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懷疑
“父皇親自去瞧瞧不就知道了?”即墨離殤難得的與即墨軒轅打起了馬虎眼。讓即墨軒轅都眼‘露’詫異。
誰讓即墨離殤就是個不爭氣的,文韜武略不成,惹是生非不短。在即墨軒轅眼裏眼裏就是自會在京都仗著身份橫行的二世祖,回到宮裏,就是爛泥扶不上牆的無能二皇子,如此這般的即墨離殤,即墨軒轅自然是看不上眼。
即墨軒轅心中對即墨離殤是滿腹的怒其不爭,可擱在即墨離殤自己眼裏,自己那副模樣是最好不過的。
起碼人身安全是有的,而且還能享受到超越一般皇子的寬鬆自由,有事還有人替自己頂著,這樣的人生自然是他最喜歡的,自家老爺子到底怎麽想——他就當不知道。
“哦?”即墨軒轅雖然詫異今日的即墨離殤沒有給他擺出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但也確實好奇,不管是沈墨竹還是那收養來的小丫頭,是以,訝然之後,抬腳便向殿外走去,而即墨離殤隨即跟著身後。
即墨離憂實質上是將局設在了主殿之後的禦‘花’園處——因為那裏是全局的設點之處。
今日的禦‘花’園不得不說熱鬧到了極致,就是讓即墨軒轅也有些看‘花’了眼——他不知,這京都竟然還有這麽多貌美的‘女’子,風度翩然的子弟。
往日裏寧靜的禦‘花’園,此刻宛若落下來無數的鳥雀,或輕‘吟’,或低啼。
不過就是這份熱鬧,在即墨軒轅的到來後卻又變成了寧靜。
待一些表麵的,必須要做的麵子工程完了之後,即墨離憂的作用終於是體現了出來。
“離憂,這下麵怎麽做,你應該是清楚吧。”即墨軒轅坐在高位上,盯著即墨離憂說道。似期待,卻也是暗自提醒——可別給他‘弄’砸了。
“父皇放心,兒臣自然是懂得。”沒讓即墨軒轅久等,即墨離憂就已經回答。
見此,即墨軒轅一陣滿意,他這兒子既然承諾了,自然就不會‘亂’來。是以,這心也就放下了。
皇後,淑妃,良妃等一幹嬪妃自然是伴在即墨軒轅左右的。說起來,即墨軒轅的妃子並不多,尤其還是些身份上過的去的,這自然是更少了,數來數去也就不過四五人。
而即墨軒轅亦是與諸位妃嬪相敬如賓,如不是必要,怕是他連這‘侍’寢都會讓人省了。是以,這陪在他身邊的妃嬪雖有,可即墨軒轅卻都不見的喜歡的。
就連皇後李雙華都是與即墨軒轅隔了不少的空間的。
“離殤,過來。”安定下來的即墨軒轅衝著即墨離殤招招手。
“父皇?”即墨離殤依言走了過來,疑‘惑’道。
“你那三弟,還有那丫頭呢?”即墨軒轅讓即墨離殤俯身,繼而貼耳問道。他剛剛可是環顧了一周都沒見到自己想見的人。
莫不是這小子又在匡他?
“父皇,你瞧,那最角落裏的不就是三弟嗎?”即墨離殤好笑,眼神一跳,示意即墨軒轅看過去。心中卻是暗暗感慨,感情——他那三弟最受寵,果然是不假啊。
這都小心到要顧及這自家三弟的習‘性’,生怕自己犯了三弟的忌諱,這父皇做的也夠憋屈,見見自己兒子也都要如此小心。
這要是擱在其他人身上,自家老子隨隨便便一道口諭,哪個敢不聽,敢不來?
也就自己的三弟,明明自家老子想見的很,可卻偏偏顧及這,顧及那。要是他是父皇,早就恨不得直接找人把他綁了,反正他是皇帝他怕誰?
可也正是這樣的顧及不才更凸顯出父皇對三弟的特殊嗎,至少在他的印象裏,自家父皇對他,對離情,哪怕是他素來寵的皇兄,皇姐都沒有小心翼翼過。如此,還不能說明三弟的特殊‘性’?!
即墨軒轅隨著即墨離殤刻意的眼神看過去,卻發現入眼的隻有滿眼的姹紫嫣紅,何來他想見的人?!
