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燒38.5℃,下身出血,你再晚點叫我就必須送醫院了。”
沈墨言用食指扶了扶鏡架,平光的鏡片後是一雙過度冷靜的眼眸,他一個心理醫生大晚上從被窩裏被挖起來,還要承受始作俑者的冷眼,他師父真的給了他一份很糟糕的工作。
“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宮禦霆冷冷道,示意沈墨言閉嘴。
所有的治療都是女傭通過沈墨言的指揮進行的,這個專製的男人甚至不允許他給池清歡貼一個退燒藥,既然寶貝成這樣,怎麽會讓她變成這樣?
如果沈墨言沒有記錯的話,池清歡身上還有幾處傷痕,不像是宮禦霆弄出來的,倒像是在外麵摔了磕了。
被宮禦霆這樣的男人喜歡上,真是可憐。
沈墨言唇角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把退燒藥和消炎藥的服用要求告訴了女傭,臨走前,留下一句一位意味深長的話:“池小姐可能是受到了驚嚇。”
驚嚇。
宮禦霆臉色沉了下來,這多嘴的男人是在暗示他,是他給池清歡施加的壓力和恐懼嗎?
他的無法反駁是最窩火的。
迷迷糊糊中,池清歡嘴裏被灌了很苦的藥,她本就難受至極了,還被這樣折騰,差點把藥吐出來。
宮禦霆坐在池清歡身邊,給她擦拭著鼻尖的細汗,心疼是真的,但是他不會後悔,這女孩明明是失憶狀態下第一次見到洛司言,卻能如此迅速地和他相處融洽,他不這樣做,怕留不住她。
早上宮禦霆想的還不是這個問題,現在卻已經完全陷入了如何將池清歡徹底鎖在自己身邊的難題中。
試圖推開她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他索性遵從本心。
“唔……”
池清歡難受地低吟一聲,往裏側縮了縮,很是抗拒宮禦霆的接近。
這樣的她,讓宮禦霆的臉色更加冷沉。
像是馴服高冷的貓咪一樣,男人直接伸手把人撈了回來,側身躺在**,把她半抱在了懷裏。
嗅到男人的氣息時,池清歡的眉心微蹙,無奈掙脫不了,隻能一邊難受一邊被他強行抱著。
難受到極致的時候,池清歡緊緊抓著被子都不願意抱著宮禦霆,她將自己大半張臉埋進杯子裏,迷糊的囈語也被隱藏在了其中。
“哥哥,我好冷……”
“我再也不任性了……你什麽時候……”
“帶我回家……”
管家送沈墨言上車,抱歉道:“不好意思,沈醫生,太太情況特殊,麻煩你跑一趟了。”
這意思是以後如果還有緊急情況,還要這樣折騰他的意思。
沈墨言原本就冷冰冰的臉色哪裏可能好看,他抬眸看了看樓上仍亮著燈的房間,眼裏一抹暗色一閃即逝。
“糾纏成這樣,何必呢?”
“沈醫生?”管家以為他在跟他說話。
沈墨言擺擺手,關上車門,將自己所有的情緒都隱藏了起來。
也不知道他知道真相後,會是怎樣的表情。
“最好不要讓我失望。”男人手肘支在車門上,歪著頭輕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