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這般吹噓自己的醫術,那本公子便給你機會,找出你異於常人的緣由。若是你自打耳光,那便是你無能,本少爺也從來不養一無是處的廢人。”

“是,小婢定當竭盡所能,查明少爺身上之毒的來源,並設法為少爺解去此毒。”

“為方便行事,以後你便繼續做男裝打扮,不可再自稱小婢。對本公子務須隨叫隨到。”

“是,小,小的明白。”江詞略微頓了頓,“小的有個不情之請……”

紀楚含輕飄飄地瞟了她一眼,對她的心思洞若觀火。

“我說了,我從來不養一無是處的廢人。你的那兩個朋友,他們若是不能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便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江詞還未來得及開口的話一下子堵住了嗓子眼,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迎風。”紀楚含朝外麵喊了一聲,迎風幾乎馬上就入內到了跟前。

紀楚含語氣依舊淡淡,“給她準備一間廂房,幾身幹淨衣裳,收拾幹淨了再來見我。”

迎風呆愣了片刻,顯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家公子的吩咐。

但他好歹訓練有素,隻呆愣了片刻便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忙垂首恭聲應“是”。

他在前領路,江詞卻杵著不動,仿似生了根,目光也定定地落在紀楚含的身上。

紀楚含回頭覷了她一眼,眼神又冷了幾分,“怎麽?要跟本公子談條件?”

江詞被他那一記眼神掃得渾身都起了一層寒顫,但她卻狠狠地拽著手給自己打氣。

她眼神滿是倔強,“小的與他們二人同生共死,公子若是不能留下他們,那便隻當方才小的什麽都沒說,將小的一並除去好了。”

迎風聽得她這樣的話,頓時目瞪口呆,這人,竟然敢這般對自家公子說話,當真是不想活了!

紀楚含如刀似劍般的目光剜在江詞身上,似要將她生生淩遲活剮了。被人這般要挾,他紀楚含還是第一次!

江詞知道自己已經觸了虎須,既然話已出口,便再收不回來。

“可公子若真的殺了我,那您身上的那些秘密,說不定就永沒有解開的那一天,公子當真要因為那兩個於您不相幹的人冒這樣的險嗎?”

好個威逼利誘!

紀楚含的肌膚蒼白如玉,因為激憤,臉頰上泛起淡淡紅潤,透著一股春柳濯濯的風采,隻是那一雙眼睛,依然是冰冷而鋒利的,讓人背脊發寒。

他冷冷開口,“我紀楚含最不喜歡的就是受人威脅,既然你這般不遜,我方才留你倒是留錯了!迎風……”

“大公子饒命!”最後關頭,江詞還是犯慫了,急急打斷他,“小的方才一時心急才會出言冒犯公子,但請公子給小的一個機會說服公子!待小的把話說完,公子還要取我們性命,小的便斷沒有二話!”

江詞知道自己在與虎謀皮,但她若不謀,對大山和二虎子,便隻會良心難安。

迎風感到了那股寒意,僵在一旁。

若按照往常,這個小子這般冒犯自家公子,那早就一刀解決了,但現在,自家公子明顯是怒到極點,可卻還強忍未發,實在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