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靜卻是一直有個把柄捏在她的手上。

秦繼紅眼中閃出嫉恨的光,暗自下了一個決定。

……

宮正則在米國得到慕熙夏出車禍的消息,便吩咐宮弈身邊所有人封鎖消息。

因為宮弈此次的治療已到了關鍵的時候,如果半途而廢的話,就要從頭再來。而這次留在體內的解毒劑又會影響下次的治療結果。

他一邊讓人密切關注慕熙夏的傷勢,一邊催促治療進程。

宮弈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他的手機被醫生拿走了,也不被允許看電腦和電視。

就好像要切斷他與外界的聯係一樣。

於是他問醫生:“什麽時候我能拿回手機?”

醫生眼神有些閃躲,低著頭道:“宮先生,還有兩天療程就結束了,到時候就可以還給你了。”

宮弈看他的模樣就知道這裏頭肯定有問題,來做試驗治療也不是第一次,流程他都清楚,這次突然不讓他和外界聯係,一定是出了什麽事。

他不是容易被人拿捏的人。

所以他冷冷的盯著醫生,盯得醫生渾身發毛,想要離開。

宮弈卻說:“你在這個研究所年數不短了吧。”

“是。”

“那你一定知道我是什麽樣的性格。”

平時看著溫文爾雅,卻又透露著不容人靠近的矜貴,有修養,懂禮貌,從來不為難身邊的人。

但……卻不能容忍別人騙他。

醫生記得曾有一次,有個護士出自好意,騙他靜脈注射的藥液裏沒有安眠藥,等他醒了之後,便將那個護士趕了出去,從此之後無一家醫院敢用她。

他止不住打了個哆嗦。

宮弈又淡淡的說:“我還有兩天就能出去,這裏總不能關我一輩子。我也不想讓你為難,拿你手機給我用用。”

感知到宮弈的威脅,醫生抹了抹額角的汗,權衡再三,宮正則雖說確實吩咐過不能告訴他外界的任何消息,但是沒有說不允許他借宮弈電話,所以就拿出手機,恭恭敬敬的遞給了他。

宮弈第一個電話便打給了慕熙夏,那頭卻是忙音。

他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又打了一遍,依舊無人接聽。

正要再打,就聽見了外麵有腳步聲傳來。

那醫生緊張得要命,手就懸在手機下方,但又不敢去搶。

宮弈鬆了手,手機掉到他手裏,他趕緊放進口袋。

門被打開,宮正則走了進來。

“宮弈,今天感覺怎麽樣?”

“還不錯。”宮弈現在心裏百分之八九十確定應該是慕熙夏出了事,所以宮正則才不允許他知道,便開門見山的說:“請把我的手機還給我。”

“不是跟你說了嗎?”宮正則的眼神閃了閃,“你現在已經進入治療的關鍵時期,不能分心,隻剩兩天時間了,你忍一忍。”

宮弈壓抑著心中的火氣,“父親,我是來治病,不是來坐牢。如果你不給我手機,我現在就走。”前幾天他能聽話,一方麵是因為前所未有的求生欲,另一方麵也是因為確實不想被外界打擾。

可是主動不想被打擾和被動封鎖消息是完全不一樣的。

哪怕麵對的人是父親,他也要讓他知道,他宮弈不是什麽好拿捏的人。

宮正則知道宮弈的脾氣,頓時有些猶豫。

心裏又有些窩火,到底是誰告訴了他,讓他現在抵抗情緒這麽強烈。

宮弈等了十幾秒,宮正則沒有動靜,他便起床,拔了插在身上的那些管子,決然的向外走去。

宮正則忙叫人攔住他。

宮弈冷冷的看著這些人,“讓開。”

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那些保鏢為難極了,一會兒看看宮正則,一會兒看看宮弈,但終究還是沒有讓開。

宮正則歎道:“宮弈,你想知道發生什麽事,我可以告訴你,你不要激動,治療就隻剩下兩天,如果你現在就走,前功盡棄。”

“如果慕熙夏出了什麽事,我就算痊愈,也能讓你前功盡棄。”

他眼裏的光芒濃烈而執著,宮正則很是意外,“你……你不是跟她已經分居了嗎?你還在沉迷難以自拔?”

