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維凡搖頭,他對葉灼言其實沒有投入多少感情,又怎麽會去給他安排這種才藝課?

葉母讚賞道:“那他真的很有天分,沒有學過就能彈得如此優美動聽,這麽高的小提琴天賦,肯定是你的孩子絕對沒錯!不用做親子鑒定了,他肯定就是我葉家的孩子!”

葉維凡目瞪口呆,但心裏卻在竊喜。

母親大人,你說什麽便是什麽了。

幸好葉灼言遺傳了慕熙夏的小提琴天賦,才能將一場危機化解於無形。

不過這也提醒了他,不能再浪費葉灼言的天賦了,該帶他去找個老師啟蒙了。

葉母轉身下樓,將所有下人都叫到了大廳,聲色俱厲道:“我聽說有些個人吃飽了撐的,到處傳閑話,說灼言血統不明,但凡再讓我聽見有人質疑灼言的身份,我就要讓他在錦城絕無立足之地!”

她的警告起到了非常好的震懾作用,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敢傳這種流言。

而葉維平知道這一點之後,更是震驚。

他那從來都很多疑的父親母親,竟然對這小混蛋這麽維護?

他還能怎麽辦呢?

葉維平不甘心的握起了拳頭……

……

宮弈傍晚時分,終於醒了過來。

他像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他在煙霧繚繞的山間轉來轉去,忘了自己是誰,要去哪裏,該做什麽。

等到走不動了,他停下來閉上了眼睛,便醒了過來。

駱羨凝看見他眼睛睜開,便問他:“你感覺怎麽樣?”

記憶一點點灌輸到宮弈的腦海中。

他想起了宮懷瑾被綁架,想起了自己命懸一線,想起了同行的彥彥和阮安然同樣生死一線。

他立馬問道:“其他人呢?他們還活著嗎?”

“小瑾除了額頭的外傷需要幾天治療之外,別的都好,安然已經出院了,彥彥被他的家人接走了。”

聽到大家都沒事的消息,宮弈這才放下心來,“如此甚好。”

“你躺一會,我去叫醫生。”

宮弈有點累,便靠在了枕頭上,梳理著這件事整個經過。

之前他懷疑是追彥彥的那批人綁架錯了人,才綁架了宮懷瑾,可是從後麵發生的事情看來,未必如此。

那些人連他都可以痛下殺手,明顯是衝著宮家來的。

可能他之前是想多了。

不知道彥彥的家人有沒有留下什麽聯係方式,他還是很想見見那個孩子。

宮弈躺了一會兒,醫生便過來了,是一個宮弈從未見過的醫生。

他狐疑道:“我之前的醫生呢?”

他們入院的是一家私家醫院,每個vip客戶都有專門負責的醫療團隊。

“他馬上就過來,我是最近調過來的醫生,我姓秦。”

這個醫生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遞過來一張名片,上麵寫著兩個字,秦湛。

宮弈不太信任他,便沒有再說話,直到之前的醫生譚勇也來了之後,他才問道:“關於我昏迷這麽久的原因,找到了嗎?”

譚勇點頭,憂心忡忡的說:“還是因為您四年前出的那場車禍,導致您的大腦裏有部分血塊還未消除,雖然不影響您的正常生活,但是偶爾還是會衝擊您的腦部。”

宮弈以為他這幾次莫名其妙的劇烈頭疼都是因為這個,便說:“那有沒有徹底根治的治療方法?”

