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們倆就害怕紀楚含,巴不得早點離開,現在有機會,更是趕緊開溜。不是他們不講義氣,而是他們相信,江詞很聰明,完全可以應付大公子。
看著大山和二虎子離開了,屋裏隻剩下江詞和他兩個人,紀楚含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故作輕鬆。
又看著江詞給自己用的東西,一時忍不住好奇,就道,“你這究竟是些什麽東西?”
江詞就知道紀楚含肯定會問,早就準備好了說辭,因此江詞十分自然地說道,“回大公子,這個東西我們俗稱點滴,學名叫做靜脈注射。”
紀楚含確定江詞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聽清楚了,但是,就是有些不明白江詞的話是什麽意思,想他紀楚含這幾年也看了相當多的醫書,但是沒有哪一本醫書裏有提到過這種奇怪的治療方法。
因此,紀楚含有些疑惑的說道,“什麽叫我們俗稱?著這個玩意很多人知道嗎?為什麽我不知道?我閱覽眾書從未看過這個方法。”
江詞聽到紀楚含的疑惑,暗罵自己說漏嘴了,在心裏自打嘴巴幾下,含糊地說道,“大公子,您看上邊的這個瓶子裏的水,其實不是普通的水,這裏邊有能治療您的肺疾的藥。然後通過這個管子直接注射到您的血液裏,這樣經過血液循環可以很快的就把藥水帶到需要治療的地方,這樣您的病就可以很快的好起來了。”
他並不打算給紀楚含解釋什麽是俗稱,這個問題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跟紀楚含說,萬一他說出來,紀楚含覺得自己是神經病,那麽之前做的一係列讓他相信的動作都是白費心思的,紀楚含當然有留意到江詞在他問話之後僵硬的表情。
也沒有聽到他的解釋以為是他家族的秘稱,便沒有深究。
聽了江詞的話,紀楚含有些似懂非懂,對於這個原理也並非很懂,也就沒有再問。江詞又查看了一下紀楚含的手背,沒有發現鼓針的情況,才送了一口氣。然後又對紀楚含說道,“大公子,這個打完還要一段時間,您先休息一下吧!”
紀楚含看著那個藥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確實很慢,也就接受了江詞的建議,慢慢的睡了過去。不一會兒,江詞就聽見紀楚含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在紀楚含睡著之後,雲煥便離開了寢室,在剛才聽到江詞的一番話之後,心中似乎有些感悟,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己的房間曲研究了。而迎風卻依舊躲在暗處。
因為古代的條件實在是簡陋,所以江詞不敢離開紀楚含身邊,因此就一直陪著紀楚含,不時地調整一下藥水的速度,突然,處在睡眠中的紀楚含突然揮了一下手,而且正好是打點滴的那隻手,這可把江詞給嚇壞了。
古代是沒有膠布的,還好大山腦子靈活,想到了用桃膠製作膠布的法子,但是畢竟粘性一般,隻能剛剛好固定住針頭,可經不住紀楚含這樣亂晃。為了防止紀楚含再亂晃,導致鼓針,江詞隻好握住了紀楚含的手,起到固定的作用。
江詞握著紀楚含大手,感覺到微微的涼意,可能是因為藥水的緣故。紀楚含的手不像一般世家公子的手,是那種細皮嫩肉的,紀楚含的手反而很粗糙,虎口處有一層繭子,應該常年習武造成的。江詞就這麽握著紀楚含的手,竟然有一種濃濃的安全感,讓江詞有些貪戀。
看著紀楚含安穩的睡顏,江詞突然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這時候的江詞完全沒有意識到她對紀楚含的感覺正在發生著悄然的變化。
很快的一瓶點滴就打完了,因為紀楚含的病情十分嚴重,說以江詞就按照現代的用藥標準,給紀楚含又換上了一瓶藥水。換完藥水後,江詞特意看了看紀楚含,發現他睡得很穩,也沒有什麽不舒服的情況發生。
然後江詞又不放心的給紀楚含把了一下脈,發現紀楚含的脈象平穩,沒有什麽不對頭的地方,江詞才徹底鬆了一口氣。畢竟在古代用這種現在才有的醫療方法進行醫治,江詞也就是試試看,要肯定會管用。
可是,現代人的身體素質多強悍啊,從小就被各種地溝油,垃圾食品,添加劑培養長大的,用這種藥自然是不在話下的,可是紀楚含不一樣啊,這是古代,一個沒有汙染,沒有各種食品安全問題,吃的,喝的,用的全都是純天然無汙染的有機食品啊。這樣的身子骨萬一經不起現代藥物的藥性可怎麽辦?
