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她似乎明白了巴紮黑與他這般親近的原因,也明白了第一次他為什麽放過自己。

可是,為什麽他會發狂如斯?除了這些,還有什麽能誘發他那般發狂?

二虎子目瞪口呆,“阿詞,你懂醫?”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趕緊去行宮找人,他的病症拖延不得。”江詞當機立斷。

二虎子磕磕巴巴,“我我這就去,我腳程快。”

江詞微一點頭又轉向大山,“大山,你去我們的屋子旁那棵大榕樹下,正對屋子的正南方位,榕樹根下往下挖,給我把那裏麵的東西取來,直接拿去行宮,一定要快。”

大山的眸子沉靜,看了她幾秒,然後什麽都沒多說,點了點頭。

江詞暗暗祈禱,紀楚含,你可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我們也都要跟你一起陪葬!

江詞守在紀楚含的身旁,他的呼吸變得愈加急促了起來,眉頭緊鎖,額頭上滲出滿滿的漢,嘴裏低低呢喃,滿是痛楚,似乎是在壓抑著什麽,抵抗著什麽。

江詞覺得,他似乎又要發狂了。

江詞手裏握著那支方才把他紮暈的木簪子,隨時準備再來一下。

就是要給他醫治,也要先保證自身的安全。

江詞剛抬起手中簪子,便覺得身前一陣冷風,她抬眼,堪堪與前麵的男人看了個對眼,江詞舉簪紮人的動作頓時凝住了,兩人臉上的表情都僵了僵。

是上次那侍衛。

江詞的手一哆嗦,趕緊把簪子放下,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不,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但迎風的劍已經欺身而來,須臾之間便到跟前。

“找死!”

江詞欲哭無淚,這人統共就跟她說了兩次話,兩次說的台詞都是一樣的。

正當迎風揮劍要朝著她劈來時,江詞大駭,脫口大喊,“我能救他!”

迎風的劍頓時僵在半空,眼神依舊冷冽,充滿戒備。

江詞驚魂未定,聲音陣陣發顫,“他的肺疾,我能治!他身上的毒,我也能解!”

江詞見他不信,便隻能急急地道:“他身上的毒我在巴紮黑身上看到過,巴紮黑就是我救活的,所以他我也一樣能救!”

迎風盯著她,那把冷冰冰的劍依舊沒有要拿下去的意思。

江詞似乎意識到什麽,她指了指依舊守在一旁的小奶狗給他介紹,“它就是巴紮黑,當時我把它撿回去的時候它已經中毒很深,眼看就要死了,是我救的它。”

她目光盈盈,充滿懇切,“相信我,也許,這個世上,就隻有我能救他,至少,給我一次機會,也算是給大公子一次機會。若是我救不了,到時候你再殺剮也不遲!”

迎風的眸光冰冷,江詞感到自己後背汗意涔涔,脖子上的冰涼觸感久久未去,過了不知多久,終於,那涼颼颼的觸感消失,江詞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暫時撿回了一條命。

“公子若是有什麽不測,我第一個殺了你!”

江詞剛剛放鬆的心弦頓時又緊繃了起來,她感覺自己的腦袋依舊危險至極,搖搖欲墜。