可看看自家兒子那確定的眼神,即墨軒轅試圖在那姹紫嫣紅中找出他想要看到的一抹青‘色’。良久,他想,他是看到了。
最角落,最角落裏,在所有人都未曾注意的角落,兩道青‘色’此刻卻在這百種繽紛‘色’彩顯得格外的出落。
隻有他,隻有他那個三兒子,那個屬於他與清兒的孩子才能夠將青‘色’穿出這般的氣質——即墨軒轅募得‘激’動。
這便是他的孩子啊。
即墨軒轅熱切的看著那角落中的那人,那種迫切讓即墨離殤也都有些難以招架。
放心,如此有愛的一幕,在即墨離殤眼裏愣是沒有讓他產生一點嫉妒或者感動——他隻覺得自家老子看三弟的眼神,就跟逐星樓的阿黃看‘肉’骨頭的眼神一樣,恨不得立馬吞入腹中——於即墨離殤而言,他隻能用四個字來形容這種感覺——親爹啊,太恐怖了。
好吧,他想說的是,確實不是四個字,不過他還想說的是,這叫做買四贈三。
可惜,即墨離殤貌似忘記了重點,他貌似把自家老爹比做了一條偉大的看‘門’狗,自家三弟,比做了‘肉’骨頭?!
募得。或許是即墨離殤那一副‘雞’皮疙瘩‘亂’起的樣子,也或者是那相當不美好的比喻讓即墨軒轅有所察覺,於是乎,即墨離殤得到了滿含殺氣的一暼。
那一眼,徹底讓即墨離殤老實了,放下心中所有感想,一副受訓的模樣,——可是天知道,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錯,——他自認為最近老實的很啊,沒招事,沒讓父皇惦記上他啊?
可實際上即墨軒轅瞪即墨離殤的原因相當簡單——那就是——你個即墨離殤,竟敢讓你三弟坐在那麽偏的地方,讓他找了好久,完事還不能近距離的好好看看,天知道,他這一年可就是隻見過他那三兒子,三麵!
他是多可憐的爹啊。
是以,他怒了。飽含怒氣的看了即墨離殤,可心底卻是非常清楚的——除了他那三兒子自己主動坐在那的,別人還真沒辦法安排他。
這所以也隻是即墨軒轅隻瞪了一眼的原因,他無非就是想宣泄下感情罷了——誰讓自家兒子不和自己親近!
好吧,即墨離殤無故受過了。可就算即墨離殤知道即墨軒轅所想又能怎樣,最多抱怨句——天見可憐的,他又成代過者了之外——便就是——老老實實受著。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即墨離殤想著,這個時候背背三字經,應該是最好的了吧?!他也很善啊!怎麽所有的災禍非要往他身上栽呢?
即墨離殤默默的思過,即墨軒轅熱烈的看著他那三兒子。
至於,如此迥異的一幕落在上位上幾位人的眼裏可就各有幾番思量了。
於淑妃而言,她奇怪的是自家的兒子何時與自家相公走的這般親密了。她那兒子不說到底是怎樣,可擱在人前,擱在自家老子麵前,就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料,平時看都不願多看一眼,可今個兒太陽是打西邊出來還是怎麽的,這兩個互相看不順眼的今天還說起了悄悄話?!
如此,她不奇怪,誰奇怪?
她淑妃可沒自戀到是因為自家兒子長臉了,得到自家老子看中了。這兒子前不久還跟她鬧著呢,怎麽可能說變就變?哄鬼吧!所以說,這裏麵貓膩不少。趕個時間她得要問問,那個是真的讓她惱火的兒子。
至於皇後李雙華,她關注的則是即墨離殤他們二人到底在說些什麽。兩人的眼神‘交’流她在一旁是看的清楚,她與即墨軒轅成婚有二十餘年,不說絕對了解,但卻有六七分。是以,即墨軒轅眼中流‘露’出的熱切,流‘露’出的小心,讓她不由得心生警惕。
她不在乎一個男人是風流的種,可是她卻擔心一個男人的認真,與癡情。因為,那樣的男人,一旦認定了一人,便不會再對其他人有半分的在意,這也就是在默認,其他人都已經輸了徹底。
自從那人死後,她還從未從即墨軒轅的眼中看到過如此濃烈的緊張,與在意。到底是誰,才能讓他變得如此緊張,患得患失?!
世人皆以為她那兒子是即墨軒轅最寵的最愛的兒子,那種恩寵甚至有時讓她以為,他是最在乎離憂的,可是,如果他不曾從他的眼底看出那一份淡漠,她或許真的就信了。
他在乎離憂,無非就是想看著他逐漸成長,成長為一個足夠擔起這個國家罷了。可惜的是,這一點,她知道,離憂卻不知道,她承認更多的時候她是為了自己,可離憂不管怎麽說,都是她的孩子,又怎麽可能絲毫不在乎呢?
她甚至有時會懷疑,如果不是因為不是因為當時所有的皇子都還小,即墨王朝還需要存在,需要他的守護,那麽他會不會隨著那人的離去而離去。
或許,這種想法很荒謬,可是她就是有一種這樣的感覺。可是再後來,她卻又否決了這種想法,因為,她到底還是看清了他的本質——那人於他固然重要,可是卻還是比不上他的江山,他的帝國。
那人於他,不過是因為求之不得,而產生的征服感。可惜那人死的早,她用她的死,讓他徹底記得她,亦是徹底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