭去,“但是城戶沙織似乎對你的義魂丸很有好感,還稱呼那個義魂丸為耀司大人什麽的。”

宮崎耀司幾乎在一瞬間就明白了這位“城戶沙織”是怎麽一回事了。

——真是一個,足夠混亂的世界。

“想笑的話,就笑出來吧。”宮崎耀司無奈地看了一眼越老越小孩的自家父親,有點兒別扭地扭頭。

“噗!”——這是宮崎政一給出的唯一反應。

“這件事不必擔心,我大概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明天一早,我會親自去跡部家那邊處理這件事,”宮崎耀司話音一轉,“倒是藍堂,黑主學院那邊,沒有出什麽事情吧?”

藍堂低頭:“樞大人那邊已經與元老會開始全麵爭鬥,在校的level B都受到了很大壓力,錐生零被認為是殺死了緋櫻閑的凶手,而樞大人公開庇護了他——白鷺大人親自去了黑主學院,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一向並不涉及亞洲事務的白鷺大人,似乎突然有了插手日本的意思。”

宮崎耀司黑線掛下。雖然不是非常情願,但是很明顯,他已經明白了白鷺更的做法是想要得到什麽——無非是想要稍微討好一下玖蘭樞,以免遭到殺身之禍,或者是作為漫畫的一部分,對劇情突然感興趣了而已。當然,在宮崎耀司看來,這兩個理由同樣的愚不可及。

“白鷺更的事情,我不希望你涉及其中,純血種吸血鬼之間的鬥爭,如果能夠不涉及其中,那是最好——當然,如果有誰惹到了你,我們當然也不害怕。”宮崎耀司眯起眼睛,拍了拍藍堂英的腦袋。

一心研究“城戶沙織”與“女神雅典娜”之間的關係的宮崎耀司,並沒有注意到藍堂英的欲言又止。而一向有話就說,從來不懂得適當的掩飾和迂回的藍堂英,第一次在有話要說的時候,違心地保持了沉默。

有了宮崎耀司的回歸,宮崎政一非常順手地將全部事務交了出去——宮崎政一對宮崎耀司的能力的信任,從來就沒有變過。

而宮崎耀司,也從來沒有辜負過這樣的信任。

而在宮崎耀司準備動身前往冰帝學園的時候,來自於織田靖彥的插曲再次阻擋了他的腳步——織田靖彥一大早就跪在了宮崎耀司黑龍落的房門外。

“靖彥,你這樣做的含義,你是否已經清楚了?”宮崎耀司注視著低頭跪在地上的織田靖彥,突然對自己以往的所作所為有了一絲疑惑。這樣總是違背自己命令的下屬,如果換做是別人,以自己的作風來說,恐怕早已勒令他自裁謝罪,或者幹脆親自動手處置了事了。可是如今織田靖彥一再違背自己的直接命令,自己卻至今沒有做出反應……

“屬下明白。”織田靖彥的答話仍然擲地有聲。

“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在我心裏,唯一能夠毫不顧忌地信任著的人,隻有你一個,哪怕是父親,也有可能因為這樣那樣的考慮讓我必須顧忌,可是現在,我已經沒有能夠完全信任的人了。”宮崎耀司的視線沒有移開,可是他能看到的,卻隻有織田靖彥的頭頂和後頸。“我很遺憾。”

織田靖彥的身體猛地震動了一下,有那麽一瞬間,織田靖彥甚至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失去了溫度,可是他仍然老老實實地跪在那裏,沉默以對。對於以完成主人命令——包括殺死主人或者自裁——的忍者織田靖彥而言,讓自己的主人說出這樣的話,是他完全無法承受的重量。可是他卻無話可說,哪怕是織田靖彥他自己,也從來沒有想過,世上居然會有一種什麽感情,可以讓他背棄自己為之活著的信條。

可是事情,到底已經發生了。

在宮崎耀司和織田靖彥兩個人都沒有意識到的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

長久的沉默過後,最先心軟的,居然是殺伐決斷甚至行事都完全可以被稱為是心狠手辣的黑龍宮崎耀司。

“告訴我,靖彥,我還能夠,繼續信任你嗎?”

語音沉穩,毫無猶豫,可是了解宮崎耀司如織田靖彥者,足以聽到這句問話中包含著的,近乎軟弱的歎息。

一瞬間,織田靖彥幾乎落淚。

宮崎耀司此生,哪怕是麵對伊藤忍,也從未如此軟弱到近乎懦弱的程度。織田靖彥覺得,讓宮崎耀司露出這種樣子的自己,的的確確地用十惡不赦也無法形容,可是有那麽一閃念,他覺得高興。

【能夠讓他露出這種樣子的人,隻有我織田靖彥。】

而覺察到了自己的這個念頭的織田靖彥,在下一秒鍾就被自己的卑劣所深深震驚,無地自容。

作者躺平任抽打,打臉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