“有,這位秦醫生就是我們特意為您外聘過來的腦科專家,從今天起,他將加入我們的醫療團隊,為您提供最優的醫療方案。”

宮弈朝秦湛投去懷疑的目光,譚勇見狀,又是好一通為秦湛背書,這才讓宮弈對秦湛產生了信任。

實際上這個秦湛,是宮正則安插進來的人,他是霍月梧從奧地利派過來專門跟蹤宮弈情況的醫生。

秦湛給宮弈做了檢查之後,給霍月梧回了個電話。

“再次用藥使他之前產生的裂痕得到了修複,暫時不用太擔心他會恢複記憶。”

霍月梧稍稍放下心來,“好,那你就留在錦城,宮弈要是有任何情況,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

“我知道。”

霍月梧掛了電話,整個人愁眉苦臉。

成尚真看她這副樣子,便說:“如果實在擔心,不如我陪你去錦城看看?反正你也好久都沒有旅行了。”

自從霍月梧接掌霍家以來就百事纏身,確實很久都沒有身心放鬆,於是她被成尚真說動了,然後讓秘書安排了行程。

……

而阮安然這邊,在醫院拿到彥彥家人留下的聯係方式之後,打了過去,結果就聽到那邊說:“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她悵然若失,猜想可能是彥彥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故意留了假的電話。

算了吧,豪門恩怨是非多,他都說他是私生子了,她也就無謂再給彥彥找麻煩。

她根本不知道,彥彥現在就在葉維凡身邊,而且死皮賴臉的又提出了一次同樣的要求:“我要見阮安然。”

自從有爺爺奶奶撐腰之後,葉灼言底氣就足了很多。

葉維凡白了他一眼,沒搭他的腔。

結果葉灼言就去找葉母一頓哭訴,說自己想答謝自己的救命恩人。

葉母覺得這個要求很不過分,於是就派人去請阮安然。

宮弈沒有出院,阮安然這幾天都在休假,所以她都是親自接送阮小年上下學。

傍晚時分,她拉著阮小年的手走到自家公寓樓下,遠遠就看見門口停著一輛鋥亮鋥亮的豪華轎車。

她不知道這輛車與她有關,就若無其事的走了過去。

誰知車門忽然打開,下來一個笑容可掬的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

“請問是阮安然阮小姐嗎?”

阮安然剛剛經曆過這一場綁架,此時心有餘悸,趕緊拉緊了阮小年的手,將她護在身後。

“你們想怎麽樣?我可告訴你們,我們小區的保安係統很厲害的……”

那人忙道:“您誤會了,我沒有惡意,是我們孫少爺讓我來請您回去做客的。”

“孫少爺?”阮安然滿頭霧水。

那人提醒道:“葉灼言,葉家的孫少爺。”

阮安然默念了幾遍葉灼言這個名字,忽然靈感一閃,“你說的該不會是彥彥吧!”

那人笑著說:“或許是吧,他說您是他的救命恩人,很想答謝您。”

阮安然為了確認,強迫那人拿出了孫少爺的照片。

當手機屏幕裏彥彥的臉出現時,阮安然終於鬆了口氣。

看來彥彥已經認祖歸宗了,而且葉家對他很好,他再也不用顛沛流離了。

彥彥要見她,她當然要去,阮小年一聽,也很好奇彥彥的家裏是什麽樣子,所以從善如流的跟著阮安然一起上了車。

車子開進葉家莊園。

阮小年的嘴巴越張越大,大到能塞下一個雞蛋。

“天哪媽媽,彥彥家裏竟然這麽有錢,這麽大的莊園,這麽好的位置,那得多少錢啊。”

阮安然沒有說話,她知道,這種毗鄰市中心的地方能占地這麽大的莊園,恐怕都是祖傳家業,不能以金錢來衡量,又或者說有市無價。

她到此刻,都沒將這個葉和葉維凡的葉聯係在一起。

車子開到別墅門口,司機恭恭敬敬的請她們下車,很快傭人就迎了上來,帶著她們往裏麵走。

走過一個超級大超級高的門廳,才走到了葉家的會客廳。

葉灼言此刻正坐在偌大的沙發上看電視,看見阮安然和阮小年走進來之後,迅速的從沙發上爬了下來,然後跑了過來抓住了阮安然的手。

“安然,你還好嗎?上次受的傷嚴不嚴重?”葉灼言墊著腳尖,想要看清阮安然的脖子上還有沒有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