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紀楚含還是適應的非常良好的。看來,治好紀楚含的病也不是什麽大問題啊,而且有了紀楚含這個小白鼠的成功案例,江詞相信,她一定可以治好更多的人的。
就在江詞胡思亂想的時候,紀楚含醒了,看著還剩一半的藥水瓶,覺得有些納悶,怎麽這個藥滴的這麽慢。因此就想問問江詞,“還需要多長時間?”
就在紀楚含看向江詞的時候,也看到了自己被江詞握住的手,忍不住眉頭一皺,但是並沒有把手從江詞的小手中抽回來。同時,紀楚含也感覺到了江詞手心的暖意,而且這股暖意也沿著紀楚含的手一直暖到了紀楚含的心裏,就連紀楚含皺起來的眉頭也不自覺的鬆開了。
江詞聽見紀楚含的聲音,嚇了一跳,順著紀楚含的視線看過去,正好看見了自己握住紀楚含的手,而且江詞也注意到了紀楚含皺起來的眉頭,因為紀楚含的手上插著針頭,江詞也不敢就這麽把紀楚含的手扔開,所以江詞就先慢慢的把紀楚含的手放平,等確定針頭固定好了,再鬆開紀楚含的手。
可是就在江詞打算鬆開紀楚含的手的時候,忽然感覺手上一緊,紀楚含竟然握住了江詞的手。
這下可把江詞緊張壞了,趕緊解釋道,“大公子,小人該死。請您饒了小人,小人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因為,剛才大公子睡著了,沒有意識的時候手揮舞了兩下,但是大公子手上是有針頭的,不能隨便移動,無奈之下,小人才出此下策,請大公子一定要原諒小人啊!”
紀楚含看著江詞緊張的樣子,心裏卻忽然一笑,沒有鬆開她的手,反而十分平靜的問了一句,“我睡了多久了?”
“啊?啊!大公子,您睡了半個多時辰了。”江詞被紀楚含的問題問的有些懵,但還是老實的回答了問題。
紀楚含聽著江詞的回答,又問道,“那為何這個藥水還有這麽多?”
“回大公子的話,之前的那瓶已經打完了,小人又給您換了一瓶。這瓶大概還有兩刻鍾的時間就可以了。”江詞不知道紀楚含的目的是什麽,但是還是一一回答了,畢竟主子就是天啊!
紀楚含聽完江詞的話,心裏略有顧及,但是隨即又想到了什麽,便不再言語,安靜得像個聽話的小孩。
江詞看著還在被紀楚含握著的手,就想著,既然人已經醒了,那麽就該鬆開我的手了吧?這麽想著,江詞就輕輕地動了兩下,也不敢使勁,就怕把紀楚含的針頭給掙出來。
“我要出去給你弄藥膳。”江詞示意著讓紀楚含趕緊放手,紀楚含臉上一紅,有些不自在地轉頭放開了江詞的手。
夜色涼涼,江詞終於從紀楚含的房間裏離開。經過這幾天的輸藥,她發現紀楚含所中的肺疾比她所想象的還要深。心裏有些憂愁,她當初可是立下了誓言的。
“江詞?你怎麽這麽晚了還在外麵?”二虎子問道,自從他知道江詞是個女人後,雖然有些羞澀但更多的是關心。
江詞回過神來,看了眼二虎子,突然想到今天準備藥材的時候似乎不足,而且她一個人實在是太忙了,她還記得二虎子似乎是懂些藥材的。說道:“二虎子,你是不是懂藥材?”
二虎子沒想到她怎麽突然這麽問,便愣愣的點了點頭,他是懂得幾種藥材,以前生些小病,他自己因為懂藥材,所以一有機會就備著,有時候生病了,自己就熬熬就好了,倒是省得醫藥費了。
江詞說道:“我想讓你幫忙,我一個人給少爺輸藥還有準備藥材忙不過來,所以我想問問你有時間幫我忙嗎?”
二虎子怎麽可能不幫,當下就立即同意。
這幾天配合著藥膳,終於讓紀楚含的眼中肺疾漸漸地有了好轉,紀楚含在這幾天的治療,臉色也漸漸有了正常的紅潤,原本懷疑的心放下了。
“江小弟你方法真的有用,跟我說說你的原理。”雲煥看著紀楚含的病情已經有了很大的好轉,再過一段時間的治療,便能夠痊愈了,雲煥雖然這幾天一直跟著他,但是裏麵的奧妙卻一直想不通。
趁著江詞現在還沒有忙碌,雲煥便著急地說道,江詞也沒有藏私,把所有知道的都告訴了雲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