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房間裏熟睡的阮小年,計上心頭。

養女千日,用女一時啊!

阮安然跑到床邊,把阮小年叫醒了。

阮小年迷迷糊糊睜開眼,很是不高興。

“媽媽,我才剛睡著。”

“幫媽媽一個忙,這個月零花錢翻倍。”

小財迷立刻就眼睛亮亮,“我醒了。”

阮安然帶著阮小年去敲那間房的門,那個女孩過來開門,阮安然一臉抱歉的說:“對不起啊,我女兒的皮球好像滾到你這個院子裏來了。”

“有嗎?”那女孩回頭看了一下院子,好像並沒有看到什麽皮球。

阮小年可憐巴巴的說:“姐姐,能不能讓我進去找一下,我很喜歡那個皮球。”

那女孩拒絕不了這樣萌的小姑娘,便閃開身,讓出位置,“請進。”

阮小年跑了進來,沒有找到皮球,但是找各種理由不走,“姐姐,你這個院子比我們那個院子要別致,還有秋千,我可以玩一會嗎?”

那女孩點頭同意了。

阮安然帶著歉意的說:“抱歉,我女兒太任性了,會不會打擾你?”

“不會。”

“我叫阮安然,我女兒叫阮小年,你也是來參加宮弈和駱羨凝的訂婚典禮的吧,你是男方朋友還是女方朋友?”

那女孩神色有幾分不自在,“我不是來參加訂婚典禮的,是一個朋友讓我暫時借住在這裏。”

“這樣啊……”阮安然拖長了聲音,好奇的問,“那你認識宮弈嗎?”

那女孩點點頭。

她不怎麽愛說話,阮安然都不知道該怎麽打聽下去。

幸好她的財迷小助攻跑了過來,她問那女孩:“姐姐,你叫什麽名字啊?”

“我叫喻小魚。”

“那你跟我的名字挺像哎,我叫小年,你叫小魚。”

喻小魚笑了笑。

阮安然偷偷拍了一張她的照片,又加上她的名字,發給了葉維凡。

她正準備離開的時候,門突然被敲響了。

喻小魚走過去開門,進來的竟然是宮弈。

阮安然心裏閃過一刹的慌亂,但很快就淡定下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宮弈對於在這裏碰到阮安然也是錯愕萬分,但是他的演技更好,他直接無視了她。

他給喻小魚送了一些衣服和生活用品,然後就離開了。

自從他來過之後,阮安然就有點心不在焉,也坐不住了,就帶著阮小年一起告辭。

誰知從喻小魚的院子裏出來,她就看見了宮弈。

阮小年高興的喊了一聲:“宮叔叔。”

宮弈含笑朝她點了點頭,然後說:“我叫人帶你去瀑布那玩好不好?我有點事想跟你媽媽談。”

阮小年朝阮安然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阮安然點頭,她便懂事的說:“好吧。”

阮安然知道,宮弈一定在懷疑她,如果此時多加阻撓,隻會加深宮弈的懷疑,倒不如跟他談清楚。

宮弈等阮小年走遠之後,便問:“你為什麽在喻小魚的房間裏?”

阮安然麵不改色的撒謊,“小年的球滾到她的院子裏了,我帶小年過去找。”

“球呢?”

“沒找到。或許滾到下水道裏了吧。”

宮弈一副“你是不是當我傻”的表情。

阮安然正在思索要怎麽讓他打消懷疑,就聽見宮弈深深歎了口氣。

“你是羨凝的朋友,我可以理解你對我的異性朋友好奇,但請你不要過多窺探我的隱私,更不要將我的隱私當做八卦到處去說。”

阮安然愣愣的看著宮弈,他竟然這麽理解的?

也好,省的她再找借口了。

宮弈見她不出聲,以為她是默認了,又說:“其實我本不必要跟你解釋,我做事向來光明磊落,我也厭惡那些三心二意的鼠輩行徑,羨凝是了解我的。但我不希望今天因為你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鬧出來什麽風波,宮家和駱家都要臉,你明白了嗎?”

