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可能

是以,若是他娶了蘭心,便絕對不會再娶別的女人。

再者,他是以感激的方式,讓蘭心成為他的妻子,可卻忽視了蘭心的感受,他雖然知道蘭心是愛慕他的,可卻不能僅僅因為這個原因就讓蘭心成為他的人。

蘭心是一個**的個體,任何一個決定都應該由她自己決定,所以,他做不了主。

還有,則是因為,蘭心現在都不曾回來,又談何選擇。所以,他隻能說,蘭心與他隻能是錯過。

“所以蘭心你就不會再管了,是嗎?!”即墨離憂突然帶著些許譏諷問了出來。他突然想著連蘭心陪了這麽久的人,也可以毫不猶豫的放手,那他呢,他與離歌如果不是有了一段共事的時間,或許他與他之間依舊隻是點頭之交。

他還是他的太子,離歌也還是他足不出戶的三皇子。甚至,在最初,他還想著殺了離歌,這樣的關係,又怎麽比得上蘭心數百裏尋人這種主仆情深?!

“皇兄?”沈墨竹皺了皺眉頭,那張淡漠的臉龐多了幾分深思——皇兄今日的態度有些不對勁,他什麽時候對蘭心這麽關注了。

這一次不僅僅是沈墨竹在疑惑即墨離憂的反應,就是即墨離殤看著即墨離憂的眼神也不對了——似乎,記憶中的皇兄,不該是這麽不冷靜的。

蘭心?蘭心不就是以前常伴在三弟身邊,可以說是沈府標準的丫頭嗎?雖聽三弟說那丫頭被他送到其他地方了,可這樣一個丫鬟何時讓皇兄這麽注意她了,莫不是喜歡上那丫頭了?

即墨離殤暗暗思量,就是投向即墨離憂的眼神也有幾分古怪——雖然他也承認蘭心那丫頭長得還不錯,可也不至於讓自家皇兄喜歡啊。看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果真不假——連葉凡都是眼巴巴的娶了個逐星,那他那向來高高在上的皇兄突然間喜歡上一個婢女倒也還說的過去。

他就說,合著他拒絕成婚還有理由,可他那皇兄拒婚可就沒什麽理由了。雖然皇兄說過是為了成就一番帝業,可他就是覺得有哪裏不對勁,敢情是因為他家皇兄是有了心上人,想學葉凡一樣為愛堅守?!

不得不說即墨離殤想象力很豐富,可越是這樣想,即墨離殤盯著即墨離憂的眼神就越發的熱切,他還從沒有想過,他家那皇兄除了在政事上出色,原來感情上也是如此別具一格啊——成,他即墨離殤是真服了。

兩人的打量,再加上沈墨竹的喚聲,終於是讓了即墨離憂驚醒,這才發覺自己情緒不對,輕咳一聲,“我是問蘭心的事還要再放一段時間?”

沈墨竹聞言,神色晦暗,他何嚐不想找到蘭心,可蘭心根本就不在墨國,他手上更沒有可驅使的勢力,讓他如何尋“皇兄,此前前往離國參加新帝的登基大典時,可曾在離城聽聞有如蘭心一般的女子?”

他能感覺的到,蘭心就是在離國,甚至再接近一點或許就是在離城,可雖然是感覺的到,卻尋不到。離國,比不得墨國來的方便。

“未曾。怎麽,蘭心是在離國?”即墨離憂此刻已然收拾了情緒,問道。

“也是猜測罷了。”沈墨竹搖搖頭,並不多談,蘭心並無生命危險,這於他而言便是最好的消息,“皇兄,這一次的宮宴既然有這麽多人的參與,怕也就是避不了了。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沈墨竹頓了頓,暗芒微現,開口說道。

那副淡漠的表情莫名的就是讓即墨離殤身上一冷,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微微收緊了袖口,即墨離殤開口問道,“怎麽說?”

“父皇他們既然有了這樣的心思,那心底肯定是有些小算計的,所以這一次宮宴中多多少少會有一些是內定的了。而父皇他們為了讓我們接受,必然會想出些點子引得我們的注意,最常用的莫過於設局,比拚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等類。

是以,這一場,我們首先要做的便是——

便是將這設局的權力取得,改變表演類型,不再拘泥於這些,打破常規,亂了他們的節奏。”

沈墨竹低吟道。那清秀的麵貌在過去的一年,亦是張開了不少,雖還是帶著些許稚嫩,但卻讓即墨離憂感受到了其中的老成。

無論是思考中的沈墨竹,還是此刻胸有成竹的沈墨竹都讓即墨離憂為之失神。目光停留在那一張一合的唇瓣,久久無言。

“可不比這些,那要比些什麽?!”即墨離殤追問,除了琴棋書畫詩詞歌賦,舞曲之類的東西他還真的想不起來。畢竟這男子多是能文能武,通詩詞歌賦,武藝在手,女子多善文,琴棋書畫素來擅長,且從小便是被灌輸相夫教子的概念。

