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設巧計甄午名失蹤已經第三天,可急壞了他的崇拜者,也急壞了他的朋友,當然,他的仇人也著急,因為想要報仇,到哪裏去找他?當然,還有人更著急,這人當然就是宋俊英了。

滿城風言風語,滿城傳的沸沸揚揚,說金玲玲和他救了熊生,這事他如何能不擔心?甄午名帶人來的太急,他著急有了疏忽,並沒有把熊生如熊屠一般的當場砍下頭顱,隻因為他覺得熊生必死無疑,一個人被刺中要害,如何能不死?他之所以把熊生和這些屍體拋出密林,隻因為他不想讓金玲玲看到,因為他們是自小青梅竹馬的師兄妹,金玲玲真的就不恨他嗎?所以,他絕不能在她的麵前殺了熊生,絕不能讓自己大仁大義,寬容大量,胸容四海的英雄形象有一點瑕疵,因為他已經得不到這個女人,最起碼要得到這金刀堡的地盤,所以他沒有這麽做。

他如今隻是後悔,他後悔沒有剁下熊生的頭顱,他從此之後,學會了一個教訓,那就是一個人要想殺人殺的死透,殺人即使是靈丹妙藥也難以救活,那就是一定要在把人殺死後,就一定要把頭也砍下來。

就連神仙妖怪砍下頭也活不了,更何況是凡人?那孫悟空和三個妖怪鬥法,其中一個妖怪就是和他比試砍下頭再按上,可惜,他的頭被孫悟空變得鷹給叼走,法力雖然很高,一樣難以活命。所以說,殺一個人要想死的不能再死,永遠也救不活,隻有砍掉這人的頭,最是令人放心了,宋俊英就學會了這個教訓。

他早已安下眼線,因為他決不允許熊生活在世上,他要是活在世上,他所有的一切將會失去,這名譽,地位,甚至於是生命也必將不保,因為他就是罪魁禍首,天下人又怎能放過他呢?

當他想找到熊生的屍首時,卻發現死人堆裏,早已沒有了他的屍體,他何等的聰明,這件事隻有兩種可能,一種當然是熊生假死,等到人都走了,他就跑了,第二種那就是甄午名救走的,因為甄午名剛剛帶人來到這裏,很有可能被他發現了熊生,他認為,第二種可能最大,因為他絕不會相信,一個人受了這麽重的傷,即使當場不死,就已經是奇跡了,又怎能自己跑了呢?他也暗自埋怨自己為什麽這麽大意,因為他的叔叔曾經學過忍術,他的嬸娘曾經學過瑜伽之術,這閉氣功又怎能不傳給自己的兒子呢?那熊生一定是故意的用瑜伽之術,閉住了氣,和死人一樣,這才瞞過他的眼睛,所以他恨自己的大意。

但是熊生究竟死沒死?這是不是甄午名故意設下的計策?但是不管他死沒死,即使是他的屍體,他也一定要親眼看到才甘心。

他倒背著手在大廳裏來回走著,當發現熊生屍體不見了,就已經派出眼線,早已在威遠鏢局的四周,暗自的觀察,這眼線忽然回來稟告,說是甄午名失蹤了,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鏢局,不知所向。

他心中更是驚慌,更是確定,熊生絕對還沒死,甄午名也一定知道了這秘密。他決定先一步找到熊生,絕不能讓他這兄弟活著在武林大會出現。

還有一點他也很擔心,外邊也傳的沸沸揚揚,說這次武林大會,少陽派的幫主宋炎最有可能做武林盟主,因為隻有他的資格最老,宋俊英是他的義子,哪有義子做盟主,而義父做手下的道理,所以說,宋炎最有希望。

宋俊英想來想去,就越是擔心,宋炎也已經成了他的心病。

在這世上,什麽親情,什麽友情,什麽愛情,無非都是被利用的棋子罷了,都是攀登最高權力,獲得榮華富貴的踏腳石罷了,一個人為了名利,不要說是義父,即使是親父也是不值一錢。

如今,他已經有了足夠的名氣,有了足夠的地盤,也有了足夠的資本,他為什麽要做別人的兒子,為什麽要抬不起頭?所以,他早已想踢開這絆腳石,隻是他想讓這絆腳石死了也不要牽連他罷了。

如今,這秘密已經外泄,一切知道這秘密的人,都不能活著,因為隻有死人才是最可靠的。

他正在來回的走動,正在沉思,忽然門口有人稟告道:“金堂主求見,有要事想告。”

