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此局可破

“離殤,此局你可有破解之法?!”李古浩看著這麽多人的慘敗,向著身旁的即墨離殤問道。

他即便是與即墨離殤算不得生死之交,但既然都以惡名被世人唾棄,機緣巧合下得以相交成為朋友,或多或少也是知道他並不是如他表現出的那般無能,多少都會有些底蘊,所以明知道他同他一般惡名在外還是問他能否解局。

“古浩,你是存心的想要我出醜的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我那水平上哪解得那副殘局,這麽多的人都退敗了,就我這個聲名狼藉的皇子能解得出來麽!”即墨離殤怪叫道,“不過我雖看那局亦是死局,卻總覺得有一線生機,可無論再怎麽思索也想不通這生機到底在哪裏!”

李古浩剛聽的即墨離殤的上句,心中暗自腹誹即墨離殤這一無是處的皇子一名倒扮的挺投入的,這個時候還在擺著他的廢物皇子的譜。可又聽到他的下句,便知曉他是真的不知解法了,不然也不會說出他的看法,這與他這麽多年苦心經營的聲名可不符。

李古浩見即墨離殤也不能破的了此局,不由得苦苦思索試圖破局,他眉頭緊皺,眼神偶爾掃過棋盤,心中推算每一步的落子點,幾次變換布局卻始終未得其法。

就在李古浩費盡心力的解局之時,即墨離殤也沒有閑著。他雖在思索著破局之法,但也沒忘著觀望四周,目光所過之處,眾人皆或是低頭沉思或是眉頭緊皺。即墨離殤將目光收了回來,就在收回的那一瞬,即墨離殤看到沈墨竹一身淡然,坐在那裏,並沒有絲毫的苦惱之意,即墨離殤不由得心中暗暗考量,他這個三弟確實不簡單。

即墨離殤想起剛剛他與李古浩在談論棋局時,竟沒有覺察到沈墨竹的存在,這種情況幾近乎不可能也不該發生。要知道他和李古浩並不是真如表麵上的無用,以他們的覺察力竟沒有絲毫的發覺,這絕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到的,這是多麽的不可思議,若是此刻他不是他的三弟不是對他無敵意,如果沈墨竹他是他人派來的死士,那麽他二人早就身首異處了。

“離歌,我看你似乎並沒有被那棋局所困,是不是你已有破解之法?!”即墨離殤心中雖對沈墨竹的隱匿功夫感到震驚,當表麵上還是狀似好奇的問道。

“這局棋,離歌確實有些想法,但不是十分確信,不過可以一試,隻是…。”沈墨竹沉思,頓了幾息,回道。

“什麽!三皇子此局你可解?!快說說看!”李古浩本是專注在棋局,聞聽沈墨竹的話猛地回過頭,追問道。

“這個…”沈墨竹沉吟道,將手指向了一處:“白字可落在此處。”

即墨離殤,李古浩順著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去,當看到白子所落之處時,不由得麵麵相覷——那分明是自尋死路。白子一旦落下,便就是大片白子的死亡,這分明就是死路,又怎可說是可破此局。

沈墨竹看出二人的疑惑與質疑,緩緩道:“執白棋先在二三路自緊一氣,隨後黑棋雖會倒撲拔掉白棋十六子,白棋看似一斷,卻可將黑棋八十目吃掉,如此就可殺出一條生路來。”

李古浩與即墨離殤自不是蠢人,聽他如此解說,怎還能不懂。按照他的想法,二人嚐試,竟確實如此,不得不感歎此步的精妙。他們與眾人都在試圖以一種殺伐之勢來破除這種困局,以進攻作為手段,這樣隻會讓自己陷入絕境。可誰又會想到以自損的方法能夠換的一條生路,白子本就處於劣勢,誰又肯輕易放棄自己原有的優勢,所以隻會選擇保全白子,轉戰它法,愈是這般,愈會將白子逼向絕境,不可逆轉。

“我就說總感覺有一條生路可走,可怎麽也走不出,原來是如此這般!”即墨離殤感歎道,各種複雜情緒在心中起伏。

是啊,是他們太過追求激進,不願放棄手中擁有的,沒有舍棄,又何來得到,正是那種不願放棄不願失去的心態讓他們失去了原本的睿智。太過的追求一些不該追求的,隻會讓自己陷入絕境。在合適的時間放棄該放棄的,這才能在風雲變幻中處於不敗的地位。

“既然三皇子將這局解出,那便上台將局當眾解開,好讓他們見識一番。”李古浩對著沈墨竹說道。

“還是李公子將它解了吧,我看李公子對逐星姑娘勢在必得,而我對那逐星並無絲毫愛慕之意,倒不如成全你與逐星姑娘。”沈墨竹淡淡回道。

“這,這不是太好吧,畢竟是三皇子你解出的此局。”李古浩有些猶豫。

“哎呀,三弟都如此說了,你還糾結什麽,去吧!”即墨離殤在一旁說道。

“那,好吧!”李古浩沉思了片刻,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