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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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宮宴的目的想來諸位在場的小姐多數也都是知道。 ”即墨離憂站在高台處,對著眾人說道,“既然如此,本殿也不多說。

依往常慣例,常是以比拚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等為諸位小姐添色,然而這類比拚,在即墨王朝持續了數百年的時間,說起來有些太過於乏味無趣了些,是以,今年的比拚規則將有所改變。”

即墨離憂此言一出,讓眾人議論紛紛,這說改就改了,還沒有任何的通知?!那他們這些天來的準備豈不是付之流水?

可是,太子殿下所說也沒有錯,每每宮宴等類活動一旦舉行,便少不了這些詩詞,琴棋,這麽多年看下去自然是膩了些。

這倒讓他們為難了些。

“諸位大臣稍安勿躁,這局雖是變了,可本殿倒還不至專門找出一些怪題讓諸位小姐為難。”即墨離憂見台下眾人交頭接耳,不由得出聲安撫道。

聽著即墨離憂的保證,眾大臣的心思安定了下來,仔細考慮了一下,倒也就同意了即墨離憂的安排。而至於那些小姐們,則是沒有任何的發言權利。

“既然諸位大臣都無異議,那下麵,還請願意嚐試的小姐應題吧。”即墨離憂望了眼沈墨竹,見他點頭,既而對著眾大臣宣布。

即墨離憂話音一落,近百名女子站了開來,紅肥綠瘦,姹紫嫣紅,在這秋日,倒是顯得春意盎然。

“這一局的內容便是踩著水上的木樁,到達湖中央的亭子,中間不可以落水,否則便算是輸。”即墨離殤由即墨軒轅身邊走了下來,接過了講解的任務。走到太液池邊指著那太液池上依然布置好的太液池說道。

此時的太液池上在最中間多了涼亭,而涼亭四周的水麵上則是豎起了無數的木樁,密密麻麻,參差不齊。

“就這麽簡單?”有人發問。這木樁的落腳點雖小,雖是高低不平,可甚在數量多,密度又大,如此一路踩過去,可以說不費什麽力就可以渡過去的。她們雖是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中小姐,或許是嬌弱了些,可卻不表示這踩個木樁也踩不穩?!

“嗬嗬,明小姐,這簡不簡單可得走過了以後才知道。”即墨離殤聽到女子的質疑,笑得頗為高深莫測。此刻的他可比平時的他要穩重多了。畢竟,今日之事於他也是大事,馬虎不得。

隻是,卻不知道離情和離心做什麽去了,若是她們在,也讓她們試試,這繁星梅花樁走不走的了,即墨離殤有些出神。

“諸位小姐,請吧。”隻是一瞬,即墨離殤便又是他即墨離殤。

至於這參加的近百名小姐,雖是狐疑,卻還是將信將疑的踏上了這木樁。

所有人盡數登上木樁——毫無意外。

“離落,你說太子殿下到底要做什麽啊?這木樁明明就很好過啊,要是我的話,直接就可以跑過去了。”慕菱搖搖頭不解道。她家姐姐去踩木樁了,她家爹爹還生她氣呢,所以也隻能問離落了。

可她也隻是發表一下感慨一下,可真沒指望離落能回答上來。

“慕姐姐可不要小看了那木樁哦,會落水的。”沈離落一板一眼的回答道,這位慕姐姐隻是來玩玩而已,那麽,也就是可以是同盟,不必出手了。既然不是對手,那她還是可以好心解釋一下的。

“落水?!”慕菱擺明了不信。

沈離落倒再沒有多說,這局若是簡單,還用的上她家哥哥出題嗎。

角落處。

“離歌。”即墨離憂輕喚。

“皇兄?”沈墨竹有些訝然的看著來人,這個時候他不是在主持這次的賽局嗎。

“我讓離殤接了過去,若是不給他找些事做,估計人又沒影了。”即墨離憂似看出沈墨竹的疑惑,解釋道。

“離歌,你說這一次能有多少人能過?”即墨離憂雖是這樣問著,心底卻也是清楚,此局估計連半數都不會有。

“皇兄,那女子中可有你中意的。”沈墨竹避而不談,“這一次,設局固然會刷下許多人,可這局既然設了,到最後必然是要定下一名女子的,否則父皇他們絕不會罷手,一定會讓你娶了他們想要你娶的。如此反不如你自己主動尋一人。”

“母後那裏已經定了人選,無論我到底能不能尋得我喜歡的,結果不都是一樣?!”即墨離憂反問。

定了人選?沈墨竹蹙眉,那皇兄還何必再有今日一局?