他急忙道:“快,有請。”他早已不耐煩,等待的滋味是最難受的。

門口人影一閃,進來個穿一身金黃色衣服的胖子,

這人隻是微胖而已,也不太胖,但這人腰中別著判官筆,手中卻是拿著一個金色的算盤,猶如帳房的先生一般,但誰也不會想到,來人竟然就是五行教的金王,號稱金玉滿堂的金滿堂。

宋俊英急忙笑臉相迎,笑道:“金伯伯辛苦了,來人,獻茶。”

早有人獻上茶水,金滿堂有點受寵若驚,急忙道:“手下為教主辦事,應該的,教主這般,屬下擔當不起。”

宋俊英大笑,伸手拉住了他的手道:“金伯伯是我爹爹最好的朋友,自小又是如此的寵愛我,你就和我爹爹沒什麽兩樣,何必這麽客氣?來,金伯伯坐下。”

他拉著金滿堂坐下,親手端起茶水,雙手遞了過去。

金滿堂簡直感動的眼淚都要流出,金滿堂道:“少教主這般對屬下,屬下為教主甘願粉身碎骨,也要報答熊大哥的知遇之恩。”

原來,這宋俊英的父親熊霸於這金滿堂曾經是好朋友,而熊霸不幸慘死,他就跟隨了熊霸的弟弟熊屠做了五行教的金王,可謂是最可靠的人了。

宋俊英是熊霸的兒子,也是他一手照顧大的,那裏能沒有感情?

在熊屠和宋俊英之間,他當然選擇跟隨宋俊英了,所以,熊屠雖死,可宋俊英對他卻是依舊。

如今他就是暗中監視威遠鏢局的人,前來稟告消息的。

金滿堂道:“少教主,屬下發現了甄午名的去處,昨夜晚間,魏遠,羅海二人深夜出了威遠鏢局,屬下一直遠遠跟隨,原來,甄午名果然被他們藏了起來,如今躲在城西的一處僻靜的破茅屋裏。”

宋俊英急問道:“不知有沒有見到我弟弟熊生?”

金滿堂道:“屬下看到了一個人傷的極重,全身纏滿了紗布,手臂也包紮著,卻沒有看到臉麵,看樣子應該是熊生。”

宋俊英道:“不管是不是他,都不能讓他活著。”

金滿堂猶豫了一下,輕聲道:“教主,其實你們本是堂兄弟,又何必趕盡殺絕呢?”

宋俊英臉色微微一沉,隨即又是一副笑容,他長長的歎了口氣道:“唉,非是我不念及骨肉之情,隻因為是他們自己不好,我有一線之計,又怎能忍心殺了自己的叔叔?他們做事不密,中了甄午名這臭小子的計策,即使我不殺他,他也活不成,你也看到,甄午名帶大批人來攻打金刀堡,我若不殺了他,隻怕我們多年稱霸江湖的計劃,一定會落空,隻怕不但他要死,就連我和我義父也會被他株連,到時候我們全都被他所滅,誰來報仇?所以我萬般無奈隻好出此下策,讓這小子不防備。等我坐上武林盟主,再收拾這臭小子。你想想,我殺了我叔叔,熊生怎能放過我?他一定會出來作證,到時候我們就全完了,為了大局,萬般無奈隻好如此了。”

金滿堂點頭道:“是呀,我們中了詭計,已經全軍覆沒,唉,隻怪這甄午名太狡猾,我們多年的心血,可惜了,可惜呀。”

宋俊英眼淚也要流下,長歎道:“唉,我叔叔作惡多端,必死無疑,這棄車保帥的計策也實在沒辦法,隻要金伯伯你安然無恙,我就已經很開心了。”

金滿堂感動的熱淚盈眶,哽咽道:“少教主,我,我怎麽感謝你才好。”

宋俊英輕輕道:“你是我爹爹最好的朋友,比我親叔叔還要親,我已經設好了計策,從此之後,你不用擔心江湖人追殺你,可以堂堂正正的做我的手下。”

金滿堂道:“少教主,你真的有辦法?”

宋俊英笑道:“當然有辦法。”

他低下頭輕輕的在金滿堂耳邊說了幾句話,金滿堂聽了不由得大讚道:“教主聰明伶俐,真是非常人能及。”

他說完,沉聲道:“吳莫讚,吳莫揚何在?”

