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石景記接待她們的依舊是陳阿九,大老遠就撞開了其他小二衝到了她們麵前。不過這次佔酥說不去包間,就在一樓吃。
團子胃口很好,劈裏啪啦地點了一堆菜。佔酥倒是百無聊賴地四處看著,有些心不在焉。
“公主,這些菜都不合你胃口嗎?”
“還行,沒有你做的好吃。”
團子立馬被哄樂了,低頭繼續扒飯,“那晚上回去我燒給公主吃。”
陳阿九一直盯著她們這邊,此時見貴客們吃的差不多了,連忙上來伺候,“貴客可要帶點什麽走?”
“要要要,這個來一份,這個也要,這個這個······”
“你不是說晚膳你自己燒?”
“公主吃的我燒,這是我自己吃的。”團子嘿嘿笑了笑。
阿簇無奈,這嫁妝是怎麽也得拿回來了,不然她們早晚餓死在帝都。
佔酥收回遊離的目光,問阿九,“那天讓你在酒樓門口等我的客人可還住在這?”
“這···有些時日沒有看見那些貴客了,應該是已經離店了。”
看來真的走了。是離開石景記了,還是離開帝都了?
佔酥低頭自嘲地笑了笑,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自己把石景記透露給商滿,那麽商滿一定會來找他。
自己究竟在想什麽,還專門來這一趟。
之後依舊是兵分兩路,錦繡和團子去逛街買贗品瓷器,她則帶著花花和阿簇去找蕭家姐弟。
蕭楚這次在家等她,不過沒讓她進屋。
“公主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是不需要了。”
他擋在門口,神情並不太友善。
佔酥猜到他可能會拒絕自己,卻是不想態度會如此強硬。
他前世能憑一己之力殺了李沐,最終還能留在李頌風身邊做暗衛,本身便是有一定實力與心機的。平白冒出一個異國公主說要招他做隨從,佔酥確實並不覺得他會立馬接受。
可是他們姐弟如今身處險境,已是背水一戰,他怎的卻是考慮都不考慮一二?
“我想你應該知道李沐的權勢,憑你姐弟二人的身份,如何與一個王爺抗衡?”
“這就不牢公主費心了。”
蕭楚說完就關了門,佔酥聽見他在屋內跟蕭湘說,日後不要再隨便給人開門。
花花瞬間就冒火了,埋怨道,“這人什麽態度?”
佔酥也皺起了眉,這一切與她想象的都太不同了。
她有些不甘心地又敲了敲門,在門口喊,“除了邀你做侍衛,我還邀你姐姐做我刺繡坊的掌櫃。”
蕭楚開了門,神情依舊淡漠,“我姐姐這輩子隻會刺繡,無法勝任掌櫃一事。公主還是另尋他人。”
佔酥往他身後看去,“可你姐姐那日分明有意——”
“砰——”門被關上了。
她原以為蕭家姐弟中比較強勢的應該是從小長姐如母的蕭湘,卻是不想真正的話事人卻是蕭楚。
上次見到蕭湘時她便覺得這位姐姐有些過於虛弱,此番在蕭楚麵前,更是弱勢極了。
“公主,我們接下來怎麽辦?”阿簇有些擔憂。
公主說請到蕭楚後,她們便可以開始安排人手進寧府。有了自己的人手,至少不會落魄到五個弱女子拿著剪刀把自己反鎖在房內。
“去和團子匯合吧。”
佔酥也有些失落,可是蕭楚態度如此強硬,她也隻能過兩天再來拜訪看看能不能說動他們。
自那日商滿過府後,寧白羽就有意無意提起過成親一事。她現在能推就推,可又能推多久?想來很快寧家就會強行與她定下婚期,她必須得在成婚前就做好這一切。
真沒想到如今邁出第一步便如此艱難,日後自己又該如何全身而退,反客為主。佔酥不敢想。
團子就在附近的瓷器店裏,三人一路步行過去,對於熱鬧的街市卻都有些心不在焉。
“公主,那個好像是團子。”
正快走到瓷器店時,花花卻是拉住她,手指往另一處酒樓指去。佔酥定睛一看,果然是團子。
團子和錦繡本來是要去買瓷器的,隻是路過這家山海齋時,聞到了裏麵飄出來的竹魚湯的清香。小饞貓團子這才忍不住拉著錦繡往裏走。
竹魚是元國上頜城那邊的特產,魚肉嫩而鮮美,煮好了會帶著一股竹子的清甜,十裏飄香。上頜離帝都很遠,而這竹魚又極其嬌貴,離開上頜湖裏的水便不容易養活。所以帝都也隻有這山海齋會每月從上頜運一次竹魚,當日限量售賣。
帝都本就是富商豪強雲集的天子腳下,這限量售賣的吃食足可以想象其火熱程度。
團子她們進店的時候已經過了午膳時間,但是運氣好,店裏還剩最後一條魚。
可不曾想當她們等到魚做好了,店家卻是告知魚湯已經被另一位小姐強行買走了。那小姐甚至還趾高氣揚地走到了她們麵前,神情十分驕傲。
我們的安平公主當下就發飆了。
她活了十五年,還沒有誰敢搶她的東西。搶走東西不說,這個連她都不認識的不知道哪裏來的雜碎竟然還敢到她麵前挑釁。
結果那位小姐也是位傲脾氣,明明自己理虧,但是估計看出了她們兩個的丫鬟打扮,竟是當著我們安平公主的麵耍起了主子威風。
李桃夭怒火攻心,直接衝到了桌子旁,拿起那魚湯就往那小姐的頭上潑。
那魚湯可是剛剛煮出來的,燙得很。這一下潑的那何止是花容失色,簡直是要將那小姐毀了容。
“給我抓住她們,剝了她們的皮!”
場麵不用想,能多混亂就有多混亂。
等到佔酥到山海齋門口時,李沐和賀召翎已經救下了錦繡和團子,四人正與那小姐及她帶來的隨從僵持著。
那小姐不認得王爺和公主,身份地位自然不會太尊貴,所以我們的沐王爺和安平公主自然也不認識她。
他們不認識,佔酥卻是認識。
她微微勾了勾唇,對著問是不是要進去的阿簇搖了搖頭。
寧嬌嬌,寧利威瞞著寧家所有人養在胡同巷子裏的那個外室生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