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想著，要不要跟柔貴妃說付內官說的那些事，可又不想柔貴妃沾染太多這些要緊的隱秘之事。
不過，柔貴妃素來是他的解語花，以前有些事情，他也喜歡和柔貴妃探討的，便打算問了。
可這時，孟懷生到了。
皇帝等不及要和孟懷生商談這些事，便先讓柔貴妃回去了。
柔貴妃滿懷疑惑，可也隻能先走，但是，留了個心眼，讓自己安插在皇帝這裏的人盡量偷聽，雖然孟懷生在，那人不能靠近，但是即便遠一些佯裝清掃，也能聽到一二。
柔貴妃走後，皇帝讓付內官將所知所聞跟孟懷生說了。
孟懷生聽了，也覺得心驚。
皇帝道：“朕就是想讓你查一下，陸引對元華是否有什麽心思，看看他是不是一直都在朕麵前偽裝，也查一查，看看陸引和元華之間，是否有什麽朕不知道的瓜葛。”
若是陸引真的心悅薑明熙，而薑明熙性子也不是多讓人癡戀的，要說陸引可能是個隻看樣貌的也不是沒可能，可有沒有可能，陸引和薑明熙之間，有他不知道的牽扯。
雖然其實，這個想法隻是他心血**的。
畢竟薑明熙一直在他的見識之中，和誰有關係有往來，他一清二楚，應該是不可能的。
孟懷生道：“是，臣稍後就著手去跟蹤調查陸世子，也再派人繼續盯著公主。”
皇帝點頭，此事尚且摸不著頭緒，也沒有更多的可以吩咐的。
倒是問起了另一個要緊的：“對了，那些個暗衛，可查到了？到底是始終被抓了，還是已經遇害了？”
他派去守在公主府外麵，等著跟蹤監視薑明熙的人，在薑明熙出事那天，就全都不知所蹤了。
這已經是第二次。
可上次在祈王府的那些，都確認是被殺了。
如今這些，卻是突然消失了的。
昨日從公主府回來，皇帝才知道此事，就讓孟懷生去查了。
孟懷生道：“臣本也正打算回稟陛下，那些人還未找到，不過據臣追查確認，那些人在昨日早上換值之後，就都沒了消息，而在那之前，那些人的飲食中，都被查出摻了軟筋散。”
因為盯著的人也需要休息，所以孟懷生派了兩批人去，輪流監視公主府和薑明熙，一批白天一批晚上，早上和入夜時，都是換值的時候，那些人是一起吃了早膳後去換值的。
若在早膳動手腳，確實能讓他們悄無聲息的失去音訊，被人控製。
可這就奇怪了，那些人的飲食，是有人專門送去的。
皇帝也知道這一點，他那些暗衛，是精心培育的，都是精銳中的精銳，比較稀罕要緊，而且因為有錦衣衛可差遣，他都不輕易動用這些人，這是他最後的盾牌，關乎他性命安危，所以其中許多事情都尤為嚴謹。
如此，怎麽會有人能在那些人的膳食中動手腳？
皇帝倏地眯眼，磨牙一般緩緩道：“看來朕的暗衛營裏，有內奸啊。”
孟懷生道：“臣已經讓暗衛營的左大人在查此事，相信很快就能有結果。”
皇帝嗯了一聲，也不再問這個，反倒是尋思不得一個問題：“既然那些人是被特意下了手要除掉的，又正好是這個時候，背後之人必定和元華遇刺的事情有關，可既然隻是讓那個賤婢行刺，而不是刺客闖入，其實朕的人是不是在暗中跟著元華，又有多大區別？並不能阻止元華北刺殺啊。”
最多是事後聽到呼救叫人也和那些禁軍一並衝了去，可也阻止不了什麽了啊。
根本就是多此一舉。
孟懷生也想不通這點，所以沒回話。
皇帝惱道：“可不管如何，此事務必要查，朕一直以為，或許錦衣衛人多混雜不可全信，可朕的暗衛營，該是都能信得過才是，卻還是出了這樣的事情，若不查清，朕以後如何還能信得過他們？”
孟懷生忙拱手躬身，鏗鏘沉肅道：“陛下放心，臣一定與左大人一起肅清隱藏的內奸，還陛下一個安心。”
“嗯，你去忙吧。”
孟懷生退下。
孟懷生走後不久，一個身影從宣政殿側麵離開，前往柔貴妃那裏。
柔貴妃焦灼的等了許久，可算等來了一個小內侍。
“……奴婢沒敢靠得太近，聽得不甚清楚，隻聽見裏麵多有提及陸世子和元華公主，隱約是陛下讓孟指揮使查陸世子和元華公主，以及暗衛內奸什麽的……”
柔貴妃心頭震動，險些繃不住臉色。
皇帝怎麽會突然讓孟懷生茶薑明熙和陸引？
加上剛才皇帝問的那些問題……
皇帝是知道了什麽麽？
若是如此，可就大事不妙了。
就在柔貴妃想要找人來傳消息出去提醒薑明熙的時候，接到了薑明熙的音訊。
試探皇帝是不是發現了薑明熙什麽事情，是不是皇帝指使彩蘭殺薑明熙的……
柔貴妃愈發驚駭，這個時候，薑明熙怎麽會來消息讓她探查這個？
那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