宮弈沒有回答,抬腿朝著攔著他的保鏢踹去,他身手還不錯,雖說這幾天躺在**,躺的有些綿軟,但那些保鏢也不敢真跟他打,怕傷了他,所以宮弈很快就突出了群圍。

他一走出病房,就直接去找醫生拿回了手機。

然後繼續撥慕熙夏的電話,還是沒有人接聽。

他想了想,給慕愷打了個電話。

慕愷看見是宮弈來電,連忙接了起來,聲音顫抖著說:“夏夏,夏夏她出車禍了!”

“車禍”兩個字像是晴天霹靂一樣炸開在宮弈的頭頂,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她出事了!

他的心仿佛空了一片,緊張的問道:“她現在如何?”

慕愷說:“我也在去醫院的路上,還不清楚。”

“好,有什麽消息盡快通知我。”

宮弈掛掉電話,便讓助理約私人飛機過來,他要回國。

宮正則想攔他,“宮弈,你能不能冷靜一點,現在慕熙夏到底什麽情況誰都不知道,你至少等到她從手術室出來,再做打算。”

“我不想等。”

宮弈迅速換好衣服出來,就要離開。

忽然肩膀像是被針紮了一下,鑽心的疼。

回頭一看,是宮正則關心又歉意的臉。

“宮弈,我不能讓你半途而廢,放心,慕熙夏那邊我回去幫你照看,你留在這裏。兩天之後你想去哪就去哪。”

宮弈的身子軟軟的倒下去。

宮正則抽出那針注射器,他知道宮弈醒來一定會恨他,但是他無所謂,他隻希望宮弈能好起來。

從這幾天的觀察數據來看,宮弈身體裏的毒素正在逐步減少,他不能就這麽放棄。

吩咐醫生將已經昏迷的宮弈帶進房間,宮正則就離開了米國。

在上飛機之前,他給林星曜打了個電話,讓他去醫院看看什麽情況。

林星曜接到指示之後,立馬開車去了醫院。

等他到的時候,就看見慕熙夏已經從手術室裏被推了出來。

有一個年輕男人和一個中年男人圍在她的推床兩邊,還有一個中年女人跟在後麵。

這三個人林星曜一個都不認識,他怕自己現在過去會有些唐突,就抓了一個從手術室出來的護士。

“她怎樣了?”

“誰?”

“剛從手術室出來的女孩。”

護士歎了口氣,“截肢了,恐怕以後都沒法站起來了。”

林星曜倒吸一口冷氣,他不敢相信,“有這麽嚴重?”

護士白了他一眼,“你也不看看那車都撞成什麽樣了,人能救回來就不錯了。”

護士還有別的工作要忙,所以很快就離開了。

林星曜覺得事情大發了,趕緊給宮正則打電話。

“姑父,慕熙夏截肢了,這可怎麽辦啊。”

宮正則眉頭一跳,他想過慕熙夏可能傷得很重,但是沒想到會這麽重。

宮弈回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

陳知學守在慕熙夏的病床邊,自責極了。

都是因為他想擺脫郭梓萌,信口開河,說什麽朋友出車禍了。

現在慕熙夏真的出了車禍,多半都是因為他的詛咒。

慕愷坐在陳知學對麵,想問,又不敢問。

這個男孩高高大大,眉宇之間都是英氣,看上去就熱情有活力,和常年冷漠如霜的宮弈是兩個極端。

他居然是第一個趕到醫院的人。

他和慕熙夏是什麽關係?

上次有個許南哲,不會這次又……

看著陳知學緊緊盯著慕熙夏,生怕有人把她搶走了一樣的眼神,慕愷很是擔心,於是暗暗戳了一下秦繼紅。

有些問題,女人問起來比較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