阮安然嗤之以鼻,“你放心,我不會讓eva在今天這麽好的日子心裏留個疙瘩,我什麽都不會說。”

“希望你說話算話。”

宮弈深深的看了阮安然一眼,威脅的意味十分明顯。

阮安然很慶幸他想歪了,這樣的話,她就沒有打草驚蛇。

……

訂婚典禮上午十一點準時開始。

十點半的時候,阮安然便帶著阮小年去後台和婚禮策劃師匯合,當然,在這裏也看到了陳光宇和他的爸媽。

宮晴和陳知學看到阮安然,都頷首打了個招呼。

家長們都很矜持,兩個小孩卻已經熟絡的打成一片。

宮晴看阮小年和小哪吒圍著圓桌瘋跑的樣子,那肆意飛揚的笑臉,真的很像很像從前的慕熙夏。

如果不是陳知學手上有那份鑒定報告,恐怕連她都要懷疑。

“陳光宇,你真的吵死了。”

一道懶懶的聲音傳了進來。

大家的目光一起往門口聚去。

隻見一個小隻翻版的宮弈,慢慢走了進來。

他約莫一米五的樣子,身高腿長,長身玉立,穿著一套正式的小西裝,眉眼淡漠,像極了宮弈。

是宮懷瑾。

阮安然突然覺得喉頭熱了一下,幾乎想要喊出聲。

她忍了忍,裝作不認識一樣躲在旁邊。

阮小年看呆了。

她從未見過如此矜貴又好看的翩翩少年,顏狗本能驅使她第一時間跑過去搭訕。

“漂亮哥哥,你叫什麽名字?”

宮懷瑾聽著這輕佻的話語,不大高興,但轉身看到阮小年的臉時,卻瞳孔地震。

他跟宮晴想的一模一樣。

這……這不就是慕熙夏嗎?

家裏的大人都明令禁止,不讓他提起這個人,可是越不提起,就越記得清晰。

他還記得剛開始他和慕熙夏有多互相討厭,後來又是怎樣互相對對方產生好感,最後又是怎麽樣變成了好朋友……

這樣熱血又溫柔的一個女人,怎麽說消失就憑空消失了呢?

他曾經想試圖偷偷去調查,被爺爺發現,爺爺很生氣的關了他一周緊閉,還說如果他再做這樣的事,就要將他送去國外,讓他永遠都不能回到爸爸身邊。

他就妥協了,慕熙夏和爸爸之間,他當然還是選擇爸爸。

可是思念卻還是像野火燒不盡的小草,時不時的冒出來,在他的心頭發芽生根。

宮懷瑾這副表情,宮晴馬上就知道他在想什麽,於是幹咳了一聲,道:“小瑾,你怎麽跑這來了?不是讓你跟爺爺奶奶在一起的嗎?”

“我過來給小哪吒送領結。”他把一個黑色的領結遞到宮晴手裏,俯身問阮小年,“我叫宮懷瑾,你叫什麽名字?”

“阮小年。”

宮懷瑾壓根就沒有注意到旁邊打扮樸素灰頭土臉的阮安然,隻是看著阮小年問:“你自己來的嗎?你媽媽呢?”

“我媽媽就在這裏啊。”阮小年指向了阮安然。

宮懷瑾朝著阮安然走過去,阮安然一臉坦然的跟他打招呼,“宮少爺你好,我是小年的媽媽,阮安然。”

宮懷瑾幾乎就要脫口而出喊出那個名字。

宮晴連忙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然後強行將他帶走了。

小哪吒和阮小年一臉茫然。

陳知學嘿嘿一笑,“他姑姑找他有點事,不用管他們。”

阮小年心機滿滿的跟小哪吒打聽起了宮懷瑾。

“他真是你哥哥?”

“當然!”小哪吒驕傲的說,“小瑾哥哥可聰明了,從上學開始就一直在跳級,已經上五年級了呢。”

“哇!這麽厲害啊!可是你怎麽看上去就笨笨的樣子呢?”

小哪吒不高興的扁起了嘴,“我哪裏笨,你才笨,你連九九乘法表都不會背。”

兩個小孩開始鬥嘴。

陳知學覺得不說話有點尷尬,便跟阮安然沒話找話,“你打算在m國定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