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點兒頭疼,阿勤隻能懷著忐忑的心情去到了上麵的地點,結果這屁股剛落下,這位公主就來了。
曲長歡步步生蓮,漫步走到阿勤麵前,“攝政王是個守時之人。”
對麵的人不說話,一如既往的像一朵可看而不可攀的高嶺之花。
正好有小廝送了茶上門來,茶香四溢落在房間,這個地方的視角很是不錯,剛好從這個窗口看過去,能瞧見京城主街的大部分盛況。
阿勤剛把自己的目光緩緩收回來,便聽見輕微的一聲響。
曲長歡手裏的茶杯放在桌麵,她抬眼,“攝政王最近是不太舒服?”
“沒有。”
“那為什麽感覺今日的攝政王的姿態比那天夜裏有些緊繃。”
好敏銳!阿勤立即在心裏讚歎,當今的聖上或許能察覺出一點兒不對勁來,但也是絕對做不到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果然他擔心的是有道理的,但是此時此刻不能慌,至少是要等到主子回來。
“所以青華公主找到本王到底是有何要事。”
阿勤心裏循著平日裏的姿態,神色未動,但情緒已然透露出幾分不耐煩來。
心下覺得有點困惑,但曲長歡回過神,把東西從青茹那拿過來,隨即將東西放在攝政王的麵前。
華麗的盒子,精致的外觀,一看便價值不菲,目光隨意往那上麵一掃,又收回來。
“這是你送本王的?”
“自然,賠禮,而且這玉還是本宮親自磨的。”
這是個假話,但是這有誰能知道,要查也能查到她在公主府裏磨了一周不是。
青茹直接將那錦盒打開,日光之下,那玉溫潤透光,的確是成色不錯,而且這做工也極其的好,要是放在玉行裏,少說也得好幾百萬價位。
目光對上對麵女子十分真誠的神情。
可……
這收還是不收呢,那天的事情他知道一點兒,畢竟那塊玉的確是主子身上常帶著的,知道碎了的時候還吃驚了好大一跳。
他記得他主上手裏的那塊玉,也不值個什麽破錢。
而且這要是旁的別的人,他早收了,但這偏偏是公主府的人,也不知道打什麽如意算盤,也不知道他主上有什麽別的算計。
阿勤心裏快糾結的不要不要。
“不滿意?”曲長歡蹙眉。
對麵的表情越發的往下壓,曲長歡心一沉,難不成她猜錯了?
雖然不滿意也是正常,畢竟那一塊玉的意義可能的確不一樣,要是心裏有芥蒂,也的確不是送一塊玉就能解決的問題。
但那天她是瞧著他的確好像並不是特別的在意,所以選了一塊玉,如果看出來真的很重要她也不會采取這樣的方法。
而現在她如果要把這位攝政王拉攏到自己身邊來,總不能存著一點疙瘩吧,這要是弄巧成拙了,這可是個麻煩。
也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曲長歡的大腦在瘋狂轉動。
也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多了個人到阿勤耳邊來說了幾句話,隻看對麵的那人直接站起。
“公主殿下稍等,本王處理一件事情。”
倆人便走到那屏風後麵,反正也不知道是什麽材質做的,做了什麽事一點兒也瞧不見,也沒聽見說什麽話。
而屏風的後處,阿勤看到來人的第一眼瞬間得到了解放。
“主子,你可終於來了。”
阿勤一溜煙兒的將自己身上的東西摘的幹幹淨淨的,然而這話卻沒有得到答複,覺得奇怪,阿勤轉過頭去,這一看,他好像是明白了些什麽。
屏風之後,那女子偏頭看向長街的樣子卻是落在自家主子的瞳孔裏。
阿勤看看這又看看那,依舊是那麽個回事,他雖然什麽都不問,但是他又不傻,一直都知道他這位主子本領大的很,但是對這位公主一直有著迷一般,還讓他捉摸不透的情愫。
不然也不會突然跑到那公主府當一個籍籍無名還受委屈的小廚子,但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他還真沒看出來。
正想著,謝銀朱的眼光極其快速的收了回來。
“行了,別取了,禮物收下,讓青華殿下離開吧。”
“現在就離開,是不是太……”
他還以為他的這位主子肯定是要過去和這位公主說說話的,這話還沒說完,阿勤也立即感覺到了一些事情,什麽話都沒說直接從屏風後麵走了出去。
曲長歡就看著那攝政王又突然冒了出來,感歎一句,“攝政王果然忙碌。”
阿勤表麵波瀾不驚,但是私底下已經捏緊了他的小手,依舊沒有說話,身後代替著他位置的下屬,直接將那錦盒一收,放在手裏,顯然是收下了。
祁連低頭道,“禮物已經收下了,殿下就請回吧。”
並且還做了一個請走的姿勢。
曲長歡又有些困惑了,“如此著急趕著本宮?”
像是真的不太想搭理人,隻看對麵那男子手裏拿著冒著熱氣的茶杯都沒有正眼瞧過曲長歡,這如此明顯的拒客之道。
青茹眉頭緊蹙,要上前,卻被曲長歡攔住,她起身。
“既然攝政王的確不喜人,那本宮就不打擾攝政王了。”
“嗯。”
就單單的這麽一個嗯字,什麽其他情緒也沒有,青茹真是覺得怎麽這位傳說中的攝政王如此的高傲無禮,就連出了門,也不得不說一句。
“殿下,這攝政王是不是有點不把咱們放在眼裏。”
曲長歡卻在樓梯轉彎之時停了下來,眉眼平和卻透露著一股風雨欲來的平靜,“恐怕不是什麽高傲無禮,而是有先見之明。”
“什麽?”
青茹順著曲長歡的視線看過去,隻瞧一個小小的黑點從遠方裏突然躥了下去。
這是……監視的人?
“曲江懷對這位可一點兒也不放心。”
曲江懷如此防備是不是有點兒太過了,這樣一來,她倒是更加想知道這攝政王私下裏是幹了些什麽事,居然需要人如此看管。
青茹隻看著他們殿下摩擦著手指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麽,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
與此同時謝銀朱也從屏風之後走了出來,注視著那黑點消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