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禮進行得很順利,及笄禮後,滎陽公主便可婚嫁了。
及笄禮一結束,就是生辰宴,是一場頗為隆重的宮宴。
宴會上,奚婷作為信華長公主府的人,和杜淼一起,被安排坐在信華長公主的身邊,被不少人注意到。
薑明熙自然不會和鄭家人一起坐,而且今日的宴會,鄭家沒幾個人在,也就是懷陽侯夫婦在而已,比起往年宮宴上鄭家的一大群人,今次的宮宴,鄭家席位,顯得極為單薄蕭條。
皇帝問了薑明熙一些身體和孩子的情況,看樣子,很是關心薑明熙母子,期待孩子降生。
要不是柔貴妃傳了消息,薑明熙自己也一定會以為皇帝是真的希望她平安產下孩子。
以前或許是,現在的關心,不過是裝樣子罷了。
薑明熙一一應對後,便認真吃起麵前的佳肴來。
她倒是不擔心這些東西有問題,皇帝不會選在這樣的場合動手腳,而且,柔貴妃也不會讓薑明熙的飲食出任何問題。
她吃著喝著,突然皺起眉來一臉不適的樣子,手中的筷子也放下了。
一手扶著席桌,一手撫著還看不出來的腹部,微微呲牙吸氣,臉色愈發不好。
最快發現她不對勁的,是斜對麵的陸引。
陸引一直暗搓搓的觀察著薑明熙,所以最快發現她不適。
他心下一急,隻是尚未來得及說什麽,其次發現薑明熙不對勁的太子先開了口:“熙兒這是怎麽了?可是身子不適?”
太子話一出,皇帝和周圍就近的皇親貴胄們紛紛看向薑明熙。
太子顧不得場合,立刻起身離席,疾步往薑明熙向這邊來,太子妃也緊隨其後。
陸引緊盯著薑明熙,死死忍住上前的衝動。
心,卻比誰都要焦躁不安。
皇帝聞言忙看去,見薑明熙那般模樣,當即急了:“元華怎麽了?莫不是孩子出什麽問題了?太醫呢,快叫太醫!”
付內官趕忙要去。
信華長公主卻當即道:“叫什麽太醫啊,元華瞧著像是動了胎氣,我身邊的許女醫是婦科聖手,最是曉得女子妊娠之事,讓她瞧瞧豈不是更快?”
信華長公主這麽一說,皇帝才反應過來,急忙道:“許女醫,你給公主看看。”
奚婷忙起身點了點頭,之後急忙走向薑明熙那邊。
此時,太子和太子妃已經在薑明熙身邊了,太子還蹲下,一臉擔心的看著不適的薑明熙。
眾目睽睽之下,奚婷走過來,蹲在薑明熙另一邊,執起薑明熙的手就給她把脈。
大家也都看著奚婷,等著她把脈的結果。
片刻,奚婷道:“公主是動了胎氣了。”
太子沉聲道:“好端端的,不磕不碰,就坐在這裏飲宴,怎麽會突然動胎氣?”
奚婷沒說話,忙看向席桌上,粗粗看了一圈,聞著這些佳肴的味道,很快鎖定了其中的一道湯羹。
奚婷將湯端過來一看,當即疾厲出聲:“公主這裏怎麽會有這種湯?這是活血的東西,孕婦哪能吃?”
這話出,大家都紛紛吃驚。
坐在皇帝身邊的柔貴妃立刻急了:“湯有問題?不可能啊,本宮可是特意吩咐了禦膳房的人,給公主準備的都是對孕婦絕無害的,她的席麵和全場的都不同,那些人最是上心,不該出紕漏才是。”
柔貴妃這麽說,太子妃便納悶道:“不同?哪裏不同?這不就是我們那裏都有的羊湯麽?”
而接著,毗鄰薑明熙邊上的臨安公主一臉鬱悶:“我這裏不是羊湯,是上錯了吧?”
她出聲後,事情就了然了。
薑明熙的飲食確實本是沒有問題的,是上菜的人弄錯了,因為薑明熙和臨安公主的席位是毗鄰的,宮人將薑明熙的湯,和臨安公主的湯放反了。
羊湯本身成就活血,不過孕婦也不是都不能喝,但是熬製羊湯的那些藥材食材調料什麽的,為了去味兒和增加羊湯滋補的效用,摻了能活血的東西,加在一起,就是孕婦忌用了。
薑明熙剛才喝了半碗。
算起來,也是個烏龍,但是弄反兩個人的湯,讓薑明熙誤食而動了胎氣,上菜的宮人自然是要受罰的。
不過此事,還是過後再處理了。
確定了不是有人要害薑明熙,皇帝和一眾人都放心了。
不過其實皇帝也不是放心了。
他現在不想薑明熙生下孩子,巴不得薑明熙孩子沒了。
薑明熙動了胎氣,自然不能繼續留在這裏了。
所以,奚婷叮囑道:“公主當下動了胎氣,還是快些回去休息吧,莫要再繼續飲宴了,否則,你腹中的小郡主會受不了的,之後我會給公主開了安胎的方子,公主照著喝,養幾日就能沒事了。”
然而,薑明熙卻抓了重點追問:“許女醫說什麽?小郡主?你是說我懷的是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