門口有人應道:“屬下在。”

早有兩條人影閃了進來,躬身施禮。

宋俊英笑臉相迎,笑道:“二位是我的屬下,也是我的朋友,我們就以兄弟想稱,不必多禮,坐下談話。”

吳莫讚道:“屬下不敢。”

吳莫揚道:“教主有命盡管吩咐。”

宋俊英一手拉著一個,大笑道:“你們二位是我的左膀右臂,不必客氣,來,坐下慢慢談。”

他把二人拉住坐下,笑著道:“我們年紀相若,就以弟兄想稱吧,你們二位和金伯伯都是我最可靠的人,從此之後,隻要有我宋俊英,就虧待不了你們三位。”

幾個人無不感動,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這句話一點也不假,宋俊英對他們這般,他們哪能不受寵若驚?宋俊英甚是會用人,這籠絡人心的手段,他早已輕車熟路,運用自如。

宋俊英笑道:“吳莫讚,吳莫揚,你們二人可前去向甄午名挑戰。”

吳莫讚道:“教主,甄午名刀法很快,功夫不錯,還有他身邊有鳳翩翩和金玲玲兩人做幫手,我怕我們二人不能成功,要不要多派人手?”

宋俊英笑道:“不必,我並不想殺了他,隻因為在城裏若是人多,就會引起轟動,他們的人也不少,驚動了反而不好,我這次的目的並不是殺他,而是殺熊生,你們兩人隻需把他激怒,和他動手中,隻需敗,不許勝,把他引開,到時候由金伯伯趁虛而入,殺了熊生,這就叫做調虎離山之計。”

這二人恍然大悟,喜道:“教主果然高明,屬下佩服至極。”

宋俊英卻是長長歎道:“生弟,我實在迫不得已,隻因為你若不死,我們多年的計劃就會失敗,就連我們都要死於非命,不過你放心,這都是甄午名這狗賊壞的事,你要怪就怪他,我一定會殺了甄午名為你報仇,一定會殺了金玲玲,把她埋葬於你的墓前,你活著愛的是她,卻不能得到她,你死了,我會讓你們死後同穴,你就安息吧。”

殺人的人永遠都會為自己找借口,作惡的人也永遠會把一切的罪惡推到別人身上。

金滿堂隻覺得渾身發冷,因為他忽然發現,他幾乎不認識宋俊英,不認識自己曾經看著他長大的少教主,雖然他也認同,不殺了熊屠必將慘敗,誰也會性命不保,但是他還是覺得宋俊英也太心狠,竟然能親手殺了自己的親叔叔,這種人他隻覺得高深莫測,城府極深,他實在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麽。

黃昏,夕陽斜斜的掛在半空,最後一抹的餘暉也即將逝去,人的生命有時候豈不是也正如這殘陽一般?

雖美麗,卻美的淒涼,雖燦爛,但生命卻又是如此的短暫。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甄午名在門口默默的觀賞那一抹夕陽,鳳翩翩卻是靠在他肩頭,隻有金玲玲卻是在房間裏照顧他的‘師兄’。

甄午名其實心中很著急,他也不知道這引蛇出洞之計究竟能不能成功,但他相信,殺人的人,若不殺死知道秘密的人,永遠也不會心安,因為世上隻有死人才最是可靠,也是最能保守秘密的,所以,他知道宋俊英一定不會放過沒有死的卻應該死的人的,即使他明知有陰謀,他也一定會來。

夕陽還沒有逝去,但卻有兩條人影跳到了高牆上,甄午名從沉思中醒來,喝道:“什麽人?”

一陣陣大笑,笑的人毛骨悚然。

早有人從高牆上躍下,來了兩個人,來的正是吳莫讚,吳莫揚弟兄。

還沒到深夜,他們就敢來,也真是狂傲到了極點。

宋俊英故意讓他們黃昏來,隻因為他知道,一般人前去行刺,通常都會深夜三更時分,誰知道他們有沒有防範?但任何人都沒有想到,他就偏偏選擇天還沒黑,就快要黑時的黃昏時刻而去,他料到即使有埋伏,這些人也不會在白天人多的時候出現,因為這樣容易暴漏目標,所以他就特意的黃昏行動,攻敵人個措手不及。

吳莫讚大罵道:“甄午名,我與你有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你這狗賊,滅我五行教,害得我弟兄二人狼狽逃離,無有安身之所,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你拿命來!”

這二人晃動寶劍,一前一後,早已衝了上來。

這二人劍招狠辣,一出手就是連環十三劍,二人同時用出,一瞬間攻出十三劍。

甄午名左躲右閃,一轉身,也早已亮出了他的這把彎刀。

鳳翩翩一看,大呼道:“好奸賊,大白天就敢來行凶,真是無法無天。”

她晃動手中的鳳尾彎刀也殺了上來,這一陣打鬥聲,早已驚動了金玲玲,金玲玲急忙提刀在手,當看到是吳莫讚弟兄時,早已紅了雙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