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道:“公主府那邊的人說,公主身邊的輕容去找了他,問世子可說了今日要去公主府。”

聞言,陸引怔了怔,後微微蹙眉。

一旁的無常當即道:“這算什麽消息?想來不過是元華公主想見世子了,可世子去與不去,從不看元華公主想不想,這等小事,有什麽必要特意傳回來給世子知道?”

無名道:“想來是世子吩咐了那邊的人,元華公主有什麽動靜,都傳回來告知世子,這幾日元華公主一直在好生養病,今日她身邊的人突然問了世子的事,那人不知道算不算動靜,便先傳來了,怕公主有什麽事想見世子又給耽誤了,壞了正事。”

無常十分不屑:“她若是有正事,也會直接讓人傳話找世子去,而不是這樣模棱兩可,像是欲擒故……”

陸引淡淡看了他一眼,眼神中警告的意味難掩,無常當即收了聲,不敢繼續了。

陸引淡聲道:“以後,不要再在我麵前貶毀她,她是我的女人,明白麽?”

無常當即鏗鏘應聲:“是,屬下一時失了分寸,世子勿怪。”

陸引麵色稍霽:“去把劍放好。”

“是。”

無常拿著劍離開後,陸引才看向無名:“外麵這兩日情況如何?”

他這幾日抱病,已經窩在府中不理事幾日了,反正他如今還沒正式有受官任職,倒不影響什麽。

若是沒有什麽影響到大局的大事,無名不會輕易攪擾他。

他心亂,想好好捋一捋,便不好理會俗事。

如今,也差不多捋好了。

無名道:“除了鍾家杜家程家的那檔子事處理好了外,便是關於公主和鄭重華的一些傳言了。

陸引臉色一沉,擰眉問:“他們的傳言?什麽傳言?她又和鄭重華傳出什麽了?”

無名咳了一聲:“不是什麽好的,就是據說這兩日鄭家人去公主府看鄭重華,都帶著好些東西,還一日三餐都派人送了膳食去公主府給鄭重華,隱約說著是公主克扣了鄭重華的一應待遇。”

陸引:“……”

他表情有那麽一點一言難盡。

須臾,他輕嗤一聲道:“她倒是做得出來,隻怕如今多是說她刻薄小家子氣,行事上不得台麵了吧。”

無名見陸引神色間愉悅了幾分,明顯是被薑明熙的做法取悅到了。

他當即回道:“確實是有些說法的,不過更多的是說公主做得對,對付鄭重華這般人,便就得好好磋磨,也就公主有身份,別的女子被這般耍弄欺辱,都無從發作呢。”

陸引涼涼的目光看向無名。

無名當即收了幸災樂禍的笑,正經起來。

無名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問:“世子之前那段時日還常去公主府,最多也就是隔一日兩日的,如今都四五日了,您也沒什麽忙的事情,日日都在府裏閑著,怎的不去找公主了?您這幾日明顯不痛快,整日不是騎馬射箭就是習武練劍的,是和公主鬧矛盾了?”

陸引黑了臉,冷眼一瞥,不悅道:“你怎麽那麽多事?這些是你該問的?”

無名摸了摸鼻子:“屬下僭越了,其實屬下倒也不想過多追問世子的心事,隻是覺得,世子既然想見公主,又為何忍著不去見?還這樣為難自己,先前就算了,如今公主自己想您了的。”

陸引繃著臉不語。

他想見她。

也怕見她。

她對他的影響力越來越大了,大到他已經開始斤斤計較她的心思和態度,像是一個尋常的凡夫俗子,在計較心上人心意的細枝末節。

他很清醒的知道,這是挺可怕的事情,他想壓下這些情愫,又好似徒勞。

即便這些天他忍著不去見,也知道不對,可還是想她的。

隻是,他真的不能沉淪在這段情裏麵,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一旦被男女之情牽絆牽製,他就處處受限了。

有時候想想,真不知道當初和她開始這樣的糾纏,是對還是錯。

他早該知道的,他對她的身體來了欲望,她那時開始本就已經和其他女人不一樣了,他憑什麽以為,他可以把控一切?包括自己的心?

陸引閉上眼,長長籲了口氣,壓下了躁動煩亂的內心。

接著,他才有些納悶的看著無名:“無常巴不得我不和薑明熙繼續牽扯不清,你倒是很樂得我和薑明熙好啊,他是怕我沉迷薑明熙色令智昏誤了大事,你倒是一點也不擔心?”

無名道:“屬下隻是覺得,世子挺喜歡公主的,既然世子喜歡她,和她好能讓世子覺得高興,心裏踏實,便也沒什麽不妥,”

頓了頓,無名接著道:“世子這麽多年一直在隱忍負重韜光養晦,是個知分寸的人,肯定也不會因此誤事,無需從中取舍,是無常小題大做了。”

無常和他,都是跟在陸引身邊很多年,一起長大的人。

隻是性格和想法都不大一樣。

無常覺得,男人成大事,女人都是累贅,以後一切得償,要多少沒有?

若是旁的就算了,可薑明熙是大徵薑氏皇族的公主,其存在還頗為特殊,牽扯太過,陸引和她這般糾纏,怕是後患無窮。

無明倒是覺得,世子太苦了,能遇上一個想要的女人,遵循己心也挺好,起碼這樣,世子不再滿腹都是野心和仇恨。

陸引對他的話不置可否,轉開了話題問:“剛才不是說那幾家的那檔子事處理了?怎麽處理的?鬧成什麽樣了?”

前幾日杜家鬧出的這個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卻是可以影響鄭氏一黨內部局麵的事情,無名就稟報他了,所以他知道此事。

無名這才和他說了此事的處理結果。

聽到無名提及洽談此事的人是杜淼後,陸引抓住了其中關竅:“你是說,杜淼出麵周旋的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