這不比這些東西,還能比什麽,總不至於讓那些嬌滴滴的小姐們學著男子去拿把刀,上陣砍人吧。

這雖然是突破常規了,那些大臣可不會接受啊。

“自然是越刁鑽,越好。”沈墨竹沒有多解釋,隻是高深的一笑,讓即墨離殤茫然。

沈墨竹看了看即墨離殤的表情,暗自無奈,“二皇兄,至於題目到底怎麽出,待把設局的權力從父皇手中取過來再說,現在談起來還為時過早。”

“哦!”即墨離殤讚同道,“那,然後呢?”即墨離殤複問。

即墨離憂亦是緊緊的盯著沈墨竹,想要知道下一步要如何去做,那不似尋常的熱切的眼神並沒有讓沈墨竹二人注意,也隻當他是想知道答案。

“無論第一招到底成不成功,都可以使用第二招——禍水東引。”沈墨竹頓了頓,終於是在那二人熱切的眼神中,吐了出來。

禍水東引?!即墨離殤即墨離憂眼中未明——這躲都躲不過了,如何引?

“這一次可不止世家女子赴宴。”沈墨竹略略提點了一句。

不止女子赴宴?!——即墨離憂瞬間明了,不錯,果然是個極好的辦法,這種情況下,何愁脫不了身?

想著,看著沈墨竹的眼神越發的璀璨——果然,到底是離歌。兩招,最多隻用兩招,就可以將這件事擺脫幹淨不說其他,起碼是可以擺脫一些人刻意塞進來的人。

“哈哈哈!三弟,不錯,不錯!”略遲了一息,即墨離殤也反應了過來,不由得拍手叫好,他就知道,三弟素來有辦法,還沒有他做不成的事。

這一次,如果成功的拜托了那些個內定的,他絕對會心甘情願自己挑一個好拿捏的,才不要那些個讓別人選出來的,哪怕是他母妃替他選的。

三人心思流轉,外人自是不知。

也就是在沈墨竹三人商討著如何擺脫自己不想娶的人時,沈離落與即墨離情亦是有著二人的交鋒。

“你這次來又是要做什麽!”此刻的沈離落沒了人前的乖巧或是活潑,眼神中充滿了警惕,質疑。人兒雖小,氣勢卻沒有落下對方半分。

“今天我可沒興趣陪你耗著,我隻是提醒你一句,我那皇兄再過一個月可就是要娶妻了,而你,也隻不過是個多餘的罷了!”即墨離情亦是脫去了往日籠在身上的嬌蠻,換上了一身嘲諷。冷冷的看向沈離落。

她即墨離情自認為瞞過了所有人,卻不想竟被這小丫頭挑穿她的心思。不過,那又怎麽樣,她不可以,難不成這個被收養的小乞丐也可以?

她就不信,離了三皇兄的沈離落,還能在耀武揚威?!

“娶妻?!”沈離落口中低喃,繼而頭猛地一抬,直直看向即墨離情,“我不信!”她不信哥哥一個月後就要娶妻。不可能的,哥哥從沒有說過。而且,若是哥哥娶妻了,最擔心的不該是她,而該是眼前的這個人。

“你不信?!嗬嗬,這一次你不信都不可能了!再過幾日,父皇的聖旨就要下來了。到時候可沒你哭鼻子的時候了!”即墨離情冷冷諷刺道,“不然,你以為今天我那兩位皇兄來是為了什麽?”

“那你呢?!”沈離落有幾分信了,可是卻還是質問,她可不會相信眼前的人,有這麽好的心思告訴她這個消息。

“我?我無非是尋個同盟罷了。”即墨離情斂了周身的諷刺,看向沈離落,“這一次,我們聯手,如何?!”

“你我聯手?!”沈離落滿眼防備,她尋她做幫手,怎麽可能。

“不用這麽看著我,如果這次不是時局所迫,你以為我會找你這個乳臭未幹的臭丫頭?!我雖然不想三皇兄成親,估計你也是。那既然這樣,為何不聯手?”即墨離情看了眼沈離落轉過身,背對著沈離落解釋道。

身後的沈離落是一片沉寂。

“好,條件是什麽?”沉默了片刻,沈離落揚聲答道。她雖然知道眼前那女人雖然不簡單,卻也不得不答應,因為正如她所說,哥哥,隻能是她的哥哥。

“條件就是——從今往後,我們各憑本事,我不針對你,那你最好也老實著點,要知道這一年來,三皇兄可是都有所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