“是傾家的才歸來的女兒,待母後與我說時,這局卻也是設好了的。再更改卻也是來不及,倒不如就趁著這次機會,試試那女子到底有何魄力讓母後高看。”即墨離憂冷笑。

傾家,傾若依,七歲被芷雲大師收為關門弟子,十年之後出師下山,卻正好趕在了這次宮宴。

傾家與李家是姻親關係,再加上傾家素與母後親近,也難怪這次會把自家才歸來的女兒送進宮——隻怕是母後與傾家又達成了什麽協議吧。

“那著一襲白色牡丹煙羅軟紗裙的便是母後選定的人。”說到此,即墨離憂心中滑過幾絲怒氣,母後逼他,父皇也逼他,現在就連離歌也在逼他。

選妃,選妃!為何都要選妃!他就沒有想過選妃!

不想選妃?即墨離憂猛然一頓——這種心緒不對,他何曾有過這樣的心思。甚至在一年前,他對選妃一事尚不曾如此排斥,為何才一年,他竟排斥到這種程度?!

一年?似乎一年前,他才開始厭惡,排斥這件事。可是,他卻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排斥?

“我觀那女子也是個頗有才情的女子,若是皇兄不排斥的話,倒也能和皇兄成就一對佳偶。”沈墨竹順著即墨離憂的話在那一幹女子尋得那人,看了許久,歎道。

是了,就是這種感覺。即墨離憂驚醒,是的,一年前,他才算是與離歌走的近,也是從那時他才開始逐漸排斥。

隻是,他卻找不到變化的理由。

“佳偶?”即墨離憂低喃。他剛剛在出神,隻捕捉到佳偶二字。

“那傾家的女子處事沉著穩重,是能擔得起大事的女子,這種女子確實難得。”沈墨竹讚道。

“所以離歌你喜歡?!”即墨離憂驀然心中一惱卻也有慌亂——離歌竟然是喜歡這樣的,佳偶?那種女子便是離歌在意的女子?想要成為妻子的人?他的離歌為何會有喜歡的人?

即墨離憂突然恐慌,惱怒,憤恨,卻沒有緣由。那突如其來的感覺讓他忍不住質問出聲。

“皇兄,我是說傾家女子有資格成為你的太子妃。”沈墨竹微怔。皇兄的心緒在最近變化有些莫名,喜形於色,這種表現就不該是出現在皇兄身上。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哦,剛剛走了一下神,沒有聽清。”即墨離憂神色微斂,又恢複了他最初的模樣,隻是心中卻是鬆了不少,那傾家女子不是離歌喜歡的就好。

隻是,他心中在憋悶的是,離歌為何又在勸他娶了傾家女子?難道他看不出,自己一點也不感興趣嗎!

沈墨竹索性也不再理會,將目光投注於太液池上。

此刻的太液池已經沒了最初的人影散亂,水中涼亭上並沒有如想象般的擠滿了人,就連太液池上也隻是有不過十數道身影還在繼續踩樁,其餘人不是落水,便就是已經被救回到了岸上。

滿身的衣衫亦是濕透,在這幾近深秋的日子中越發的寒。身體瑟瑟發抖,臉上亦是變得青白。好在在之前即墨離憂便是預料到的,早就在偏殿備好了東西,隻需帶過去更換就好。

至於那木樁上的人,有些人走的到是頗為平穩,有些人卻是走的險象叢生。

而這其中卻正好有著那傾若水與慕青。一人白衣,一人綠衣,在這僅剩的十數名女子中倒顯得格外的悠然。

就好似,如履平地。見此,就是沈墨竹也不得不讚歎了,那兩人確實出乎他所料。

而與之相對於的則是那些走的頗為艱辛的女子,努力擺正重心,再向踏上前一塊木樁時,就在以為無意外時,卻發覺那木樁在自己踏上去那一刻,緩慢的向下沉。

心中著急,越發慌亂的找著其他落腳的木樁,卻也隻能在匆匆之下,失了平衡,跌落水中。

如此循環往複,到最後近百名女子到最後竟隻留下了五人。

慕青與傾若水毫不例外的在無人之中,在有三人卻都是頗為驚險的走過來,尤其是那黃色衣衫的女子,幾次都要落水,卻又被她挽回了危局。

“第二局,一心二用。”即墨離殤此刻已然化身為主持人,待第一局結束,沒有絲毫的耽擱,第二局,便就是已經準備好了,“現在我手中有四十八支簽,也就是對應著你們剩下的四十八人,每人隻抽一簽,簽中所寫的內容便是今日要進行的內容,而在你們進行表演時,將會有人對你的第二項技能進行測評。”

由於三局之間並無聯係,是以,上局雖可以說全局覆沒,但第二局,卻還都可以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