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大人,屬下該死,保護不周,讓公主中毒,請您救她。”
一個黑衣男子懷裏抱著個白衣女子,雙膝重重跪地,冷峻的臉上有著蝕骨的痛苦和自責。
他眼前白玉亭之中,一個絕美出塵的男子正在小憩。
他看起來大概二十六七歲的樣子,宛若降臨凡塵的謫仙,遺世而獨立。
一頭長及腳踝的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身後,墨眉下的那一雙紫眸子像水晶一般晶瑩剔透。
可這雙眸子裏麵卻是一片荒蕪,仿佛世間萬物都入不了他的眼,迷不了他的心。
他根本不看這黑衣男子一眼,當目光落在帶著紅暈的傾國傾城的臉龐時,他那平靜無波的眼眸裏閃過什麽,稍瞬即逝。
“魅情……”飄渺的聲音傳出,帶著不屬於這世間的清冷,道出了少女此時不正常的原因。
‘魅情’名字雖美,可不是好東西。
這是一種超級的魅藥,必須與男人**才能解除藥性,別無它法。
“無情在哪裏?”國師不帶任何情緒的問道。
“大皇子在初國,恐怕暫時沒辦法回來。”修小心翼翼的抱著萬俟無心艱難的說道。
他感覺到懷裏人兒微顫,心裏更加的愧疚。
“既然他不在,那麽現在你是最好的人選,你是公主殿下的影衛,是她最信任的人。”國師平靜的掃過他道。
沒人能知道他此時的心裏在想麽,衣袖裏的手微微的顫抖。
想伸出手,撫平那張精致小臉上不正常的溫度,卻沒有任何的動作。
他,不能!
聽到他這麽冷靜理智的為她挑選男人,可獨獨沒有把自己考慮在內。
其他人都可以,獨獨他不可以嗎?
萬俟無心感覺自己的心已被撕的血淋淋的,沒有一處是完整了,痛不欲生。
她什麽都沒聽到,什麽也不想知道,一顆心已經麻木到平靜。
她愛了十多年的男人,哪怕她中了這樣的毒,也無動於衷,隻想把她推給其他人。
“屬下身份卑微,豈配?”修感覺到懷裏自己細心嗬護的寶貝,身上散發死氣,臉色越來越蒼白,心裏一陣陣抽痛。
保護公主這麽多年,他就算是木頭,也能感覺到公主心裏有著誰?
她隻喜歡國師,隻要國師一人。
所以,在公主中藥後,他才第一時間帶著她來找國師。
“你難道想要公主中毒而死嗎?”國師不怒自威,句句逼得修沒有任何退路。
中魅情者,就是意誌力在堅定的人,最多也隻能強忍一天。
否則便會暴血而亡,就算是有靈丹妙藥也於事無補。
修拳頭緊握,他絕對不想公主死,她是他守護了十多年的珍寶,是他的一切。
萬俟無心也輕扯著修的衣袖,走!
國師既然無心無情,那她又何可笑的必乞求憐憫。
修抱著無心用輕功飛躍而去,他感覺到公主身上的溫度越來越高了。
公主的心也卻被傷的血淋淋,他要快點帶公主離開這個痛苦的地方。
國師看著遠去的修,臉上神色未明,那美的不像話的紫眸冷的可以把周圍的一切凍結。
回到她的宮殿,修把麵如死灰的公主放下。
看著她空洞的眼神,心被狠狠的割了一刀。
寢宮之中,空洞的萬俟無心被魅藥控製的,靠近著修。
想要用他身上的寒氣來祛除自己身上的燥熱。
她沙啞著:“修!本公主命令你,幫我解毒。”
心裏卻十分苦澀,她賭輸了啊!輸的一敗塗地,那麽解藥是誰都無所謂了。
作為血氣方剛的男人,看到自己深愛的女人如此勾魂的呼喚,怎麽能把持的住?
修漆黑的眸子越來越幽深。
經過了一番掙紮,他扶穩了萬俟無心。
“公主,屬下身份低賤,不敢冒犯公主,還有一法,也許有效。”
他不想公主是因為國師的絕情,不想她因為魅情而選擇他,之後後悔。
她對國師的感情,絕不可能因為他的冷血無情而說變就變。
萬俟無心微微一怔,“修,你要做什麽?”
“魅情之藥效,作用於血液,溶於血。隻要把公主身體裏的血換掉,毒可解!公主之前教過我輸血實驗,你也讓人打造了工具,可用。”修沉聲道。
他家公主從小就非常特別,喜歡研究各種奇特的東西,醫術也極高。
她說過,他們的血型一樣。
所以,他的血公主可以用。
“不準!本公主不允許你這樣做。”
這個辦法,可行。
可這代表另一個人要流失很多血,會死!
萬俟無心靠近著他,熱情噴灑在他脖頸間。
“傻瓜,最簡單的辦法不用,偏用那麽冒險的辦法。還是說你不會,我可以教你啊!”
“撕拉——”為了不讓這笨蛋犯傻,萬俟無心立刻把他一身黑衣撕得粉碎。
自己鬆鬆散散的衣裙滑落,魅惑勾魂。
“公主!”修身軀緊繃了起來,還帶著微微的顫抖,表示著他的忍耐力已經快到極限了。
本以為會是一場至死方休暴風驟雨,卻沒想到在最後關頭,修竟然強壓住了沸騰失控的身心,點了萬俟無心的睡穴。
他沙啞的道:“公主,屬下死不足惜,可我不想你有半點後悔!”
萬俟無心這裏醫療道具齊全,修很快就準備好了。
眼睛都不眨一下割破自己的手腕,然後,小心翼翼的在她雪白色的兩隻手腕劃了一個小傷口。
萬俟無心鮮紅色的血從一根透明的管子裏流了出來,而另外一根輸血管連接著修和萬俟無心的手腕。
修神色十分決絕,隻要換掉公主全身的血,她就會沒事的。
哪怕他會失血而亡也沒關係,反正他的命本來就是公主的。
他們並不知道,在他們離開後。
拒絕用自己幫萬俟無心解毒的國師渾身力量失控,精致的玉亭瞬間崩碎,化為齏粉。
渾身散發著寒氣,像是被凍結住了一般,臉色如雪一般白。
那一雙荒蕪的淡紫色的眸子變成灰紫色,手心已經血肉模糊了。
心兒,忘了我,恨我吧!
整個寢宮全是血腥味,萬俟無心突然睜開雙眸。
她看著臉上毫無血色,站都站不穩靠在床邊的修雙眸一凝。
“暗修!你好大的膽子,寧願死也不想當本公主的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